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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蔺太平渡养鸡往事

 古蔺同乡会 2020-07-03
文 王朝政


故乡太平渡的老辈们,尤其是做家庭主妇的,都有一个共同的家事,就是养鸡。那时候的太平渡,左邻右舍,几乎户户养鸡。
每到春天,挑筐卖小鸡的农村人,一拨一拨的到太平渡赶场,一群群黄绒绒的小鸡在筐里鸡头攒动,叽叽喳喳,点染了春意,挠得太平渡母亲们发痒,围在鸡筐周围,各自选择,看了这只看那只,一般都选择个头大的,叫声响亮的,绒毛鲜亮的!
那个年代母亲们都不富裕,包包里的钱屈指可数,经济条件稍好点的,选好自已所喜欢的小鸡,掏钱买装在自带的小提筐里,经济条件差一点的,在挑选完后的筐里,找呀找,挑呀挑,一边找来找去,一边与卖鸡人讲价钱,好鸡仔都被人买走了,剩下的鸡仔又小又毛,病病秧秧的,说得卖小鸡的农村人心里发毛,不经意间掉入了母亲们的圈套,只好自认倒霉,图的是尽快出手,免得母亲们挑来挑去把鸡仔弄死,母亲们你五个,我十个,用老蓝布围裙一兜,蹬磴蹬回家!
那时节,街上大部分家家养鸡,户户喂鸡,三五成群,门前门后,院里院外,满眼是鸡,一把菜一把糠一把米,精心喂养,小鸡仔渐渐成活,活蹦乱跳,母亲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通街养鸡的太多,母亲们怕混了,认不出来,各自用各自的方式给自己家的鸡打上记号,通常用各色的布条缠在鸡的脚杆上,红的,黑的,白的,蓝的,灰的,很是好看,有的母亲给鸡染上红的,黄的,蓝的,绿的颜色,母亲手上染上了,十天半月色不褪,为这事,父亲们常常戏说,去,洗手去,父母笑得前扑后仰,也算是生活中的穷欢乐吧!
在街上,在左邻右舍常常发生“鸡案”,东家的鸡跑到了西家的鸡窝,北家的鸡跑到南家的鸡窝下蛋,闹得不可开交,有教养的弄清楚就行了,脾气大的就开黄啌,乱骂一通。
面对鸡案,母亲们劝了东家劝西家,说和西家和北家,这就是几十年前太平渡的生活趣谈,母亲们学会吵嘴艺术就是从养鸡开始的,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道本地的方言学!
那时,对鸡伤害的不是人,而是黄鼠狼,每到夜深人静,鸡窝发生骚动,“咯,咯咯咯……黄鼠狼拉鸡了,左邻右舍惊叫起来,快起来,打黄鼠狼啊,那叫声,半夜三更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生怕自家养大的鸡被黄鼠狼抓走?父母一腚坐起,从门后操起木捧就出房门,一边奔向鸡窝,一边高喊打黄鼠狼呀,映着昏暗的月光,只见一条黄影,一溜烟跑了,运气不好的,连黄鼠狼都没看见,生蛋的母鸡不见了。
那时候,没有多的娛乐生活,母亲们最大的娱乐,就是坐在家门口纳鞋底看着鸡挠食吃,鸡们追遂打闹,最欢愉的是鸡进窝下蛋,最想听的是母鸡下蛋后,一步三摇的走出鸡窝哪咯咯嗒,咯咯嗒的自豪叫声,更动听的是清晨公鸡拖着尾声的打鸣声!
太平渡的鸡被母亲们善待,平时根本不准杀来吃,除非来了贵客或过年过节,迫不得已,这时候的母亲们心是最痛的,吃得最少的……
哪像现在,吃鸡家常便饭,也可能是速成鸡,给人类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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