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跨界不止|原来你是这样的厚圃!

 风吟楼 2020-07-09

厚   圃

(原名陈宇

号厚堂

广东汕头樟林人,作家,画家,创作有小说、随笔多种,曾获台湾联合文学奖、广东省小说奖、广东省青年文学奖等。美术作品参加加拿大'东方足迹'三人展等,曾获亚洲美术双年展银奖等。

故乡是潮汕 方沐蓉 - 水木花容

厚圃,是一个很帅的哥,

用现在流行的称谓就是:“国民欧巴”。

这都不是关键问题,

关键问题是厚圃竟然跨界不止,

究竟是从文学界跨到美术界,

还是从美术界跨到文学界,

或者其它什么界?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

就好像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一样复杂。

厚圃的职业并不是作家,

却出了砖头一样厚的小说。

有多厚?

敢问路在何方?


——评厚圃长篇《我们走在大路上》

来源:宝安日报    

2018年04月01日    版次:A19

晋东南

70后,山西人,居深圳,法律人,文化观察员。

近年来,屡见厚圃画作面世,画钟馗、牧童、猫狗,寥寥数笔,跃然纸上。相比之下,文学作品的数量却少了,当然也就更加令人期许。丁酉戊戌交替之际,他的最新长篇小说《我们走在大路上》问世,略解读者“相思”之苦。

厚圃自画像。

厚圃出生于潮汕平原的书香之家,长大后负笈北方,深受南北两地文化的浸染,开阔的视野和深厚的艺术功底,加之他那既有南方人的温文尔雅又有北方人的粗犷豪迈的性格,促使他创作出独具魅力的艺术精品。

《我们走在大路上》描述的是改革开放前后潮汕人的生活奋斗历程,作者选取了两个具有代表性的村庄作为小说人物施展的空间,时间跨度不过一二十年,人物层出不穷情节波澜叠起,语言精细妥帖中不乏诙谐幽默,读来叫人欲罢不能又无法忘怀。

小说开篇便是中国特色的婆媳“斗法”,看似稀松平常、鸡零狗碎的日常,实则处处暗藏机锋。在漫不经心却调皮生动的语言里,厚圃不动声色展示了他出色的把控能力,既有“六月鲫鱼,七月和尚”这样乡村俗语,也有“拨乱反正”“破字当头”这样带着时代特色、政治色彩的语言的化用,尤其是拿宣传画里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来比拟男女的床事,简直让人拍案叫绝,加之各种明喻暗喻交织叠加,风趣对话无处不在,不仅生动地再现了文革时期政治对乡村生活的渗透污染,更是有力推动了故事向纵深发展。

一部长篇小说的成败,人物的塑造至关重要,从这个方面来考量,作者显然交出了令人满意的答卷。厚圃以冷静的眼光,击穿乡村生活的表层假象,将人性置于矛盾冲突之中考量,从而塑造了苏彩娥、江凤凰、龙春等一系列立体多元、个性鲜明、紧接地气的人物形象。

巴尔扎克有言: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要了解改革开放前后的乡村历史,光读当时的报纸并不能得出客观确切的答案,小说似乎更有发言权。本书的主角之一南川大队支书苏世珍,就是作者着力塑造的、特殊历史时期下的产,他有文化有能力善于引领群众安排生产,但又具有某些乡村干部的专横野蛮。在被忠实的追随者老牛搞下台后,墙倒众人推,各种人性随之被放大突显。儿子亲事不保,夫妻父子反目,苏支书最终死在儿子的手上,而儿子也疯掉……

一个显赫的乡村实权派就这样跌入时代挖掘的坟墓,成为了某种政治的祭品。表面上看,是苏世珍人性扭曲所致,深究起来则是那个时代社会所酿造的悲剧。

一部作品,如果敢于掀开遮掩着混乱无序的时代的帷幕,或者将人性的伤口撕开给人看,可以说已超出文学所要背负的使命。然而作为优秀的小说家,厚圃并不愿意就此鸣金收兵,他还想探究那些伤痕痛累累的人们是如何疗伤?是怎样复苏了他们残破不堪的灵魂?如何找到信任和爱?又如何重新走在大路上?

