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有声读物丨黄岛乡间笑话五则

 家在黄岛 2020-07-10

点击上方 绿标 收听音频 

青岛西海岸有悠久的历史文化。从古至今,人们在生产、生活中闹出了许许多多的笑话,折射出当地的民情风俗和不同时代的历史文化背景。谨录几则分享给大家。



小媳妇不识新郎君



  坐落于大山之间的郑家沟,有一郑姓姑娘,名曰“美花”。其人貌美且人品端正,从不擦三门四户,是个本分的闺秀。

  在那男婚女嫁听“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年代,美花嫁给了山外马家大庄的一名叫马三郎的男子为妻。

  结婚那天,新媳妇进门,仪式完毕入洞房。因之前男女双方未曾相见过,新郎及家人都急着看看新媳妇的模样,红盖头揭开,大家看到了漂亮的新媳妇欢喜万分。美花实在太腼腆,在婚后的几天里,她从未抬头仔细看看马三郎的真面孔。

  按当地的风俗,结婚后第四天,美花就被娘家人接回家,名曰“叫头一遭”。

  住了几天,娘家就备好礼品,大箢篼、小箢篼的装满了一车,美花的二哥送其回婆家,这叫“送头一遭”。

  天东南晌了,兄妹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马家庄前,婆家在哪里住?美花不晓,二哥头一次来,也不知。怎么办?打听一下吧。兄妹二人刚拐过路弯儿,忽见一男子从井边担水起步欲走,美花急步上前问话:“大哥,问一下马三郎家住哪里?”

  说来也巧,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美花的新婚丈夫马三郎。三郎一看是自己媳妇不识自家门,也不做声,二话没说,放下水桶迎向二舅哥。三人不声不响,一前一后进了马家大门。

  进了家门,美花尴尬地红云满面,低头抿嘴不语,听清事情经过的一家人捧腹大笑。

  一时,小媳妇不识新郎君,问路问到自家人,传为笑谈。



只识酒瓶不品酒



  话说海崖头某村,有一被称为老张的人,他广交朋友,酒友甚多。

  一天晚上,他邀请了三个酒友来家喝酒。为了面子,老张去小卖部买了两瓶坊子白酒。

  这些酒友喝起酒来谁也不甘拜下风,六钱的酒盅倒满,一饮而尽,有说有笑,甚是热闹。

  半个多时辰后,两瓶白酒就被喝光了,可问题是谁也不说“喝中了”,谁也没有离场的意思。老张明知他们已有醉意,却死要面子活受罪,嚷嚷着“再喝点”。

  深更半夜的再去买酒很不方便,怎么办呢?老张忽的灵机一动,离开酒场。他找来一个漂亮的空酒瓶,把家里仅有的半斤多散装白酒加了些凉开水,倒进了空酒瓶里。再扭紧瓶盖,又摇晃了几下,拿到了酒桌上,说:“兄弟们,这酒放了好长时间了,一直没舍得喝,咱尝尝吧。”说着,他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酒盖。三个酒友一看那葫芦形状的酒瓶上,分明写着“景芝特酿”几个大字,高兴极了,倒满一盅一饮而尽,再倒,又是一饮而尽。不多会儿工夫,酒瓶底朝天了,人也醉了。

  老张问酒友:“这酒怎么样?”三个酒友齐声说:“好酒,好酒。”

  老张心里自明,自言自语道:“只识酒瓶不品酒,算些什么喝酒的。”



五十工分来指路



  在人民公社时代,某一生产队的一个独门独姓无亲无故的男性“五保户”去世了,生产队长决定给死者按当地习俗操办丧事。

  按当地风俗,人死后第二天晚上要圆庙。说起圆庙,是要给死者买匹纸马的,意在使死者骑马归西。

  买纸马容易,可谁来指路呢?队长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办法,谁能为死者指路,就给他记三十工分。三十工分,那可是一个整劳力三天工日的报酬啊。尽管待遇如此优厚,可谁也没有争先恐后的来报名。

  眼看圆庙期到,队长急了,自己不停地念叨:“烧马不指路,让他往哪里去啊?”焦急万分之际,他又在工分上加了筹码,说要是谁能为五保户指路,就给他记五十工分。

  生产队里有一个滑头报名了。

  圆庙这天晚上,土地庙前来了好多看圆庙的人,大家是来看滑头指路的。队长和几个社员按习俗安排好程序,示意滑头上前指路。

  滑头手拿扎枪,不慌不忙,走到纸马前,把扎枪往方杌子上一摐,大声喊了起来:“五保户,光明的大路西南下去。五十工分来指路,要是路上出问题,回来就找小队部。”

