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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在藏寨 第一章 两个“小乞丐” 我叫央金，今年7岁。妹妹叫卓玛，今年5岁。我们村坐落在藏东南一个偏僻小县的山谷中。这是一个美丽的小村庄，就象课本上讲的那样：山上森林郁郁葱葱，村前河水清澈见底，天空湛蓝深远，空气清新甜润。 去年四月的一天，我的阿妈和阿爸忽然在同一天死去了。 阿妈在为一家人做“吐巴”时死的。以前她做“吐巴”给大家吃都没事，为什么这次会要了她的命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妹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是知道做“吐巴”会要阿妈的命，我是坚决不会让她做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阿爸、阿妈去世当晚的情景：一家四口人，欢声笑语地围在火炉旁，我和妹妹在烤土豆吃，阿爸、阿妈一边喝酥油茶，一边看着我和妹妹发笑。我和妹妹吃着吃着，偷偷走到阿妈的身后，拆下她的发卷，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直到她说好了，问我们想干嘛？然后阿妈站起来，微笑着看了看阿爸，我煮“吐巴”给大家吃，她说。 “去吧，去吧，”阿爸回了阿妈一句，然后身子舒舒服服地陷进了藏式沙发中。 这是阿爸与阿妈最后的对话。妈妈把电视声音调大，走进厨房，而我们所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阿妈大叫救命。阿爸听到阿妈的呼救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进厨房，他看到的是阿妈躺在厨房的地板上，藏装的衣领半开着，身子已经一动不动了。 天呐！阿爸大叫一声，冲上前去想抱起阿妈，然而，他没能抱起她，而是身子往后一仰，昏倒在地，再也没有醒过来。 阿爸、阿妈死后，我们把他们拖在床上，用被子盖着，让他们每天陪着我们。我和妹妹没有把阿爸、阿妈的死讯向村里人讲，因此，阿爸、阿妈死了好多天，村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就这样，我和妹妹成了村里的孤儿。我和妹妹都不会做饭，每当饿了的时候，我们便在村里流浪着，看谁家的烟囱在冒烟，就去那家蹭饭，有时候能蹭到，有时候蹭不到。更多的时候，会被邻居赶了出来。 “这两个孩子浪野了，她们的阿爸、阿妈难道不管吗？”他们经常这样骂我和妹妹。 有一天，我和妹妹实在饿得受不了，便跑到村长家里去偷挂在窗户上的干肉，没想到那肉挂得太高，我够不着，便蹲下身子，让妹妹踩到我的肩膀上去拿。谁知妹妹用力过猛，一下子连干肉带窗户玻璃都扯下来了，玻璃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惊动了在家里睡午觉的村长，他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我和妹妹吓得撒腿便跑，村长在后面一个劲地追，一直追到我们家里。就在那时，村长才发现我的阿爸、阿妈都死了。 我和妹妹惊恐地看着村长，心想，村长一定会打死我们的。没想到，他却流着眼泪颤抖地把我和妹妹抱了起来，带到回他的家里，给我们煮了酥油茶，端上牛肉干和糌粑，让我们姐妹俩饱饱地吃了一顿。 从此，我和妹妹再没有回过我们原来的家。 我们先是在村长家里住，后来村干部们商量了一下，让我和妹妹住进了村公房。 村里的干部为我和妹妹申请到了国家的救济，吃的穿都由国家免费发送。村里好心的叔叔、阿姨也隔三差五地带着好吃的来村公房看望、照顾我们，因此，我和妹妹没有受过饥挨过饿，也没有受冻过。只是，我和妹妹还小，不大会洗衣服，平时穿得脏兮兮的，学校里的同学都不喜欢我们，他们经常叫我和妹妹“小乞丐”，这让我和妹妹很伤心。 我的阿爸、阿妈最后怎么了，我和妹妹至今都不知道。听人说，村长把他们送到拉萨天葬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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