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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作品为作者授权原创首发 特别提示： 作品一经本平台录用，将可能再发表在‘今日头条、一点资讯、搜狐新闻、微信公众号’四大媒体平台！ 刘生发 1943年出生，湖南省平江县人，中共党员，中学语文一级教师，2003年于平江二中退休。 刻骨铭心的记忆 —— 岳父岳母120岁冥诞祭 我的岳父齐卿公出生于光绪辛丑岁（1901年）十一月初八，岳母徐氏实娘出生于光绪癸卯岁（1903年）二月初八。按照我们平江的习俗，农历明年十一月初八是两位老人一百二十岁冥诞纪念日。此时此刻，我思绪万千，一件又一件的往事像清泉一般涌上心头： 恩溪，张家湾，一个近乎原生态的偏僻的小山村。山村特有的火塘，熊熊的柴火旁围坐着我的岳父、内兄内嫂、我俩及其他亲人。火塘上方，齐房梁悬挂着通钩，铜壶吊在通钩上,，可推上，也可拉下，火塘中燃着劈柴还有树蔸，火苗伸长舌尖不停地舔着铜壶底，壶水早已经烧开，煨在火塘柴灰中的红薯也早该熟了，散发出阵阵诱人的甜美芳香，逗得我口水直流。温馨满屋，亲情融融。这是1963年冬天我们婚后不久由岳父带领去恩溪拜望内兄的一幅图画，好一朵最具家乡山村古朴色彩的欢乐跳跃着的小浪花！ 岳父岳母、内兄内嫂们都是普通的农民，旧社会历尽生活的种种磨难。好在，两位老人都高寿，特别是岳父，他生命之桥雄姿伟岸地几乎横跨了上个世纪的始终而令人瞩目。况且，他俩拥有长达七十年的男耕女织的和谐婚姻，一共生育了四男(因躲抓壮丁，第四子成年后继出)二女，我的妻子最小。 一九六二年暑假，我下乡去相亲，第一次见着两位老人，他们已经花甲之年，满头白发。只是，身康体健，容慈貌祥，令人景仰。 俗话说，郎(女婿)是半子，加之岳父岳母相当憨厚仁慈，我们婚后总喜欢下乡去居住，特别是暑假，一住就是十天半月。至今，我还记得，岳父自家园子里的菜蔬，岳母亲手焙的小鱼虾，两位老人用石磨磨出的豆腐，无不加倍地香甜可口。当我们每次回家时，岳母还要大包小包地给我们塞上。有童姓同族人开玩笑说：“齐伯，你们这都是折本的生意。” 岳父却淡然地微笑着回答，带女就从来没有想过“赚”。 难怪，我们订婚时，岳父仅仅接过我父亲给的四十元人民币的聘礼，并用它买了一头小猪回家，岳母辛辛苦苦地将这小猪喂养大，两位老人才着手嫁女。 一九六四年秋，我们的女儿出生了。一九六六年五月，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爆发了。随后，我的父母无端地遭到冲击。这样一来，我们的生活陷入到空前的困顿不堪之中。是岳父岳母还有内兄内嫂无私地支援着我们。那时，交通不便，柴、米、油、菜，甚至腊肉之类贵重的食物(也有内兄们送的)，由已经六、七十岁的岳父肩挑步行从乡下送来，开初外孙女小，还要一个箩筐放人，一个箩筐放物，从岳父母居住的义字村到小县城，三十余华里，跋山涉水，前后十多年，谈何容易! 一九六九年初，我们的儿子冒大雪来到这个世间。因我父母正受审查，我妻子要上班补贴家用，只能将刚断奶的小孩寄放乡下，外公外婆竟不顾近七十的高龄接下了这付重担。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我们带着一双儿女正在乡下，惊悉毛泽东主席逝世的消息。两位老人和内兄内嫂们旧社会经历的战乱太多，他们在第一时间段就想到“打仗”。千叮万嘱我们：“打仗，你们就回来吧!” 第二天，我们带着女儿姐弟俩步行回小县城。“打仗，你们就回来吧!” 的深情嘱咐声还一直回响在我的耳畔，心中既有着无限的暖意，却也不免怀着难言的惶恐……尽管初秋, 晨风习习，却让人感到不应有的寒冷。