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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谈六经钤百病(下)

 eight_miles 2020-07-04

       5、方证的思维来源

      古代人讲究的是一种野性思维,它既不同于我们生而就具有的本能,也不同于我们系统学习后具有的思维方式,更有点趋向于对一种事物敏感的直觉、发散的感知,是人类的原始逻辑在无意识中进行的理性活动。野性思维强于知觉和想象,善于直观地捕捉到事物的本质,但是他缺乏分析、归纳、综合等抽象思维的能力。法国莱维·施特劳斯说:“野性思维指人们的未开化的思维方式。他认为人类的思维方法可以分为野性的和开化的两人类,这两类思维方式不是初级的思维与高级的思维之间的区分,也不是前期的思维与后期的思维的关系,不能把野性的思维看成开化思维的某个阶段,或者说是开化思维的开端、锥形、草图、部分等。”这两类思维方法都是获得知识的方法,是平行的,都是完善的方法。两种方法在现代人的思维中都存在。只不过现在由于系统的锻炼学习,野性思维逐渐的减少了比重,严谨的逻辑思维占了很大的比重。野性思维的特性是具体性和整体性,它通过联系和分类要求达到形成一种秩序。艺术活动就是由野性思维的具体性和整体性形成,科学活动则不同,以分析方法为主。因此原先的医生对于一些疾病有特别敏感的感知方式,不是像后世的医家都是熟读内经伤寒各家学说之后,具备了一个系统的框架,两者看待事物的角度是有所区别的。




     6、方证相对应用现状

     虽然中国历代医家均十分重视《伤寒论》的学习, 由于我国历史上医学流派众多, 辨证论治作为中医的基本特点,六经钤百病的思维并不是主流,这就造成了医者缺少对六经系统成熟的认知,对于《伤寒论》、《金匮要略》里方剂的应用存在两种极端,善用者一方走遍天下,不擅者一撇难以下行,这种局限性的主要原因在于忽略了方剂的应用性症状和特异性症状。如麻黄附子细辛汤原文“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附辛汤主之”,条文描述了一个素体阳虚的人突然起病发热,但由于身体机能不能及时的进行有力抗争,脉仍然是沉象,没有太阳病的脉浮,但是少阴病以怕冷为基础,“反发热”说明病邪有向外走的趋势,所以用麻附辛因势利导温阳解表。如果纠结于“发热”这一症状,则实用性很少,许多疾病都会有体温升高的临床表现。在内伤杂病中只要符合少阴病的特点,即精神萎靡、脉沉,具备麻附辛汤的方证,不论关节痛、水肿、过敏性鼻炎、阴性感冒都可以使用。经方讲究的是一个整体思维、总论的概念,对于细枝末节会忽略,可能有部分症状不符合,这可能是伤寒原文简述的原因,但只要一个人的腹证、脉证,症状等大体上相符合,抓住主干就可以使用对应的方剂。



     徐大椿说:“盖方之治病有定,而病变化无定,治其一定之治。随其病之千变万化,而应用不爽”。中医讲究的是治病的人,而不是人的病。六经方证对应的是生理病理反应,而不是针对疾病本身。几千年来,人的生理病理反应已经总结的很全面,病理变化的外在表现、症状基本不会变化,很少有从未见过的症状,疾病的多样性在于症状的组合不同,即症候群的变化。日本汉方家吉益东洞曾说过:“疾病自始至终都是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方证组成,这些方证或完整、或不完整、或独立、或组合的,或者是相对稳定的、或已知、或未知;方证是开放,具有生长点的,不仅关注疾病造成的群体性的公共的症状,更关注每一个个当前的具体脉证。”疾病入侵人体的方式不外外感、内伤等几入口,西医需要了解病因结构、来源、繁殖方式,才能找见相对应的阻截手段;中医则主在对于病例生理变乱的纠正,间接的使病原体消失。

    六经钤百病之说,实乃方证对应治疗疾病,六经是辨证方向性的指导,重点在研究方证,要懂得“以指示月,而指并非月”的启示。因此,我们虽提倡六经辨证,但六经只是拐杖,方证对应才是我们治病的核心。胡老曾说过:“方证是八纲六经的延续,亦是辨证的尖端。”充分肯定了方证在经方医学思维中的主体地位。想要熟练的应用经方首先应该熟记各个方证,使之变成自己的默会知识,再验之于临床,学会贯通,逐渐达到一步到位、方证对应的高级状态。

  对于临床来说,各种各样的辨证方法都有自己的适宜范围,六经辨证也是如此,六经辨证现在流行的原因在于舍弃了太多的理论,降低了经方使用的门槛,被追求疗效的人接受,但是其用药轻灵者居少,与温病用药风格各异,当邪陷心包,经方难有轻清活泼之品(可参见姚梅龄中医论治急重危治病人视频)。作为学子,应当尽力的扩宽眼界,学到知羞。希望我们可以变成自己想成为,俯瞰之前的风景。

eight miles rabbit

Wu hong

我知道你“在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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