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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蔺回忆|有一种音乐最美妙

 古蔺同乡会 2020-07-03

文 王朝政

乡友们,你们还有这种记忆吗?那个年代,太平渡通街的少男少女,脚上穿的都是母亲亲手做的布鞋,春天,单鞋,冬天,鸡婆鞋(棉鞋)。

做布鞋是很讲究的,我们老街上的母亲们,晴天熬一小锅浆糊,将家里的各种各样的碎布一块一块,一层一层地涂刷在木板上,这叫做糊布壳,布壳要均匀,要晒干,撕下来再晒透,然后按家里人脚的大小从布壳中修整鞋样,七至十层的布壳叠好,就开始用针密密麻麻纳鞋底。

每到晚上,那时还没有电灯,家里的孩子围坐在床前的柜子上,柜子中间点燃一盏煤油灯,或桐油灯,孩子们在油灯闪闪的灯光下写作业,母亲则坐在床前,借着油灯外围的亮光一针又一针地纳鞋底。

静谧的夜晚,微弱的灯光下,孩子们不停写字的“沙沙”声和母亲纳鞋底的“刺啦,刺啦,∽的咝咝声总是和谐而又轻柔地交织在一起!

那个年代,家里兄弟姐妹多的单鞋,棉鞋全都是母亲一针一针纳出来的,每天母亲劳累了一天,晚饭过后,依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我们旁边,那麻线穿过鞋底“刺啦,刺啦”的咝咝声陪伴着我们,有时候,母亲捏着细针还不时在头皮上摩擦几下,然后,那“刺啦,刺啦”的咝咝声音又接着响起,看着,看着,觉得母亲此时的姿态是如此优美,这声音是如此动听!

当孩子们写完作业,各自洗脚上床,闭上眼,母亲那“刺啦,刺啦的咝咝"纳鞋底的声音,就像轻松而又舒缓的轻音乐伴着孩子们入眠,那刺啦,刺啦的咝咝声就是最悦耳的催眠曲,自在,悠长……!

现在回想起来,当我们写作业时,母亲纳鞋底陪伴着我们,有时,母亲也会轻轻地问我们几句,我们也浑然不觉被影响,抬起头,甩甩写字累了的手腕接着再写,偶尔还会听到母亲一声"哎呀”,那准是母亲因灯光暗时,针穿过鞋底时针尖刺到了手指上,灯光渐渐暗下去,母亲看看油灯,便起身用手里纳鞋底的钢针,反复拨动几下已经燃花的油灯的捻子,油灯顿时明亮了很多。

尽管灯光是微弱的,可母亲纳出的鞋底是平整,结实的。纳鞋底所需的顶针,麻绳,针钳和一小块肥皂,纳一双鞋底每一针每一线都辛苦,还不能错针,漏针,母亲每做好一双布鞋,双眼熬得布滿了血丝,龟裂的手指缝间缠滿了胶布。

母亲纳鞋底的声音一直陪伴我们长大成人。

几十年了,今天的我们,再也听不着那“刺啦,刺啦的咝咝”声了,今天,正月初十,我们

回忆母亲纳鞋底的情境时,母亲纳鞋底的情境与那“喇啦,喇啦的咝咝声,它在不经意间又一次响在我耳边,响在我们的心灵深处,却依然是那么幽远那么动人,这是我们一生听到过的最美的声音!有母亲的陪伴真幸福!“姐妹同坐,灯火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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