  众人听罢,一片哗然。



杏子换嘎喇,换出肮脏来



  海崖头上某村一男子,挑担来到了山沟旮旯里的一小山村卖嘎喇(方言,蛤蜊的意思)。他走街串巷,叫卖声不停,快到晌午了,还剩下七八斤。

  “卖嘎喇唻,贱卖嘎喇。”男子的叫卖声喊出了村头的一中年妇女,那女人看了看,着实有点眼馋。“大嫂,拿去吧,就这些了,拣了卖了,估摸估摸就中了,亏不了你。”女人听男子这么一说,心有点动,随口说道:“我没钱,俺家有杏子,摘些杏子换你的嘎喇中不中?”男子一听,想了想,一口就答应了。

  女子知道自己家的杏子酸多甜少,也不好卖,于是就毫不吝啬地摘了八九斤递给了男子。男子看这女人如此大方,就把剩下的嘎喇全部倒在女人的篓子里。

  女子自己明白,男子也自己明白,他是把头一天卖剩下的嘎喇也夹杂其中。两人都觉得占了便宜,各自含笑而归。

  隔不多日,卖嘎喇的男子又来到了这个小山村叫卖,不巧,又遇上了那个用杏子换嘎喇的女人。

  见人思杏,男子一口酸水涌了上来,说:“大嫂啊,我一见到你就吐酸水。”女人一听此话不雅,脸色大变。男子赶紧解释说:“上次吃了你的杏子,可把俺酸坏了。全家人的牙都快酸掉了,真是肮脏(方言,丧气的意思)人。”

  那女人一听也来了气,气哄哄地说:“快别说了,你肮脏,我更肮脏,一见到你就脱不迭当裤子。”男子一听咧嘴笑了。女人接着说:“你还好意思笑,自打吃了你的臭嘎喇,合家人拉了好几天肚子。这不,今天见到你,又想跑茅房了。”

  两人虽都说肮脏,但是也都觉得各自不占理,于是悻悻而别。



打几个喷嚏砸了窑货



  某村有一贩卖窑货的。这一天,窑货人赶集归来,推车至坡顶时到路旁歇脚。又来一挑担者也坐下来歇脚。来人刚坐下就接连不断地打了几个喷嚏,并说道:“嗨,俺老婆又重念(方言,反复念叨的意思)我了。她一重念我,我就打喷嚏,真拿她没办法。”

  晚上,窑货人把路遇打喷嚏人的原话说给妻听,并责怪其妻不把他挂在心上。

  其妻听了,笑了笑:“我也挂念,我也挂念。”

  第二天一大早,窑货人又要去赶集。妻子在丈夫用来擦汗的毛巾上做了手脚后,把毛巾搭在丈夫肩膀上,并再三嘱咐:“放汗时勤擦擦脸。”丈夫说:“这还差不多,是个好老婆。”

  窑货人推着一车盆盆罐罐,心情爽快,浑身是劲,不知不觉走出了五六里路。

  他走着走着,途中遇上了一个大长坡,一咬牙,便推着车子往上拱。快到坡顶时,窑货人已是汗流满面了,于是他左手紧攥着车把,右手抽下肩膀上的毛巾擦起汗来。谁知这一擦不要紧,“阿嚏——,阿嚏——”,接连不断的喷嚏打了起来。窑货人身子一晃,手一抖,车子往后倒退了几步后,歪倒了,一车窑货也砸碎了一半多。

  晚上回家,窑货人责怪起妻子来:“你早不重念晚不重念,俺快到坡顶了你就重念,这下倒好,好好一车窑货砸碎了一半多。”

  其妻听了,哭笑不得。她自己心里明白,用撒上烟末的毛巾擦脸,怎能不打喷嚏呢?这可真是“挂念”挂到点子上去了。


文/王义宽

简介:家在黄岛作家联谊会成员。退休教师,家在黄岛辛安。本人热爱家乡,乐于研究当地文史工作,善于用文字和图片记载当地人文景观。


主播/王刚

简介:家在黄岛·上泉朗诵社会员。喜欢朗诵,用声音传播真诚,浸润岁月,温暖人生。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姜蕴青

校稿:郭加红

音频:刘泽堂

复审:姜蕴青

发布:姜蕴青

“家在黄岛”主编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