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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苗运强 也许，你我早已忘记了当初离开家乡时，所保有的那颗单纯幼稚的心，当我们一天天在岁月的蹉跎中，变得圆滑，变得世故，于是，那一条条散发芬芳的乡村小路，也在我们的脑际里变得越来越模糊，不知道，是否还有那样一天，我们回到童年的乡间小路上，重新感受那个赤脚奔跑的年代？ 那时，在放羊割草的记忆中，每当暑假时雷阵雨过后，我和小伙伴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便会闻到一股弥漫于青草之中的淡淡泥腥味。记忆中的乡间土路，总是满了车辙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还有牛羊的粪便散落在小路的中间。 我不是抗拒改变，只是和现代的水泥路相比，那时的乡间泥泞小路，更能承载我们的记忆，似乎，在它的任何部位，都能找到我们童年的影子。时下的乡村，一切都成了机械化，农机具替代了牛马，放牛放羊的孩子，再也难觅踪影。 乡间小路的迷人的，但儿时的记忆却是苦涩与喜乐共存。现在的年轻人，永远不会理解一场电影究竟有多大的魅力。那时，只要有人传出“今晚大队放电影”的消息，就完全可以让整个乡村热血沸腾，趋之若鹜。孩子老人难掩心中的激动和喜悦，所有的村民，便会如约而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跌跌撞撞地奔走于乡间的土路上，那时的乡间小路，是村民们获得精神食粮的幸福之路。 这一条名不见经传的小路，却是老百姓赶集的必经之路，无数个春夏秋冬来来回回，匆匆赶路的脚印一层又一层，上面写满了劳苦与忙碌…… 这这条普通的乡间小路，写着村人们由年轻时代到日益老去的沧桑。在一米多宽的田间小路上，很多孩子带着期待走向梦想的地方。我也是，二十年之前，我从乡下的学校走进了大学的教室，也实现了人生的夙愿。 乡村的土路，最怕的是夏天大雨。如果逢上缠绵的雨季，那可是叫苦不迭了，雨中的土路泥泞不堪。要是手扶拖拉机和三轮车开进去，是寸步难行。即便是自行车骑在上面，也是难以自拔，那时上学的我们，会带一根小木棍，每行几米，就要把塞满的泥巴抠出。这样的记忆，在每个农村长大的孩子心中经久不衰，简直不堪回首，难以忘怀。
连续晴天的日子，小路的很多地方，都干裂出了缝隙。大风吹起的时候，也扬起小路上的尘土。田边的路上，一般要走很远很远才能见到浓郁的树荫。有时候，也会看到瓜农搭建的“瓜棚”，那里，也成了乡亲们乘凉唠家常的歇脚地方。 现在的道路越来越宽了，现在夜晚的灯光也越来越亮了。然而如今的路上，再也没有小路上泥土的芬芳了，只有令人作呕的汽油的味道；现在的路上再也没有欢声笑语了，只有刺耳的汽笛声；乡间的那些小路已无可奈何的与我们渐行渐远，然而在我们的心中，却永远镌刻着那条泥泞的乡间小路，那条永不磨灭的小路。 一条小路， 就这样， 盼我们回家， 等我们回家， 带我们回家。 可是有多少人， 是踏着它身上的泥土出去， 却没有再回去？ 我们有多久， 没有重走 那条蜂飞蝶舞、野花遍布的小路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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