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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读物丨怀念儿时的煤油灯

 家在黄岛 2020-07-10

J

JIA ZAI HUANG DAO

|   家在黄岛   |

有 声

读 物

从我记事起,农村家家户户都点煤油灯,也叫火油灯。每个村里都有一个小供销社,我们都称“小社”,只有小社卖火油,我记得很清楚,一毛七一斤。俺大大(父亲)每次拿出五毛一分钱,给我两个大空葡萄糖瓶子去打三斤火油,回来点灯。

灯罐则是用小玻璃药瓶做的,灯头是一个很细的圆铁筒,有的富裕人家则是用废车胎气嘴做的,又粗又结实。灯芯是棉线做的,拴上一根细铁丝做成灯鼻,挂在墙上照明。每次拾掇晚饭时,火油灯挂在锅台上方墙上,有几次挂不好,灯直接掉在锅里,火油洒在地瓜上,玉米饼子上,大白菜里面也有。

  吃晚饭时,全家围坐在炕上,守着一盏昏暗的火油灯吃晚饭,有的人家节约,火油灯的灯芯很细很细,越细越昏暗,我们笑称“狗屎明”。吃过晚饭以后,俺娘拿出针线笸箩做针线活,或纳鞋底,或缝缝补补,我们姊妹几个则是趴在炕上写作业。

      有一次冬天晚上,家里人都不在家,只有我一个人趴在炕沿上写作业,风大,几次把火油灯吹灭,我一气之下拖过被子来挡着风。我正低头写着字呢,等我抬起头来时,安阳来,被子烧着了,火星一闪一闪的,我吓坏了,害怕的原因不是害怕着火,而是害怕挨揍。我当时还算机灵,马上跑出去,端起一脸盆水就泼了上去,还好没挨揍。

睡觉了,火油灯放在窗台上。我睡觉总是不老实,手喜欢乱划拉,经常把窗台上的灯弄翻,火油白白的撒了。俺大大脾气火爆,因为这,我经常挨揍。现在看来,我当时就是多动症。因为当时火油是紧俏商品,浪费很疼人的。还经常断供,一断供没办法就全村打听哪个村里还有卖的,我去过诸城的单家店子、青云寺买过火油。

  后来俺大大管着大队的磨坊,我家的灯换上了柴油。晚上我姊妹几个都趴在柴油灯下面写作业,当时没任何感觉,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鼻孔痒,一掏,乌黑乌黑的,原来是柴油油烟吸入进来了。后来就不点柴油了,呛人。

小学五年火油灯每个晚上陪伴着我。82年我以优异成绩考入公社初中,开始住校,公社驻地刚刚扯上了照明电,但也经常停电,一停电,火油灯又派上用场了。我特喜欢用火油灯的感觉,几个男女同学围坐在一起复习功课,懵懂少年的我,自然有心仪的女同学,在昏暗的灯光下,静静地注视着她,女同学也会抬起头,看见我在看她,羞涩地又低下头。

  再后来,条件越来越好,村村都扯上了照明电,火油灯慢慢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火油灯见证了那一代人包括我的成长历程,从童年,从少年。岁月如歌,时光荏苒,火油灯永远永驻我内心深处,永远,永远。

文/吕复清

简介:土生土长的黄岛六汪人,现居青岛,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青岛市远洋船员。业余时间喜欢写作。

主播/王淑骅

简介:上泉朗诵社会员。热爱生活,喜欢插花等。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尝试,这会让我们不断的成长。

投稿:jiazaihuangdao@163.com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姜蕴青

校稿:赵秀丽

复审:裴   珊

发布:陈   洁

《家在黄岛》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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