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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激凌 文/王琢 编辑/菊野芳香 冬月的黎明是黑漆漆的，老天落下的大雪冰禁着气温，让在外出行的人，一个劲喊冷，猫、狗、鸟纠成圆蛋蛋团在窝里没有出窝。我因工作的需要，早早踏在为人送报纸、送牛奶的路上。 感谢电的发现者美国科学家富兰克林，他让全世界有了电能；感谢灯的发明者亨利-戈培尔和汤马士-爱迪生，他让全世界有了光明。尽管是冬月早上六多点，公路两旁的路灯，把我行走的道路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光亮，我骑着电动车，毫无顾虑的向前行着。然而，乡村街巷上的路灯是息火的，进入村子里给客户送报送奶时，是需要用光照明道路的。我打开了车灯，誒，前面有人。雪后的气温特别低下，谁起来这么早呢？是进城打工吧。这几年进城务工潮时兴，乡村失地或农闲人，都纷纷拥进城市承揽活路赚钱过日子。上山砍柴，下河脱鞋，这些务工农人进入城市，自然遵循城市人的作息时间，早早出门，赶路干活。 可又不对呀，那个人在灯光里，揣怀裹衣，弓腰鞠背，来回蹿步，是在等人！她在等谁呢？我到跟前，主动同她打招呼：“起这么早，进城干活去？” “不是，我在等你。”黑影处站着的人回答道：“你得是《华商报》黄马甲送报纸、送牛奶的。” 我回答：“是。你等我是想订报纸呢，还是想订牛奶。”我听说黑影处的人在等我，赶紧询问。 我们《华商报》黄马甲发行报纸投递公司，根据市场发展需求，在发行投递《华商报》的同时，还开展了为客户配送牛奶、面包、蔬菜等生鲜物流服务，专门服务城乡，方便民众千万家。我就是乡村段道报纸、牛奶配送员。2018年12月27日午后，老天下起了大雪，天地一片白茫。此时正处数九寒天里的一九。古谚有云：“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冰雪的降临直拉气温下降，预报显示大雪降后的这几天西安温度是零下5度，实际在秦岭北麓的乡村地表温度聚降到零下8度。冷，冷，冷，是在外行走人共同发出的感受。我个人也是包裹严实，为客户急急送到报纸、牛奶后匆匆离去。为便于客户续订报纸、牛奶和意见反馈，我专门给他们留有电话。这几天我除过接到有牛奶冰冻地冒出瓶盖的电话外，再没有接听到其他问题反应，这个人等我能有啥事呢？ 那人回答：“我都等你几天了。下雪第二天我早上七点起来等你，人家说牛奶你已送过了。后来我六点半起来，你又把牛奶送了。我今儿个五点半来等你，终于等到你啦。” “这冷的天，你等我快一个小时，有啥急事？”我听她说寒冷天里长时间等我，急忙接过话茬追问。 灯光下，她走近我身，从兜里掏出钱来：“我把牛奶钱给你。” “就这事啊。”我很惊讶：“你打个电话就行了。冷嗖嗖地你站在冰天雪地里等那么长时间！如果身体有了不舒服，那就划不来了。” 她有点惭愧地说：“我不会用电话。” 黑影里，我借着车灯照在墙壁上的回光睄了她一眼，立马哑巴了。我为我的偷懒而愧疚；我为我的投机而羞涩；我为我的窍门而无语。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更好。她是一位年过六十五岁的农村老太婆，为让孙孙有《华商报》“黄马甲专供牛奶”喝，在冰天雪地里等待，等待着我的到来，等待着我订售给她孙子牛奶！ 她看我没有言语，自己反而打开话匣子，用冻的抖抖栗栗的嘴对我说：“人家都说……，你们《华商报》黄马甲……给人送的瓶装牛奶……，干净卫生安全，营养丰富人喜欢。我也想给额孙子订两瓶……，我来了几次都说你把牛奶送过了。我今儿个五点半就站在进村路口等你，盼你，终于等到你了。给……，这是217块钱，从元月一号起……，给额送两瓶‘妙味牌纯鲜牛奶’。” 我听了她的叙述，在用手接钱的时候，浑身像触了电，也跟着她一起抖栗。 这是感激，激动的个人自主行动？这是敬佩，敬艳的个人撞击心情？NO，NO，NO，NO，是天冷！是冰寒！在我卸下手套拿手接钱的瞬间，寒冷的气温，冻得我浑身激凌抖动。 冰天雪地赤手露掌谁能不冷呢，况且还是黎明时分，是地表温度最低时段！黎明，冬天黎明谁不激凌！ 难怪我骑电动车进村时，路口有人在车灯里来回抖动。原来是这个等待我订售牛奶给她孙孙喝的老太，撑不住天的寒冷，在踱步为肌体增热！冰天雪地冷，人静静站立，肯定是要冻坏的！只有来回不停地踱步，才能抵御冰寒。 （同事侯富民） 2019年1月10日，我在西安交大一附院长安区医院住院，做左上肩鸡蛋大脂肪瘤摘除手术时，又听到病友家属在病室里说“外面下雪”情况时，上次雪后冰寒冷天里，乡村老太冒寒为孙子订购牛奶的场景，再次浮现我的脑海时，我心久久不能平静，躺在病床，翻上倒下，就是不能入睡。我趁着夜晚，病友休息的时候，把曾经发生的这件令我黎明激凌的事情记录下来，让这段感动我的“碎事”，通过文字传播给更多的人。我再次申明这件事发生地址：长安区子午街道杜角南村。发生时间：2018年12月29日黎明。发生人物：杜角南村老太。 世界上有许多感动，每次感动不见得就是惊天动地，泪水满面。平凡碎事，在不经意间让人心灵激凌一下，也是一份感动。对不！ 冰冷寒天，乡村老太黎明时分，站在冷风冷气里，忍受着寒霜的侵袭，为孙孙订购专供牛奶，你遇到了，会不感动吗？黎明我是激凌！ 2019年1月10日晚 作者简介： 王 琢 ， 网名： 孤独小船，西安市长安区黄良街道葛村人 ， 《华商报》发行投递员 ，1987年起，在子午、黄良两地做《西安晚报》、《陕西广播电视报》、《华商报》发行投递。喜文字娱乐生活，爱作文抒发情怀。有文散见《今日头条》、《京兆文学》、《菊野文化传媒》、《艺文联盟》、《艺术长安》、《陕西文汇》、《长安开发》、《散文百家》、《长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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