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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603】 父亲的二八大杠  江西南昌 杨 敏 每个年代都有自己的记忆，父亲的自行车就是我的成长符号，记录着我和父亲的往昔故事。 父亲，五零年代生人，个子很高大魁梧，蹬着一辆崭崭的二八式，很是有范。拿今天的话说，妥妥的帅哥一枚。 我就在父亲的自行车上，慢慢地成长，慢慢地前行，慢慢地认识这个世界。 爷爷奶奶是穷苦人家出身，也确实不明白这么个物件，安上了两轱辘就跑得飞快，还可以坐在上面踩飞轮呢。 哈哈，农村人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在那电也没有、只能点着煤油灯的时代，爷爷奶奶想必也确实是不曾触摸过这玩意儿。 父亲在单位上班，工资确实也不是很高，再说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活。 可想而知，要买上一辆自行车也得是费了好大劲呀。 好在，父亲说他精通机械，上班之余抑或周末的时候，他就另外寻摸着找些活来干。他说也是攒了好长时间呢，他才告诉母亲，咱家去买个自行车吧。 我不知道父亲花了多少心思，也不知道他多干了多少活，就这样，他带着母亲，傲娇地把一辆二八大杠骑回来了。 父亲说当时那感觉倍儿爽，真有点像中状元一样，可带劲呢。 这些，当然是后来父亲讲给我听的。但是，我可以想见，农耕时代，有一个自行车代步不仅仅是自己觉得光鲜，就连村里人都开心得很，稀罕着呢。那可是全村第一辆车呢。 父亲也是很宝贝这车，上班之前、下班之后，总要用一块抹布擦拭干净。特别是阴雨天过后，父亲更是提水擦洗，冲刷泥土。父亲爱车，也蛮拼的，尽心尽力的，从不曾亏待过它，一如对待老朋友这般。 我的童年时光，也就在儿时玩伴的羡慕眼光中，多了一份莫须有的尊宠和得意。 最喜欢的就是，父亲把我抱上车，滋溜一蹬，父亲就带着我去上街去玩，或者在村里的嗮场上转圈，后面就屁颠屁颠跟着好些个娃，笑声一片，快乐一路。 有的时候，父亲没骑车出门，或者和母亲去田里、园里干点活，我就纠集几个玩伴偷偷把父亲的车推出去，一个人把龙头，两三个人在后面推着，嘻嘻哈哈，甚是开心。 可是一不留神，几个人光顾着乐呵，哪里记住手里的家伙什。要知道彼时，自行车相对我们来讲还是个大块头，一下松了劲或者哪个耍滑头，车子就倾倒下来，不是磕破了手脚就是压住了玩伴。呵呵，等父亲回来，不是一顿苛责就是一盘“竹笋炒肉”。 这样子的插曲时有发生，虽然挨了不少训斥，我们却也乐此不疲。童年的快乐，岂是几声训骂棍棒可以阻挡得了的。我们只记得耍玩时的笑声和快乐，再说父亲也不是真的责怪我，我也知道的。 我的读书生涯，就是在父亲的自行车上来来往往的。小学、初中、高中，从坐在前面的横杠上，到慢慢坐在后座上，再到之后的独自骑着父亲的车上学。父亲和他的自行车陪伴着我，一路从孩儿闹而至懵懂少年再到青葱岁月，一路相随，一路相伴。 谢谢我的父亲，谢谢父亲的车。倚着父亲的肩，蹬着父亲的二八杠，我慢慢走出了小村落，慢慢地走向了外面的世界，慢慢地走进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慢慢地走过了探索发现的岁月。 后来，父亲的车也换好几茬了。那辆自行车已经破旧不堪了，家里淘换物件时，母亲说卖掉吧，反正也不再骑了，再说也没法骑了。父亲说留着吧，这是我的第一个车，留个念想吧，卖了不值当。 就这样，我家里的房子搬了好几回，可是父亲一直不舍得扔掉自行车。也好，正如父亲说的，人生第一辆车，值得珍藏，留作纪念吧。 我常常想，父亲是个重情义的人，或许父亲不只是在乎这辆车，更难以忘怀的是对于那些过往岁月的留恋，还有对于那些日子的一种铭记和怀想，更重要的还有父子俩亲昵过往和比肩同行的旧日时光。 父亲的自行车，我们俩的一段时光记忆，一段快乐回想，一段美好执念。这般想想，也确实挺好的吧。 谢谢我的父亲，还有他的二八大杠。 投稿须原创首发，请将作品、作者简介、作者照片三者放在一个邮件里，用附件发送。附200字以内的简介，个人照片一张，并留下微信、电话等联系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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