通过明线和暗线的叙述,厚圃将几个重要的人物带到了改革开放的崭新阶段。明线是,苏彩娥与龙春闹矛盾回娘家,龙春因此与江凤凰暗生情愫发展成情人的关系,于是生出了一条暗线来。从此明暗交织阴阳相生。可以说,龙春是在妻子、情人还有母亲三个女人的影响下逐渐走向成熟也走向成材。苏彩娥助他创业,也使自己走出了父亲垮台的阴影,从而保住了小家并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命运。受尽磨难的江凤凰更是通过学习裁缝技术开店谋生,热心于公益事业无私奉献爱心便是以爱报怨、灵魂升华的有力佐证,洗尽耻辱,扬眉吐气,从而完成自我救赎这样的艰难蜕变。

至此读者方能真正看出厚圃谋篇布局的良苦用心,他就是想通过改革开放前后的人们生活的巨大反差、心灵人性的根本变化,来激浊扬清,讴歌真善美鞭笞假恶丑,来讴歌时代变革对于人心对于生活对于整个国家的重大意义。

行百里者半九十,如何让明线与暗线经过自然生长之后合二为一,对作者依然是个考验。厚圃却能轻松面对,娴熟地运用他善于讲故事的本领,通过一场极具意义的乡村盛宴,让明线与暗线无缝对接。江凤凰对龙春的爱,在经历时间的淬炼提纯之后,成为了她付出的所有的爱中又普通又特殊的那一个部分。小说收尾处意味深长,苏彩娥找当地最有名的裁缝江凤凰为丈夫做西装。龙春从入秋一直穿到春深,要是可以的话,一辈子都不想脱下来。

小说戛然而止,给人留下了经久不散的爱的气息和似有若无的伤感,真真教人怅然若失。

说他是作家,却又写得一手好字,

画得一手好画。

儿时的画作就已显露出他在绘画方面的天赋。

少年厚圃与他的画

少年厚圃像现在一样帅得“一塌糊涂”!

估计是当年学校里的“校草”。

少年时代在写写画画中度过,
画画时一定是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女同学,
最里边的一定有长得最漂亮的校花 。
遥想当年,紫蝶姐也曾搬了桌椅,
在教室外画画,
也是围了一圈人,紫蝶姐一边画画,
一边吸拉着鼻涕。老师赞紫蝶姐是个小画家,
至今想起仍美滋滋的美得冒泡!
当然,长得如此清爽的厚圃,
是不会像紫蝶姐这样不堪的。

大学时画了不少的时装设计图


一个不小心也许就又跨界到了时尚界,
平面模特亦或服装模特都别具范儿

走在大路上

我得意地笑

仰望

同时,对美食、摄影、收藏也有一定的研究,
一个不小心,或许又跨到了厨师界。


蚝事近

  厚圃

吾乡近海,产蚝,时至今日也不便宜,过去更是待客的好菜,要不是好菜,也就没有下面要讲的那个“罚贼吃蚝烙”的故事了。

蚝烙,台湾人叫做“蚝煎”,我在士林夜市吃过一回,味道相近,稍有不同是最后浇上番茄酱一类的东西,老家却只浇鱼露再撒点胡椒粉和芫荽末即可。煎蚝烙讲究“旺火厚朥香鱼露”,所谓厚朥,就是平底锅底要铺一层厚厚的猪油。蚝烙之好,不仅仅在于它能让人吃到海鲜,还可以一饱肚子。台湾人说郑成功从鹿耳门率兵攻打荷兰军队,意欲收复失地,荷军临走前把米粮全藏起来,郑军缺粮,情急之下以当地特产的蚝仔、番薯粉混合加水煎成饼子吃,想不到竟一路传下来。我为此查阅一下这方面的资料,老家似乎没有比此传说更早的关于蚝烙的记载,比较清晰的说法是清末,潮州城镇各地制作蚝烙的小食摊已十分普遍,到了民国初年,开元寺附近的泰裕盛老店尤为出名。

打从记事起,我便注意到市集侧旁,或戏台前后,常摆有这样的小摊子,让你花不了几个钱却能吃得满嘴流油,鼻尖冒汗。每年入秋至次年三月期间,是吾乡吃蚝的大好季节,天气转凉,蚝越发长得肥腴白嫩,家里经济稍过得去的都免不了要买点回来,或煮或煎,一饱口福。关于选蚝的标准,有人总结为“一大、二肥、三白、四嫩、五脆”,我小时只爱吃蚝烙,皆因其用小蚝,对于大蚝却一向不大喜欢,总觉得它没有煮熟,牙齿一挤蚝膏就凉凉地喷溅出来,带着一股凌厉的腥气,但喜吃的人却说爱的就是这股鲜气。

既然蚝烙如此好吃,又怎舍得拿来惩罚窃贼呢?请听我慢慢道来,话说某乡里为孩子们请来一位教书先生,各家轮流做东。先生爱吃蚝烙,此消息一旦传开,家家都以此为标准,一顿两顿还觉得可口,吃多几回就受不了,又碍于礼节不便言明。某日乡里抓到一窃贼,不知该如何处置,就去请教先生,他竟然脱口而出:罚他吃蚝烙!若按我小时的观点,罚他吃大蚝岂不更加解恨?

