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王芳芳 闲暇时于时光深处打捞一些远去的故事，偶尔写一些空灵飘逸的文字，让自己沉醉。留一份浪漫旖旎的情思，美丽流年似水。敲打红尘心语，以慰吾心。过去，现在，将来，未知。生命的路上，能够相遇是一种缘分，且行且惜之！ ——题记 生日礼物 4月2日是我的生日。那天是星期天，我洗完衣服准备去教室上自习，他扶着宿舍的护栏，把头尽量探出来，大声地喊我的名字：“小静，出来一下。”喊我的是我同学张平。学校的宿舍楼东侧是女生，西侧和一楼是男生，楼道用一个铁门隔着，我和他正好是相邻的宿舍。他那天是刚刚从家里回来，许是让风吹了的缘故，头发乱乱的，有点像“鸡窝头”。他递给我一个红色塑料袋，显得有点不大自然，说话中带着结巴的味道。他说： “小静，今天，今天是你生日，我让我娘给煮了十个鸡蛋，给你九个，我吃一个。”我接过袋子，小声对他说：“张平，这是生日礼物吗？”他使劲点了点头，像是在极力肯定这个答案。 多年以后每当我提起此事，他都哈哈大笑，说自己当时太傻，也不知道送个像样的生日礼物。他不曾知道，回宿舍以后我把其中七个分给了我同寝室的同学，自己留了两个，好几天以后才舍得把它吃掉。 相约看海 高中生活是紧张的，因为没有时间，离学校很近的“老百货”、“商城”这些商场也是极少去过，偶尔出去买点必用的学习和生活用品，也是着急赶回学校。所以当时虽然在这个小城里生活了三年，除了对自己学校熟悉之外，其他地方基本上是陌生的。 一个周日的下午，我在教室自习，他来到我的课桌前，小声跟我说：“小静，咱们去看海去吧？”“看海？”“嘘——”，他示意我声音小一点。因为没有太多的作业，也缘于一直对大海的向往，便欣然同意了。 本打算自己骑着我家那辆“大平把”自行车和他一起去看海，张平却担心我骑自行车的技术不过关，怎么着也不让我骑，硬是让我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 因为是土路，一路颠跛到了海边，路上虽然不小心摔倒过一次，但也不能减少去看海的兴致。到了海边，我贪婪地吮吸着海风的味道，让海风狠狠地吹着脸颊。初冬，有些寒意，张平怕我吹感冒，提醒我把衣服上的帽子戴上。 我走向一块礁石，在坑坑洼洼的石缝里捉了一些小螃蟹，还捡到了不少贝壳。也许他在海边呆惯了的缘故，对这切都不以为然，只是微笑着看我。 海浪有些大，他说，涨潮了，我们走吧。说着他做了一个伸手要扶我走下礁石的动作，而我，趁海浪没有漫过礁石，自己蹦到了沙滩上。 接收请柬 工作后的第四年，我收到了他送给我的结婚请柬，邀我去他家喝酒，我爽快地答应了他。 那天去了八九个同学，他老娘和媳妇炒了好多的菜招待我们。酒局是从中午时候开始的，我们好像又回到高中时一起无拘无束的日子。酒到半酣，聊起我们高中时的生活，几个调皮的男同学毫不隐瞒谈起当年喜欢谁和追过谁，他也开心地回忆起他和她的点点滴滴，言谈中幸福满满，我们共同举杯由衷地祝福这对新人。因我不胜酒力，几杯之后便退到一边闲坐，他们几个继续推杯换盏。 午宴持续到了下午，因为是冬天，天很快就黑了，那个时候胶南没有几家KTV，我们便打车去了小辛河上的一个所谓的迪厅，灯光昏暗，同学趁着酒劲大声吼着早已跑调的歌曲。同学A点了一首《小芳》，大家不约而同地唱了起来，没唱的也一起合着拍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流了眼泪，我猜许是开心和兴奋或是喝酒多的缘故，给他递了张抽纸，他的她帮他倒了一杯水；男同学倒是全然没注意到，依然大声唱着《小芳》……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几个疯到了半夜，终于感觉累了，也困了， 便一一散去。 