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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思念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陈立峰

我害怕过节,尤其是清明节。这段时间,我的心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按理刚刚搬入新宅,明亮而宽敞,装饰格调是自己钟爱的中式风格,家里的各种家居,都是爱人、朋友和自己精心挑选的,哪怕一个小小的一块进门脚垫,都是朋友帮忙转了大半个市场,拍了无数张照片,自己挑选的。

家居的满意,视线的开阔,尽享一览城市风景的视野,也许这便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的谬论。对了,我想起来了,记得第一次住上单位分的单元房,搬家的那天,父亲您从百公里外老家坐公交过来,祝贺儿子的乔迁之喜。那时的父亲,已经有轻微的脑溢血后遗症,不过还好,在母亲的精心照顾之下,一切生活完全可以自理。在儿子的新宅,众人的千说万劝,勉强住了一个月。自那以后,父亲就再也没有来过西安。

是呀,十几年了,每年的这个季节,我都会想起自己的父亲。父亲呀父亲,尽管您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农民,一生与黄土地为伴,除了种地,还是种地;您的一生,用坎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记得,我小时候,家里人口多,咱家的劳力又少,大姐很早出嫁,大哥不到十七岁就当上了建筑工人,二哥、我和老么,都在上学,一家的重担都压在了您身上,您用您那不算高达的躯体承担了全家的责任,您总是早出晚归,在农闲时还要和其他村民一起北上黄陵店头用架子车拉煤,骑上自行车,南下三原、泾阳去换玉米,那时的我,只知道自己有吃有喝,哪能理解整个过程父亲您的辛苦、艰辛。父亲呀父亲,是您用您那柔弱的肩膀,扛起了这个家的重任,那时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自从当了父亲之后,其中的辛酸苦辣便一清二楚。

父亲呀父亲,儿子哪能忘记,在高考成绩下来的那个夏夜,我看到了父亲那包含泪水的双眸,那一次长谈,是您老人家给我选择了一生的职业,儿子这一干就是四十年。还有两年儿子就要退休了,至今二子也忘不了当时的情景,其实,说真的,父亲您当时说了什么,儿子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唯有那旱烟的味道记忆犹新,您一锅又一锅的,吧嗒、吧嗒抽个不停,这时儿子才明白,那时父亲的心情;父亲您吞吐的烟圈,仿佛就在儿子眼前;清明就要到了,儿子回家看看您。

回家的路,还是那么熟悉,哪里有个弯,那里有个坑,那里有个狭长的下坡,那里有个陡峭的急转弯,儿子明白。这条回家的路,无数次走过。鞠一把父亲墓地的泥土,悄悄地装在口袋里,带到西安,放在儿子床头柜中,那泥土的味道,陪伴儿子“堂堂正正做人,认认真真做事”。

在父亲的坟前,点上三支清香,摆上父亲生前最爱吃的食物,配几样时令的水果,斟满一杯咱老陕最爱喝的西凤酒,端起来,举过头顶,转至眼前,然后飘洒在父亲的坟头;划几沓纸钱,焚烧在您的坟头;起身给您,三叩首;拿起铁锨,给您的坟头添上几把新鲜的泥土,轻轻的除去您坟头的杂草;临别,坐在您的坟前,说上几句知心的话语,此刻不由自主喊上一句:父亲我爱您!也算是对自己心灵的释怀,情感的释放。

儿子来了,儿子又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不,还有其他节日,儿子会带上您的子孙来看您。我经常在想,人为什么到了这个年龄,越想念自己的父亲,多么希望有父亲在身边,多陪陪儿子。

不过我是幸运的,我的导师,就像父亲那般,很是关爱我,牵挂我,还时不时发个调皮的图标,逗我开心快乐;我也很高兴,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与您邂逅,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注定今生的缘分;每一次的推介,每一次的点评,每一次的聊天,无不记忆着时光的美好,岁月的亲情;还记得吗,您在电话的那边,我在电话的这头,相互的祝福,相互的思念,语言的哽咽,让我至今难忘。我可以在这里,高喊一句:我想您,今生今世!

千亩桃花盛开,美不胜收。

万顷良田返青,郁郁葱葱。

穿行纵横高速,游子情愁。

思乡恋情飞驰,我心依旧。

茶碗温存生命,君子之交。

剔透陈年沧桑,陪你一生。

南北界限隔阻,心心相印。

举杯邀月相望,在无言中。

写给清明寄语,心知肚明。

莫负真诚心愿,还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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