我后来上学,读到莫泊桑的小说《我的叔叔于勒》,吃了一惊,蚝原来就叫牡蛎,且不独吾乡有,遥远的法兰西也有。我至今仍然记得文中两个女人在船上吃牡蛎的情形,其吃法很文雅,用手帕托住它,头稍向前伸,然后“嘴很快地微微一动,就把汁水吸进去”,而那个拿小刀撬蚝壳的糟老头就是“我”家盼着他发财回来的于勒叔叔。多年后我才又发现,法国人吃蚝好像达到狂热的程度,据说巴尔扎克有过一天吃下144只大蚝的记录,而到处征战的拿破仑,因大啖鲜蚝而保持旺盛的精力。还有一个与蚝有关故事,离奇得像杜撰出来——法王路易十四曾有个亲信叫罗赞公爵,他被送上绞刑架前曾要求来一份搭配白葡萄酒的生蚝,并劝刽子手也吃一点,说执行任务可是需要勇气的。说到这里,我倒想起契诃夫也有一篇小说,名字就叫《牡蛎》,它说的不是蚝的好吃,而是蚝的“难吃”。我年少时读过,约略记得是写一对穷困的父子,饥饿难忍,那些有钱人不是给予同情和帮助,而是用请小孩子吃牡蛎来看他们的笑话。当时读后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所以才没有彻底忘掉。

说到蚝的好吃,清代李调元在他的《南越笔记》有过记录:“生食曰蚝白,腌之曰蛎黄,皆美味。”苏东坡被贬到海南的儋州后,写了《食蚝》一文,还给弟弟去信,说当地的蚝如何如何可口,开玩笑说“毋令中朝大夫知,恐争谋南徙,以分其味。”其乐观旷达的心境已跃然纸上,何须我辈在此饶舌?在老家还有一说,蚝可壮阳,我开始有些不信,查了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面果然有载:“生蚝,治虚损,壮阳,解毒,补男女气血,令肌肤细嫩,防衰劳。”也就是说,吃蚝不仅对男人,对女人一样有益。

蚝虽好吃,却并不好养,吾乡人工养蚝可追溯至明代,历史久远。每年农历三、四月,过去乡人先要从山边开采岩石,用船运至选定的浅海滩涂投放,整成一畦畦跟种菜似的,现在则多采用立水泥柱结尼龙绳,挂回收蚝壳串以养蚝。端午前后,正是殖苗时间,最怕遇上台风。每年冬春季则是蚝的盛产期,人们要早早起床,将小舢板拖入水中,或者踩上木制的“涂跳”,背着篓筐、粪箕拿着蚝钩、蚝凿采蚝。回来后还要撬开蚝壳,将蚝肉放入盆、桶之中经“蚝笞”浸漂,使蚝肉变得洁白干净鲜甜可口。

在潮菜里,老辈人以为,蚝与酸菜煮汤最为合味,所以适逢喜事办席,必有此菜,而蚝烙也一样不能落下。至于炭烤生蚝,以前好像闻所未闻,近年却方兴未艾。我在深圳常去吃蒜茸烤蚝,香蜜湖食街上有几家做得不错,汁鲜肉美,一次能吃一打。数年前,我曾请一位内陆来的朋友去吃过,他连说几个好。我问他好在哪里,他说好在新鲜,肉连着壳一起烤,能不新鲜么?我原想告诉他这蚝肉是做熟后再搁进壳里的,但看他高兴的样子,不便扫他的兴,只劝他多吃点,毕竟蚝对男人是有好处的!


