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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真香!

 家在黄岛 2020-07-10

香,真香!

除夕午后贴完春联,我便去了大伯家等待“请家堂”。“请家堂”是本地习俗,是在三十黄昏到村口或祖先亡亲墓地,请先祖回家过年的仪式。

刚进堂屋,便闻到一股淳郁的香气,问大伯原因,大伯指了指家堂前的供香,原来这香气是哥哥带回来的藏香散发出来的。

“香,真香啊!”,说完心里猛地一震,“香”这是它的名字,也是它的特点啊,这真是有趣。

 “香之为用从上古”,中国是最早使用香料的国家之一,人们用香的时间也有三千多年了。“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的《诗经》中共记录了178种植物,其中芳香类植物居然达到30余种,可见香源甚远呐!

战国时屈原也以芳草自喻,其代表作《离骚》中更有许多关于香料的精彩咏叹:“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杂申椒与菌桂兮”,“滋兰之九畹”,“树蕙之百亩”,“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贯薜荔之落蕊”,“矫菌桂以纫蕙兮”,“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户服艾以盈要兮,谓幽兰其不可佩”,“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樧又欲充夫佩帏”…….由此可看出当时古人对香料已有深刻的认识与广泛栽植利用了。

《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首,被誉为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仔细阅读《红楼》便会发现:一部《红楼》,半本香史。《红楼梦》中对香的描写十分丰富,就连人名、地名都带上芬芳的香韵:清香黛玉、芳香袭人,看香菱一名,单那香字也早已沁人心脾了;还有那清虚观之淡郁、蓬莱仙境之幽香,再看那桃花庙也定是桃香四溢了。衣中趣、酒中乐、茶中情、菜中味都离不开香,香衣、香珠、香茶、香包、香炉等香物也给园中儿女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滋味与乐趣。

《红楼梦》里众多有才情的女子都惜香爱香,这正反映出文人才子的高雅情趣。文人与“香”有不解之缘。从洪刍、陈敬,到苏东坡、钱谦益等文人,再到李师师、李香君等名媛,他们的诗词歌赋中更将香料与生活紧密连接起来了。

古代才子夜读,也必有红袖为之添香。夜深人静之时,书卷之清朴、醒香之幽凉,再加美人的粉香融合一气,可谓“不复知有人世矣”。

佳人与香花、香粉为伴;香农也常歌于街头巷尾;钟鸣鼎食之家亦必备香药、香露;晨钟暮鼓之地也是香烟缭绕;平民百姓家更是孜然茴香不断……香,已渗透在中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普通但又不平常。

能从历史中走来,必有它独特的文化蕴涵,香亦如此。“香文化”是文化之翘楚,她渗透在其他文化之中,例如:芳香茶文化、宗教香文化。在宗教香文化中,藏香便多用于佛教祭祀活动。

传统制作藏香的过程漫长且繁琐。

制作藏香的原材料和工艺要求极其严格。藏香多数用于供奉,所以人们格外重视制作过程的圣洁。在接触原材料之前,人们都需要用清水洗手来去除污浊。

藏香主料为柏树,第一道工序是将柏树锯成小段、去皮在水中浸泡两至三天使其松软。浸泡后在柏树枝中间打孔,再用一个木楔子紧紧的插上,然后把木段挂在水车的摇臂上。在水车的带动下,这些木段昼夜不停的在石槽中摩擦,最后被磨成树沫。一根粗干被磨成树沫,这不禁让人联想起“铁杵磨成针”的故事。传说这个用水车磨树干的方法是创造藏文的吞弥-桑布扎发明的,古人真是智慧无穷啊!

第二道工序是在磨好的树沫中按比例加入藏红花、麝香、白檀香、红檀香、紫檀香、沉香、豆蔻、穿山甲、甘菘、冰片、没药等几十种香料团成木泥。此时的木泥更是清香,散发着藏药的味道。

第三道工序便是成型,把混着各种香料的木泥放进牛角,再挤出来。这个工序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实属不易。工人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将藏香挤得粗细均匀,并且笔直,这实在是考验手艺人的耐性。

最后一道工序是晾晒,晾晒过程也相当重要,不能长时间暴晒,只能在阳光充足但温度不高的地方摆放。成品香收藏了全世界最纯净的阳光,最温和的微风,最单纯的香氛,然后替有缘人带去虔诚。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在柏树还屹立时守卫疆域,给人们带去一方乐土;当被碾磨成泥时,便用自己绵长的烟云带给人们安康与清香,正所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了解了香的制作过程,我对香生了敬意。她从产生到消逝,全程都由虔诚之心护持,这一根细细的长香包含了多少艺人的心血与祈愿。她像烛一样燃烧自己,却又留给世人满心芬芳,此时,再嗅一嗅那香气,“香!真香!”

孔祥辉,黄岛大学生,读书不多,想的太多。男儿身女儿心,多愁善感,喜欢怀念。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静  秋

校稿:陈  洁

复审:裴  珊

发布:静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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