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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事 :温暖相亲乡情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黄启峰

我拿起笔又放下,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不知从何写起。故乡是一个人一生中永远不变的怀念,有温润心灵的地方,也也有太多的伤怀。故乡的人情事事。在历史的长河中数不清楚。浩如烟海的往事记述着、寻觅着、沉钩星月。


我记得在我十岁的时候,母亲大病,弟弟四岁,大哥十五岁一家一户出劳力派去挖河去了。秋雨湮没了庄稼,国家下发救济公粮,分发了几次我家均未得到。

顺河公社离我们大队几十华里,我拿了口袋不听母亲的劝出村西口顺大道西南走下去,一股小大人的雄心壮志勇往直前,一路寻问沿老复新河堤赶到了顺河公社。第一次出远门看到城市的光景,如同到了北京。一所中学,一个邮局,一个公社政府,几个供销社商店。让我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一条破旧不堪的集市老街的尽头是公社镇政府,看门的老头不让进,粮站大门紧闭。

看着街上卖烧饼的芝麻香的我直流口水。好不容易在粮站找到人问明情况,说你们大队的救济粮都分完了,除了地富反坏右都有,每人五斤。我傻眼了,白跑了,我哭了,伤心透了,为啥没有我们的?

我赶到公社,一个不知名的干部在大门值班室看我一个弱小的孩子问了情况说:你们大队可能因为你们家有人在外工作,有外来经济来源,所以没有给你们家分吧。我茫然了,失落地往回返。


隆冬中我泪如雨下,这个年怎么过呀?一步步捱着,拖着疲倦的身躯走来,饿困乏力倒下睡着了,醒来时满天星斗,我壮着胆子跑啊跑啊,摔倒了爬起来再跑。路过曹庄,皮庄,一弯残月象鬼火样忽明忽暗在云中穿行。路旁不时传来

野猫野狗的凄惨的吠咽,令人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传说中有鬼和点仙庄,让一个十岁的孩子怕到了极点,汗毛竖立,四肢无力,心冷如冰。双手掐着中指,据老人们说走黑路掐住双手中指可避邪,不走出路中间的车辙,即是吊死鬼和邪恶之气不敢近身,但千万别撞上鬼打墙。我越想越害怕,不敢喊,不敢哭,不敢左右看,低着头往前跑。

前面有灯光了,我放下心啦。一束手电光过来,喊了一声我的乳名,我哇哇的大哭了起来。救命的声音是我期盼的救星,爹,父亲,爸爸。抱着我哭啊哭啊,我几乎昏过去了,他背着我对天长叹一声,一句话也没说,我知道此时父亲也在哭着。父亲探家回来听说我去了公社,知道我胆小,肯定会出事,立即赶来接我。


这个记忆在我心中多年是那么的心酸。村里的人那个时候都穷,对在外有工作的人家极端仇视和妒嫉。公社派下的救济粮根本是让大队的干部私分了。在那个有钱买不到粮的年代,可想而知?

大队离公社太远,县太爷更是多年不遇。山高皇帝远,土霸王说了算。后来我们大队划归沙庄公社,现又合并欢口镇了。历史的沿革改变了一穷二白的面貌,人事物移难料。

现在的小朋友们看了这些故事,肯定不可思议,这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在人生的道路上什么样的挫折和苦难都可能经历。

我端着酒和着泪写完了这段往事,母亲喊我急起,问我为什么哭,我给她老人家讲完了这段故事,母亲已是潸然泪下,说:少苦老来甜,做人要看远。诚实有抱负,坦荡和气圆。 


我现在已进入花甲之年,故事已遥远,小心推开一道缝隙 ,把我们心中的凌伤和你相遇,用我的笔画和你的读音。我们更换着自己的身份,将白昼拉长,以文字的名义抵达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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