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张振梅  几年前听到过江涛的一首老歌《生日礼物》，歌词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了一个名字而已，按照狭义的理解“生日当有礼物”。 回想这半生走来，儿时的生日礼物是那个年代最珍贵的。在生活艰涩的年代，每家的境况都不宽裕，天天地瓜饼子的吃着，寡滋淡味的，孩子们都盼着找个由头改善生活。 不当家自然不知柴米贵，我们姐弟三人除了盼着年节，便是期待着每个人的生日。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过生日那天通常吃发面包子，意味着吃包子长心眼儿。 我们三人中，姐姐和弟弟的生日都在九月，天气和暖之际，母亲都会在他们生日之时包包子；而我本属于大雪纷飞之季出生，母亲一直说天太冷了面开不了，常常以一顿杂合面面条算作我的生日礼物。 我曾经抗议过，姐姐从小聪明乖巧就是过生日吃包子的原因，而我打小蠢笨不堪自然是生日那天没有包子吃，所以才长不了心眼儿。 按照母亲的规矩，生日那天是不能打孩子的，否则意味着一年都不顺利。而从小顽皮的我恰恰利用了这点，生日那天的充分自由是我最盼望的礼物，即便那天捅破了天，母亲也会强忍着怒气，等我过了生日再教训，而往往睡了一觉后原有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儿，所以惩罚也会轻得多。 譬如说，母亲不许我们滑冰，尤其是到水塘的冰面上涉险，姐姐自然很听话，我却不然。平日怕回家挨揍，单单挑了生日这天玩个畅快，所以接连几年都是摔个鼻青脸肿的回家，母亲气哼哼地瞪着我，几次扬起手欲打我，又不得不放下，我那时候心中小窃喜，感觉自己的诡计得逞，母亲也无奈。 长大后的生日就没有那么多期待了。而有几年的生日留给我的感动和欢乐太丰盛，常常回味。 一种感动是学生们给我的。 曾经教过一届孩子，那帮孩子们女生居多。因为教材中有“When is your birthday?”话题讨论，展开的自由对话中曾有孩子们问过我，我只是笑答”It’s a secret.”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感情细腻吧，班里几个女生下课后追到办公室问我，所以便告诉了她们。并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外传，孩儿们当场表示一定严守秘密。 然而，等到几个月后冬季来临，恰逢我生日那天。我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孩子们端端正正地坐着，满脸严肃，走上讲台的那一刻，只听班长喊道“Stand up! One, two, three. Begin!”紧跟着洪亮的声音几乎震破教室”Happy birthday to you, Miss Zhang ! “之后是全班合唱生日歌，那一刻我早已感动的泪盈双目，除了一连声的”Thank you” 似乎再寻不出合适的语言表达那感动无比的心情! 同样是这帮孩子，他们六月份毕业后到冬季我生日来临，半年多的时间，而带给我的惊喜此刻想来依然很是感动。 那是班里的四个女生，都在开发区一中，她们本属于不同的班级，却能相约在晚饭后到晚自习前的那简短的时间里，紧张的排队等候校园里的公园电话，只为了在我生日那天送上一声祝福！ 那天我和家人在外面用餐，电话响起的那一刻传来的熟悉声音，叽叽喳喳的笑语祝福早令我感动不已。她们说排队打电话的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才抢上，因为时间紧不能多聊，只能送上诚挚的祝福。 说实话，我接电话时情不自禁的热泪盈眶引起了餐馆很多人的注意，却不管不顾的任这幸福的泪珠恣意流淌。这便是无法比拟的职业幸福感！ 另一种感动是儿子上大一那年带给我的。 早在生日前几天，儿子便神神秘秘的告诉我生日那天会有惊喜。我揣着好奇等待着。那天从早晨刚开机接到第一个陌生人发来的短信开始，一直到晚上关机前，总共收到了一百五十七个陌生人的短信，大致内容相似，有的说“阿姨，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也有的是“张老师，生日快乐！您有一个孝顺的孩子！”我这一天忙着回短信一直到手机烫手，手指僵硬。因为内存有限，不得不删掉了以前的全部储存，删掉了最早收到的几十条信息。 我一直纳闷这些人都是谁，如何知道我生日。后来儿子告诉我，他在大学BBS上留言，说“今天是我妈生日，我希望她能收到一百个人的祝福，谢谢大家！”当然，最后也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这是我有生以来最浪漫，最感动，最难忘的生日礼物！ 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日也只是一个记号而已，让我们记住这一天是母亲的受难日，应该更加感恩母亲赐予自己生命，才得以享受红尘的多彩生活！ 正如我一个朋友所言，碎杂的日子里生日同于每一个平静的一天，只是意味着在自己的人生年轮上又多了一圈。也许年岁大了心境也变了，不再想激情浪漫，多了些许恬淡。惟愿简简单单的生活，平实中捡拾着所有的感动，珍藏着所有的温情时刻，留待以后坐着摇椅慢慢回忆。 作 者 简 介 张振梅，又名“小米粒儿的呐喊 ”，“空谷幽兰独自开”，“傲雪红梅”。闲暇之际喜欢走进大自然，静处之时喜欢读书，听音乐，偶尔堆文砌字，沉迷于唐风宋雨带来的无限快乐中。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刘培蕊 校稿：于 冰 复审：裴 珊 发布：张秀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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