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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粽飘香 河南新野 张丽 光阴在指缝间悄悄流走，越过春夏，送走秋冬，迎来又一年端午。 每年的端午节，吃粽子都成为一种渴望，一种等待，一种难得的温馨记忆。漂泊在外多年，对于我来说，异乡那各色各样的粽子，终抵不过家乡的端午粽软糯顺滑，那玲珑可人的形状早已刻进心里，那特有的滋味在童年曾猛烈地占据着我的舌尖，一度在味蕾蔓延。 每逢端午，粽香飘来时，婆婆总会挑选最新鲜的芦苇叶和颗粒饱满的糯米，然后清洗、浸泡。精心准备一番后，等我下班回家，和我一起将这古老的习俗连同对家乡深深的思念，裹进那片片翠绿的粽叶，裹出美好的祈愿。 包粽子是婆婆的拿手活儿，她左手拿叶子，右手装糯米，我在一旁剪绳子、打结，配合得十分默契。聊着天儿的功夫，一个个粽子便在她手中饱满、灵动，节日的气氛也随之鲜活起来。 剩下的工作就放心交给爱人去做了，为了使那浸润在唇齿之间的家乡味道达到最佳，他会把火候掌握的刚刚好。常常，他靠在厨房门边上，瞅一眼时间，再随手拿本书慢慢看，耐心的等，粽子就在锅里浮沉，烟雾升腾中，香味弥漫…… 我轻揉一下微酸的腰，靠在阳台的躺椅上，迎着晚风，夜色中眺望天边那一两颗耀眼的星子。在这静谧的浅夏夜，粽香轻轻飘过，我的心顿时飞越万水千山，穿透岁月悠悠，回到了遥远的童年…… 那时候，集市上琳琅满目的香囊，五彩缤纷的丝线以及平日里不多见的糯米都卖的正俏；那时候，刚割回来的艾草，叶子柔软，气味芳香，家家都会插在门上。那清寒的岁月因为这个节日而显得丰富、热闹。 记得那年端午的前一天，未满12周岁的我背上书包，牵起弟弟的手，拎着一网袋糕点，在家门口等母亲下班，准备一起回乡下奶奶家过节。 童年的时光在乡间度过，来到县城生活以后，时常梦见老家，梦见爷爷奶奶。城里距老家有30多里路，骑自行车都要一个多小时，汽车也要30多分钟。对于能够经常回老家看看，已成了我和弟弟平日里最深的渴望。 那天母亲下班晚了些，当我们走出农场大院时，最后一班汽车已开走。我们俩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母亲的坚毅常常让我们很宽慰，她说不要担心，咱们一定有办法回去。后来，母亲拦了一辆顺风车，那是一辆跑完运输准备回家的拖拉机，夜幕降临时，我们娘儿仨总算坐了上去。 刚卸完沙子的车厢内，母亲坐在中间，我和弟弟依偎在两边，拖拉机吐着黑烟，在乡间的路上颠簸，晚风扑面而来，阵阵清凉，我和弟弟觉得那是一段很幸福的旅程。 离老家还有几里路，拖拉机要转方向了，我们就下了车改为步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娘儿仨顺着大路往前走。晴朗的初夏夜，缕缕轻风吹来，周围非常安静，附近的村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又是那样的亲切，这是我们久违了的感觉。夜空中繁星点点，夜幕下许多萤火虫在眼前飞舞。童年的乡间，萤火虫并不少见，但是走在这廖无人烟的路上，黑漆漆的一片，弟弟还是有点怕。母亲说别怕别怕，萤火虫是益虫，它来给咱们作伴，给咱们带路呢，不信我捉一只给你看看。 一路上母亲给我们唱童谣，讲故事，把我们的小手攥的紧紧的，用她特有的温柔给我们壮胆。父亲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常年在外面奔波，母亲成了我们的精神支柱和心灵最温暖的港湾。 快到村头了，要经过一片坟地，我也开始害怕了，拉紧了母亲的手，心砰砰乱跳，胆小的弟弟更是不敢吭声。母亲提议，让弟弟走在中间，我们则在两边拉着他的手。母亲说：咱们往前走，都不要朝两边看，前面村口，你奶奶一定在那里等着，很快就要到家了，锅里有你们爱吃的粽子呢。 听到粽子，我和弟弟顿时来了精神，不再向两旁张望，不再惧怕这夜的黑。果然，越过那个土坡，就远远看见一束光亮，奶奶老早就在村口守望了。我们奔跑着向前，大声的呼唤着奶奶，那束手电筒的光亮便越来越近，就听到了奶奶的回应：哎…… 奶奶迎了上来，一手一个把我俩揽在怀里，心疼的说：我的乖娃儿呀，咋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可把奶奶担心坏了，我饭都做不安宁啊…… 在大门口就闻到粽子的香，我和弟弟小跑着冲进厨房，灶火正旺，爷爷坐在灶台旁添柴，看到我们，慈爱的笑着，一把将弟弟拉近身旁，摸摸头，捏捏脸蛋，看了又看。奶奶知道我们都饿了，赶紧将煮好的粽子捞起，剥开，放入盘中，再撒点白砂糖。老屋里，迎着昏黄的灯光，我使劲咬上一口，那期盼已久的美味就在舌尖上跳跃，满嘴的香便溢满开来。 陈旧的老屋历经了久远的沧桑，厚重而安祥，像爷爷黝黑的脸堂。 夜深了，奶奶和母亲还在厨房忙碌，煮鸡蛋，炸油糕……心怀对这个节日的庄严和虔诚。弟弟不肯睡，抱着小花狗在爷爷屋里闹腾；我躺在奶奶铺好的床上，柔软而踏实。 明天，睁开眼，小伙伴们一定是手腕上绑好了五色线，胸前佩着香袋，衣兜里鼓鼓囊囊，揣着鸡蛋、鸭蛋，哦，对了，还有那最大个儿的鹅蛋，在村庄里到处跑着玩，比一比，谁的最大，谁的最结实…… 明天，这个节日也因会童趣而变得格外亲切又深刻！ 那年端午，我们娘儿仨回乡过节的一幕还在我记忆里闪亮，亮过那萤火虫的光芒；追忆端午，奶奶包的粽子余香犹存，回味悠长；又见端午，长辈们用那浓浓的爱，让我们的内心蓄满柔情，人生日渐丰盈！ 今夜，我将端午的故事刻在记忆的墙上，只为那一段思念悠悠、绵长…… 作 者 简 介 作者：张丽 张丽，河南新野人，70后，笔名半夏时光，现定居上海，钟情文学，热爱生活。 作者投稿时，请将作品、作者简介、作者照片三者放在一个邮件里，用附件发送。附200字以内的简介，个人照片一张，并留下微信、电话等联系方式。谢绝应酬敷衍之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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