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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金一南教授的父亲,身居少将,为子女定下两条标准

 9tx22v工人 2020-07-13

文章摘自金一南教授母亲郑织文的回忆录

金如柏是我的老伴,1930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84年去世,去世前任中央军委委员、军委炮兵政治委员。

1956(更正为1966)年金如柏,郑织文夫妇与儿女合影

如今人们最温暖、最留恋的就是家。如柏他们那一代共产党人,最不顾的也就是家。

他是家中的独子,父亲去世又早,母亲对他钟爱异常,虽家境贫寒仍供他读完高小。

1926年10月,北伐军占领江西省永丰,他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恩江学会,并在家乡搞起了农会,17岁成为乡农协的负责人。

大革命失败后,大土豪刘协济抓住了他,在房梁上吊打,限当日交付一百二十光洋赎金,否则第二天一早押送县城。

当时永丰城大西门前遍横“赤党分子”尸首。他母亲一双小脚,整整一天蹒跚奔走,当房子卖地、四处借债,傍晚才凑齐那笔钱。人赎回来了,他又多次外岀寻找红军。

后来,红军克永丰,他得讯到县城参加了红三军。走前母亲死死拉住他,痛哭流涕。他在自传中写道:

“自己斗争很激烈,闹革命就没有家。我这样的家是不容易离开的,主要对母亲有留恋,我走后家一定会垮。可怜我母亲从小养大我这个孤子,是为了来养老的。”

他还是坚决走了,一走二十年。母亲顶着“土匪婆”罪名被赶离家乡,四处讨饭,在集市上被人用秤杆打瞎了左眼,在小油灯下织带子又熬坏了右眼。

革命胜利后再见到他母亲,老人家一身缀满补钉的破衣和一头灰白的头发,只能用模糊的视线辨别想了二十年的儿子。

他后来专门请人在大理石上给母亲画了一幅像,用最好的木头镶成镜框,高高挂在墙上。

如柏是一个非常重感情、非常重亲情的人。但从1930年参加红军到1984年去世,他只在59年回过一次家乡。

他的生命,没有献给辛苦抚养他的母亲,没有献给家乡的山水土地,而献给了人民解放事业,熔化在更多陌生的山水、陌生的人们中间了。

他是一个非常爱孩子的人,却让孩子们带着简单行装参军上路,奔赴天南地北。

临行前全家坐公共汽车岀去吃了顿分别饭,他说:“我很早离开自己的家庭。17岁闹农会,家里因我倾家荡产。要革命,不能顾家。”

就这样,刚刚回到阔别五年的亲人中间,孩子们就跟他一一告别了。

他长期患心脏病,孩子们在外地得到他犯病的消息,都为他担心。他知道后一面埋怨我走露了消息,一面戴上老花镜给孩子们回信:“我的身体今秋比去秋好,勿念。你妈妈反映我的情况是不完全的”,“一点小病,巳过去,何必大惊小怪。”每封信的末尾都是“祝工作好、学习好、身体好”。

他不让孩子们耽误工作,更不准因他的病请假回家。其实他是非常想念天各一方的孩子们的。

当时我家住在机关宿舍三楼的一个小单元里,严重的心脏病不允许他经常上下楼,组织生活也没有恢复,每天除了看书报,他就坐在那张漆面斑驳的两屉桌前,长久的望着窗外。

从感情上讲,他是多么希望儿女们在身边以解除这寂寞的时刻呵。

他自己去排队买菜,自己抹桌子、扫地。犯病后别人把他从一楼背到三楼。但他不让子女们知道,不许他们请假回家照顾他。

看到孩子们一封封来信,看到他们立功、受奖、入团、入党,每次他都激动得流下眼泪。孩子的立功喜报就放在他的抽屉里,有时间就拿岀来,一遍一遍地看。

跟所有的父母一样,他希望子女们有出息。

什么算“岀息”,他有两条标准:生活上艰苦朴素,政治上追求进步。他说:走到哪里也不能忘记这两点。孩子们都知道,跟他在一起最好少讲个人的小家庭建设、少讲调资晋级。

他一生不为经营小家庭费神费时,也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他最看重为事业献身的志向。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也希望大家都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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