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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571】
江苏盐城 曹元华
集团“庆五一”男子拔河团体赛已降下帷幕，三公司以六战六捷的骄人战绩蝉联冠军。公司工会主席大李尽管在“助战”时把嗓子都喊哑了，但每一次胜利，就像喝了二两茅台，晕呼呼的，乐滋滋的，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走路脚下都打飘了。可现在，沉思却代替了胜利后的得意。大李开始盘算起本公司女子拔河队的人马，掰着手指点来点去，身高力壮，可以排得上阵的只有九名队员，还是少一名。本来自己屋里倒有一名现成的，身高一米七二，体重一百七十三斤，赛跑委屈她了，拔河却可算是位“重量级”的定盘星。但两三天来的思想工作却是竹篮打水。要知她为何不肯参加拔河比赛？麻绳穿豆腐——不能提，这还得从去年说起。
一提起去年的拔河比赛，大李爱人就一肚子气。她生性就不喜欢出头露面，硬是大李连劝带哄，参加了比赛。前五轮倒还风调雨顺，偏偏在最后与二公司夺魁决赛中，压阵的大李爱人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其实摔得并不重，只是被大伙儿笑得很不是滋味。在这众目睽睽的场合，丢人现眼的大李偏又上来拉一把，谁知他这“轻量级”非但未将老婆拉起来，自己反而又跌趴在老婆身上。惹得大家肚子都笑疼了。作为失败的典型，大李这次表演实在是太成功了。回到家里，大李却抱怨爱人这一跤跌得不是时候，还分析道：未压住重心，尾巴一倒，分散了绳子上旳力量，影响了全队的胜负，还说她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大李爱人一气，说以后再也不参加拔河比赛了。
如何说服她参加迫在眉睫的比赛呢？深谙爱人脾气的大李暗自盘算：我拉你肯定不跟我走，如果我伸出腿绊你一跤，你肯定会立即站起来追着我跑。唔，就这样！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有套路得人心。改变战术，对急性子得用“激将法”！想着走着，已经到家了。“饭煮好了吗？有什么好吃的？快端上来慰劳慰劳我！”大李的话和身子一起飘进了门。“唷！你怎不在路上就用手机通知我把饭给送去？”爱人惊诧地问：“是中状元回来了？” “状元？状元算老几？！我们男子拔河队今天又拿冠军了！”摇头晃脑的大李，飞扬的眉毛已串岗靠近头犮了。大李爱人其实刚才也去观看了这场决赛，心里也挺高兴的，此刻却故意撇着嘴问:“就是那拉绳子冠军？” “拉绳子冠军？说的倒轻巧，你们女子队有本事拉个冠军给我看看！” “看把你得瑟的，癞蛤蟆爬上秤盘，都不知道自已几斤几两了！世上就你这么个能人！别瞧不起人，眼睛倒比眉毛高。”大李爱人的连珠炮一声比一声高。 “那可不是吹的！咱公司男子拔河队就是比女的强。刚才二公司工会张主席还对我说：男子算你们强，可女子冠军还非我们二公司莫属。我说：吃鱼要吃鳊鲻鳜鲥，冠军要拿男子团体。至于女子冠军嘛......就算你们的吧！” “你算那根葱！你答应就行了？！”爱人的手就差指到大李的脸上。大李阴阳怪气的说: “怎么？不服气？在这个问题上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很低调，我替你们算过命了，今年还是孔夫子搬家！。”“赌就赌！”历年都是先进生产者的大李爱人，那不甘示弱的脾气又上来了，她大声问：“你输了怎么说？！”大李点上一支烟，昂首朝天慢悠悠的吐了个烟圈，嬉皮笑脸地回答：“我输了当场爬三圈。”说着还用手在空中划拉着。 “你少给我丢人现眼！”爱人一把将大李叼着的香烟甩在地上说：“你输了就甭想再吸烟！” “好！”大李随口应答下来，赶忙捡起地上的香烟，尽管心里又觉得那儿似乎有些不对劲，代价有点大。一周后，真是冤家路窄，这签是谁抽的？女子拔河揭幕战就是三公司对二公司，观众们都说这是提前了的冠亚军决赛。大李爱人由于一周前的“气”而把今天的劲鼓得足足的，不但自己依然守在最后压阵，还不断为女伴们打气鼓劲。赛场上的气氛已到了“白热化”阶段，紧绷着的绳子，紧绷着的空气，紧绷着的心，两边的参赛“女汉子”们，都把今年宅家两三个月憋着的劲头都使上了。偏心眼的观众都为各自心仪的赛队摇旗呐喊，加油助威。有的伸长脖子，两眼紧随绳子中间不停左右移动垂下的红绸；有的暗地里使劲，真恨不得上前帮助拉一把，手心都攥出汗来。大李爱人记住教练的吩咐，尽量压低重心，屏气用力，两只膀子都有些麻木了，一眼瞥见正有节奏地挥着小红旗，扯着大嗓门喊“加油”的大李，想到一周前大李那些噎人的话，劲又上来了。拉锯相持约三分多钟，二公司拔河队的劲头渐渐趋弱支撑不住了。随着决定性的胜利，作为“坚强后盾”的大李爱人却收不住劲，又仰面跌了一跤。大伙儿又是一阵哄场大笑，这笑声里包含着赞许和祝贺，包含着胜利的喜悦......这次大李看着跌坐在地的爱人没去拉她，而是跟着大家一起笑，并且是笑得最灿烂的一个。战胜最强对手，他心里别提多得意。大李爱人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冲着大李大声嚷着：“笑什么？你的香烟可输了！”被爱人这一提醒，，大李那灌了蜜的心里好像又浇上了一盆冷水，甜丝丝的，又凉飕飕的……心里有点懵了……他摸着脑袋，搞不清自已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大李莫名其妙地想起莎士比亚的一句话：傻子自以为聪明，但聪明人知道自己是个傻子。投稿须原创首发，请将作品、作者简介、作者照片三者放在一个邮件里，用附件发送。附200字以内的简介，个人照片一张，并留下微信、电话等联系方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