同学小聚 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忙碌——工作，结婚，生子，买房，忙碌充斥着自己的全部时间，歇息的日子也越来越少，同学之间少了很多联系。 大前年的春节刚过没几天，张平手机微我，说一起坐坐吧，到珠山路的千秋假日。因好久不见，便如约去了酒店。 同去的还有同班同学丁军和李宏飞，他们在学校时就是“三人帮”，关系好得让人羡慕。张平自带了Maria干红葡萄酒，服务小姐给每人斟了一杯，在胶南“三二一”（即主人三杯酒，副陪两杯，其他人一杯）的老规矩中开始了。 行至“一”的时候，我便有晕晕的感觉，他在一侧提醒我可以少喝一点，我回他：“哪怎么行，轮到我敬酒不应该半心半意嘛。”说完，我便一饮而尽。张平和李宏飞连连说我“好酒量”，而他只是笑笑，直说我喝得有点多了，便倒了一杯水给我。“三二一”结束以后，大家便随意地喝了起来，我也只是小口表示一下，深知喝酒不是我的强项，最后我便以水代酒了。 张平他们毕竟是男人，喝起酒来比我粗犷的多。酒多了，话也多了起来。张平说起来当年追过他的那个女孩现在过得很是不好，先是老公有了别的女人，然后跟她离了婚，女儿归她；后来女儿上学的路上让车撞伤严重，办了休学，现在一直在家……我们几个一时沉默不语。天生乐天的李宏飞说起他当年喜欢的小小娟子，大家一时来了兴致——这小子深藏不露啊，怎么哥们几个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呢？后来又讨论起房价、谈论起胶南的发展还有大青岛的发展格局……在天南海北的说笑中，我们继续喝酒品茶。 “小静，你的初恋是谁啊？告诉哥。”张平忽然侧眼望着我，语气像是调侃又像是认真，我一时竟然没有读懂：“我，我没有初恋啊……什么叫初恋，喜欢的就是初恋吗？”“傻妞，我不是你的初恋吗？哈哈哈……”喝得有点多的张平忽然大笑起来，丁军和李宏飞也跟着大笑，他们两个一齐说张平“能装”，说他“能装得了天下，却无力装下自己喜欢的人。”我不以为然，这么多年的同学情感，熟悉得跟知道自己身上的胎记在什么位置一样，默认为调侃好了。 去卫生间，碰到同去的丁军，他拦住我：“小静，你果真不知道他喜欢你？你果真一直不喜欢他？”我回他：“内急内急，别拦我哈。”
后来的后来 第二天张平返回他工作的城市。他一早上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小静，这么多年，你还是你，还是原来那个傻傻的你。 是的，一直那么傻——那年，你的她到学校来找你，我陪你到学校马路对面见她。你问我：咋样？我回：很好；那年，你和她把结婚请柬递到我手中，我看着你们两人幸福的模样，递上了我的祝福：真好！结婚那天，你对我说：“她主动和我在一起，我……”我打断你：“祝你幸福哈。”那年，我腰疼得厉害，你连夜赶回送给我一套治疗仪，说是你以前用过的，很好用，还不忘跟我说：“明天正好回老家有事，给你捎回去。”我说：谢谢！第二天一早你赶回单位，火车上给我信息：傻妞，我没啥重要的事儿，就回了哈。 忽然想起丁军那天晚上丢给我的那句话：不勇敢，连爱情都得不到。我不想知道他想告诉我什么，但我知道，世间很多事，不是凭勇敢得来的。事过境迁，往事如烟，需要的是沉淀自己的内心，静观事态变迁。有些事，不知道为好；有些人，遇到过就好。  作者简介：王芳芳，爱生活，爱运动。闲暇时喜欢看书、码字、拨弄花草；于平淡之中寻找快乐，于快乐之中捕捉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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