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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水对于生命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饮水，作为生理需求，便是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当其上升为精神高度时，就具备了独特的意义。 南北朝庾信的《徽调曲》中说：“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后来，“饮水思源”这个成语就诞生了。以喝水的时候想起水是从哪儿来的，来指代“不能忘本”，同时以此为中心，有了更多的延伸意义。诗人西川就用一首诗，来阐释她心中对于“饮水思源”的理解。
诗歌首句将时间定格在“凉爽的秋天夜晚”，动作定格为“饮水”。紧接着，点明了诗歌中所说的“饮水”，不是简单的生理需求上的饮水需要，“而是出于可能”，“饮水”这一动作就开始上升到一种精神高度。 对“饮水”进行精神向度的诗思，便在冥冥中产生了名句“一杯清凉的水/流遍我的全身，整个的我/像水一样流遍大地”。水，因“清凉”而更易引发心灵上的澄澈和明净。一杯水，流遍身体，使得整个人“像水一样流遍大地”。在以小见大的写作手法中，诗人的思想由个体，向更大、更广的大地变化，其精神恰好与水的有容乃大相呼应。
一杯清凉的水，就像一种召唤一样，触发了诗人的思考，将其引向更深层次的生命精神体验。这种召唤是遥远的，可以远过“太阳系里最晦暗的星辰”。可以看出，纵然召唤是如此遥远，但是诗人依旧可以因一杯水而感知到，这显示出了诗人细心的观察和入微的思索。同时，也表明了出现这一思想的难能可贵。因此，对于呼之欲出的诗思，诗人的心情是急切的，她说“在这凉爽的秋天夜晚/一杯清凉的水使我口渴”。
多年来，生活的赐予过于丰富，以致于“我”习惯于去接受这些东西。这时，“水”就变成了更广、更大的指代物。对于某些赐予，“有时候像海水一样，不能喝”，海水中的泥沙和盐分指代了人生中的杂质，无法纳入肉体和精神。 但是，在一个特定的时刻，即“在这凉爽的秋天夜晚”，因一杯水而引发更深的思索，心灵有了更大的包容，身体有了更强的溶解力，就可以“饮下泥沙、钻石和星辰”。此处，诗人以“泥沙、钻石和星辰”指代更深远和丰富的思想。
这是一次豪饮，可以汲取丰富的营养，随后自己又可以被水吸收。就像在水面停留的马头，去饮水；也像沉入水池的小鸟，被水吸收。取之于自然，而后归于自然，如此循环往复，这是“一个古老的行为”，这种行为保证了自然生命的生生不息。诗人的书写，也说明了如果一味汲取，而不进行回馈的做法，是不符合自然定律的，是不对的。 上升到精神高度，可以理解为诗人取得了某一思想的升华，然后她将自己的理解再进行讲解，回馈给这个世界。类似于学问上的言传身教，这也是“一个古老的行为”。
诗人所饮之水，究竟指的是什么？在最后一节得到了最终的答案。在生命递进的历史中，所有狂乱的风暴，都没有经久不息，最终都在时光中归于宁静，就像沉静的水一样。诗人饮下的，是以水为代表的“永恒”，因为水是生命，水是智慧。 因此在诗人心中，“饮水思源”不单单是“不忘本”，而是“饮下”纯净的思想，“饮下”生命的真谛，“饮下”自然的本源。这是因一次“饮水”，引发的对心灵的升华和洗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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