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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清,苇草黄

 家在黄岛 2020-07-10

秋水清,苇草黄
文/王妮娜

一道清清水脉,流经我的村庄。水边长满了苇草,还有棵棵高大的白杨。每当回家看望母亲,都要到这里走走,因为我的孩子,喜欢这里的一切。跟我们小时候一样,每次都软磨硬泡地请求,掩饰不住想去玩耍的渴望。也许还是因为,对这里,我也有着莫名的眷恋,这眷恋自童年而来,一直在内心深藏。这是父辈们童年的河流,这是我们童年的河流,也是我的孩子心中的向往。


儿时,总是整个假期都泡在这里,那时候河水很多,岸边上随便挖几把泥沙,就成一泓泉眼。泉水清的可以数清沙粒,喝上一口就能甜到心窝。男孩子喜欢摸螃蟹、捉鱼虾,女孩子大都是一边玩水一边洗着衣裳。男孩子多半爱在水里游来游去,女孩子却愿意梳洗着自己黝黑的长发。还有那放羊的孩子,把羊赶到一处青草丰茂的地方,自己便随心地贪玩起来。对于一群乡下的孩子,那些物质贫乏的年代,这里,就是他们自由快乐的天堂。就算是过了许多年后,也无法让每个人从记忆中遗忘。
 

每次陪伴着孩子,来到这里走走,都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色。春天来过了青葱,秋天又披上了金黄,夏天的河水涨满,冬天又露出了脊梁。从村头往西,有一条必经的小路,通向这小河的边缘。小路上杂草丛生,有时候铺满了落叶,有时候盖满了积雪,也有一些瘦弱的野菊,绽开在路边的坟头,还会遇上一群群欢快的鸟雀,在风中飞翔。孩子总是高兴地欢呼,一个人飞快地跑在前头,跑向那水边,把我们远远地撇下。


这里是我的故乡,河水世代流淌,河边的美丽风景,四季轮回交替,变幻不同的模样,春天有嫩绿的小草,夏天青蛙和知了在唱,秋天荒草萋萋,冬天冰封雪飘。这些平常的景色,还有那些缓慢琐碎的旧时光,都让人回味悠长。一代又一代人们,土生土长在这里,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他们种植庄稼,养育孩子,饲养牲畜,开垦着贫瘠的希望,改变着自己的生活。我牵挂这片土地,但这与贫穷和富足无关,它是我内心空寂疲惫之时,可以寄托、可以倾诉、可以安睡的一方水土。


这一个深深的秋日,我漫步于水边,蓝天相映,白云衬托,苇花轻轻飘摇,在浓密金黄的芦苇丛中,一条细流泛着清波汩汩淌出,静静舒展,流向远方。如这明澈的秋水一般,每当来此,心中总有万千情结荡漾。不知如何来解释,身临故地,那一缕缕莫名缭绕的感伤。我在鹅卵石遍布的河滩,席地而坐,仰首看天,俯首看水,凝望这土地,静坐而沉思,才知这心中久久缠绕的万千情结,其实啊——就是故乡的情缘,故土的情长,就是那一抹若烟若水、氤氲内心的淡淡乡愁!


乡愁!怅然若失,又挥之不去,只因——这一道清清的水脉,环绕着我的村庄。它一年又一年地流淌,催老了一辈又一辈的人,缓缓沉淀起岁月的沧桑。村子里袅袅的炊烟熄了,又会照常升起,村子里有些人远去了,又会有许多人跃然新生。春去了,秋又回,雁飞过,花零落,惯看了世事斑驳的河流,风来听风,雨来观雨,自在流淌,倾尽着一生的年华,只埋头写歌,为自己低吟浅唱——

秋水清清,苇草黄黄,这是我故乡。
秋水清清,苇草黄黄,来世莫相忘。
王妮娜——
藏马山前,白马河畔,为我故土。
山之温情,水之灵秀,润泽于心。
 
投稿:jiazaihuangdao@163.com
编辑:jing1qiu(静秋)
校稿:香雪若兰(培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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