不洗砚记

  厚圃

古时制砚购砚为的是用,写信写春联,又或者画画,简直不可或缺。也难怪王右军把笔墨比作兵器铠甲而将砚台喻为城池。东坡先生则说得更加直白,“我生无田食破砚”,砚是文人讨活路的工具。

我小时跟随乡人陈显达老人习画,下笔前先要理纸磨墨。过去的书画家常说,人磨墨,墨磨人。就是把燥急的性子一点一点地磨下去,心性澄明笔端自有烟云。吴悦石先生在他的《快意斋论画》亦云,今人图方便使用墨汁,因而缺少了旷逸之心也失去了悠游之态。他认为“笔墨生发在千磨万磨之中,中国书画不磨墨则不知其所以。”

就我了解,除了极少数老派的书画家,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于使用墨汁。我个人也是如此,原先拿碗碟贮墨,后来承友人赠砚,便往里倒上墨汁,用完了又懒得去洗,久而久之竟积成“砚山”。《小窗幽记》提醒“清闲之人不可惰其四肢,又须以闲人做闲事”,其中一项便是“洗砚宿墨”,而我却恨不得养一两只《闻见异辞》中所说的广东墨猴,“长约三寸……以舌舐墨,砚田可终年不洗。”

据说黄宾虹先生作画后也从不洗砚,甚至连毛笔也懒得往清水里过一道,所以砚中多有宿墨。他是不是因此受了启发,我不敢妄下断语,只知道他将宿墨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远非常人所能及也。宿墨的优点显而易见,渣滓沉淀易留笔痕易出墨晕,看上去既得风骨又得气韵。黄先生还喜欢在画的浓墨处再施以极浓的宿墨,干后与浅淡处形成对照,尤显浓黑透亮,行家们谓之“亮墨”,可起到点睛之用,使整幅画的神采为之焕发。当然宿墨的缺点也是明显的,味道不好闻。就像宾老那样把磨好的墨汁甚至上好的松烟旧墨贮在罐子里沤着,怎么可能好闻?如今宾老的追随者众,只是若拿“一得阁”之类的墨汁以贮养,想要进去画室的人必闻风而逃。

砚于文人,犹如衣裳之于女子,永远少那么一件。先贤视“良砚为砺友”,可怡情也可致知。我家有端砚歙砚近十方,虽然没有多大价值,但再也舍不得拿来蓄墨,只作案上观。这些砚台中,真正让我动心的只有区区一方龙尾砚,依原石之形而凿出祥云,砚堂处有金星闪烁,颇得其趣。鄙人家中原先还有一方洮砚,是太太从甘肃带回的,线条简洁碧绿如水,我把玩之后顺手搁于书架上,被小猫踩翻摔成几瓣。我数次拿起又舍不得扔,太太揶揄,黛玉葬花你葬砚,不如给它做个砚冢,成就一段佳话。

厚圃收藏的歙砚。

《妮古录》中有云:“文人之有砚,犹美人之有镜也。一生之中,最相亲傍,故镜需秦汉,砚必宋唐。”古砚的好处何在?我至今仍然似懂非懂。除了物以稀为贵外,比起新砚,古砚的气息也会全然不同,那是贮积已久的历史风尘与文化沉淀。而一般来说,得以流传下来的砚台,往往是先贤的心血之作,那些看似冷硬的棱角锋利的线条,轻抚之则柔润无碍且仿佛可以感受到古人的体温。至于古砚的砚铭,就像撩起布幕一角让后人得以窥见昔时的生活一瞥。文天祥有则砚铭:“砚虽非铁难磨穿,心虽非石如其坚,守之弗失道自全。”砚台虽非铁制但也难以磨穿,偏偏吴昌硕一生之中磨穿了两方,可见古今之大成者,除拥有过人之处外,勤奋也是必不可少的。

几年前我曾无意中读到一则消息,前国家文物局局长孙轶青先生的家人为完成他的遗愿,将家中108方藏砚无偿赠与家乡。老先生为人豁达,深知百年一瞬,藏品于人不过烟云过眼而已,其书法也好,家父的赏石专著《天工意匠》书名正是拜他所题。

时下市面上的砚台五花八门,不同于旧时的是不再强调其实用性也不再以发墨为佳,其中大多数以繁复的“文藻缘饰”迷乱人眼,而我则依然向往朴素自然、沉静大气的样式。

快节奏的生活使人们失去了旧时的闲雅,失去宁静的心境,失去了含蓄与质朴,失去了从容与浪漫,我想这正是砚台这类古物愈来愈受追捧的缘由。

案有研石,可长精神。

其实,最最关键的是,
厚圃跟打铁是有缘分的。

2014年,参加打铁雅集与铁匠们合影。

挥毫作画。

与王祥夫老师参观打铁新址,敲打镇社神器“拿破轮”。

为打铁作画一幅:《打铁图》。

来看看厚圃的画

本文来自:打铁文艺社,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谢谢!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