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蝈蝈声声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张勤光

 女儿带回一只蝈蝈,听着那“蝈蝈”的叫声,我的心里异常舒服,呵,久违的蝈蝈声。

什么时候听不到蝈蝈叫了,说不准。只是记得那还在生产队的时候,我们这一代养蝈蝈的很多。


金秋时节,往院里一站,“蝈蝈”“蝈蝈”的叫声就传进耳中。不光是自己的蝈蝈在叫,左邻右舍的蝈蝈的叫声也隔墙传了进来,你家的,我家的,他家的,全村人养的蝈蝈都在叫,恰似丰收大合唱,又像歌咏大比赛,不过,没有统一组织者,也没用赞助单位。颁奖者还是各自的主人。每位“歌星”都能得到称心如意的奖品:青的白菜叶,绿的黄瓜条,甜的香瓜片,酸的甜梨核......他们得到了奖赏,绝不是见好就收,而是更起劲的唱。边吃边唱,边唱边吃。

与其说是唱歌,不如说是演奏乐曲更贴切。因为蝈蝈没有歌喉,发生器在背部的硬翅上,两翅一张一合就能发出悦耳动听的音响,那动作像拉手风琴,又像弹吉它,那欢乐中透着几分骄傲的乐声,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这时节,田野一派好风光,家家户户收秋忙,掰玉米、拽豆荚、摘棉花、拔芝麻、刨红薯、扦高粱......这时候,听着蝈蝈叫,使劳作的人们忘记了疲劳,那情趣也真使得人心旷神怡。

蝈蝈的笼子,多种多样。用细席蔑编的像螃蟹,用竹签做的像兽笼,用高粱莛编的像宫灯,像金塔,又像小凉亭......真是各有千秋。将一只蝈蝈放在笼子里,挂在家院子里的树枝上,门头上,听着她唱歌,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冬天到了,场光地净。田野里的蝈蝈或冻死,或饿死,或被什么吃掉。家里的人们纷纷取下笼子,拿到屋里。再以后,天更冷些,将蝈蝈装进一个小葫芦里,这葫芦茶碗大小,呈扁圆形,本色青青,大都煮过。葫芦面上用小刀刻上人物、山水、花鸟虫鱼,真可谓精巧玲珑。葫芦上扎有许多小孔,一是为了透空气,不让里面的蝈蝈闷死,二是为了使蝈蝈的叫声从小空里传出来。


人们做饭时,把葫芦放在锅台脖上;睡觉时把蝈蝈放在被窝里;走亲访友,串门聊天还有的把它揣在怀里。这时的蝈蝈真好比宠儿、娇子。虽然已是隆冬,还不时能听到蝈蝈的叫声,这叫声,仿佛又把人带回到那繁花似锦,硕果累累的金秋田野,让人重温那丰收的喜悦。

而现在,由于农药的大量使用,地里的蝈蝈已经很少了,便也少听到蝈蝈的叫声。生活节奏的加快电视、电脑的普及,人们似乎也淡忘了那单调的蝈蝈声。其实,家居农村,没有了这天籁之声,不也是失去了一种别致的风景吗?

好想在听那蝈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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