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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东华 图：来自网络 借着周末，去了一趟岳父家。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进门，低矮的旧房子，有点昏暗，只有墙壁上的一排相框刚被擦拭过，五颜六色的，透着活泼。
趁着二老张罗着做饭，我带着儿子站在相框前一张张浏览，里面的照片大小不一，年代不同，但都整齐地排列着，很巧妙地排在每一个相框里，满满当当，像整齐排列起来的“俄罗斯方块”。
有的照片年代久远，但能看出是一张年轻人的笑脸。那年代照相是很隆重的事情，没有特殊的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一般是很少照相的。那时候县城有照相馆，进去要先换衣服，梳头，端正地坐在一张手绘的大布景前，在摄影师的指挥下，喊“茄子”，立此存照。取出来的照片上，写着日期，某某纪念。
岳父做过村里的会计，其中有一张照片，十多个人，都穿着严肃的中山装，很年轻的面孔，上面小字写着，“全县农村会计培训班第三期结业留念”，1975年3月，40年了，估计照片里的很多人都退休了，但在照片里还年轻着。
有一张我和妻子结婚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我们在县城，还没有婚纱，穿着工作服，跑到照相馆里，我换了照相馆里的一件西服，打上领带，一股精气神，刚下飞机的似的。妻子扎着小辫，一张孩子气的脸。 还有一张，是我和妻子抱着女儿的全家福，那时候女儿刚一岁，县城里看花灯。风吹的头发蓬乱。刚好遇到为花灯会拍照的文化馆的摄影师老周，抓住这热闹的场景，给我们抓拍了一张，照片里女儿的脸冻得红扑扑的，那时我们初为父母，生活幸福而慌乱着。
此外，很多岳父家的家庭成员的照片，最多的是儿女的结婚照，孙辈的百天照，周岁照，旧照片、新照片不分年代地排列着，一幅幅不同时间地点的家庭生活影像。
岳父是一个做事细致的人，这大概和他做过村会计工作有关。平时很仔细地保存这些家庭成员的照片，排列在相框里。包括我们婚后的照片，搬了几次家，很多我们自己家里都散失了，在这些相框里，却一直保存着。
现在，岳父岳母成了真正的空巢老人，子女们都不在身边生活。平时能陪着他们的，就是这些照片了。人到老年的孤独和安闲里，这些照片无疑就成了亲情的补充，这些相框，成了家庭的小小档案馆，一张照片，有一段往事，一张照片会有一段生动活泼的记忆。
我能想到老人在家擦拭照片时候的情景，一双苍老的手从时光的玻璃上滑过，轻轻的，拂去落下的尘埃，清晰的是照片里一张张孩子的笑脸，他们的生活里也会多出一份浅浅的温暖，记载着老人晚年的幸福和人生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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