况且，若干年后，据已经解密的材料披露，毛本人生前对自己身后的中国确实有过‘血雨腥风’的估计，这就更让我感到岳父岳母和内兄内嫂们嘱咐的深刻意义！ 好在，仗没有打起来。十月六日的一声春雷，改变了中国这艘巨轮的航向。改革开放，国家面貌一新，人民生活日益红火。 国庆三十五周年，已经是邓小平的时代了。我们提前几天将我岳父、岳母接来了县城。这时，乡间公路早已通车，我们的家境也年年见好。那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县城集会场所景福坪满坪的人，只见一条条“火龙”，焰火蜿蜒着向上，向上，再向上，升到半空，忽地散开，形成无数五颜六色的花瓣。农历月初，月色不明，更能让焰花显出其美丽。人们的欢呼声，完全将焰火的爆裂声淹没。秋风拂面，有感国泰民安之盛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愉悦。我们带着儿女有幸陪护着两位八旬高龄的老人，更是无比幸福。 更值得一提的是，上面这一张我们与两位老人的合影就是那次相聚时拍摄的，并且被完好地珍藏至今，已经整整三十六个年头了。 两位老人同样喜欢到我们家住。莫说生活条件好了，就是那困难时期也一样。岳母是一位小脚的农妇，从未出过远门。她第一次到县城，是我们生了女儿，接她做外婆，雇人用简易的轿子抬过来的。岳父呢？送柴，送米，接送外孙女，总惦念着我们。我在乡下小学教书，他步行二十五华里多的山路来到了我们学校。我想，他一定为自己有这么一位教书的女婿而自豪，尽管那时我的地位、工资相当低，他从来没有丝毫嫌弃过我。他就是这样一位典型的中国老式农民！ 不变的一条是，无论开初，还是后来，两位老人念念不忘的是给我们捎东带西。当然，越是往后，老人捎来的东西也越不同于以前。自家洗的薯粉，自家烫制的薯粉丝，自家土鸡产的蛋，还有那通红通红的干辣椒……啊!两位老人一份又一份真挚的情与爱！ 不幸的是,一九八八年，中风三个春秋后,，我岳母的生命之舟將驶达终点港湾。她平静地面对现实，安详地善待自已的每一位亲人，表现出惊人的勇毅和豁达。中风后，我的岳父以八十多岁的高龄日夜护理着，尽量不增加子女的负担。我最后一次下乡看望她时，出于我和妻子的意料，岳母捋上自己的衣袖，将左手戴着的一只银手镯，慢慢地，动作艰难地取下……然后，她当着我岳父的面，将手镯郑重地塞到我手中，硬要我接下。啊！我明白了！这镯子，是我们送给她老人家的，现在不用了，她执意要还给我。我深情地望看两位老人，越发感觉到他们的伟大！从岳母手中接过带着她老人家体温的这不同寻常的银手镯，我转过身，一股热泪竟夺眶而出。 八十七岁的岳母于这一年的八月二十四日终于走了。 此时,岳父也将近九十高龄,只是还算健康。 我们小家庭的生活越过越甜蜜，唯一的就是想岳父每年多来住一住。可是，岳父却不太肯，一是怕麻烦我们，二是按他的传统观念担心自己在女儿家有个万一不得了……于是，我们耐心给老人家一次又一次做工作，告诉他，“新社会子女是一个样” 的道理，言外之意是有事也不妨。而且，我们在学校分了新建的套间房，校园环境又清静，好住。再三劝说， 老人家才乐意地来了。 他虽然只有初小的文化，但是凭藉着自己的聪明，能够阅读一些古典小说。他一不抽烟，二不嗜酒，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阳台上，仅仅一杯茶，也不用老花镜，专心地读《封神演义》，阅读速度虽慢，却接连读上两、三个钟头也不累，真让我们的左邻右舍佩服! 有时，他也向我问字，我当然一般不会错，但有一次却不然，一个“蕊”字我错读成“心”。岳父也许觉察，但是只稍微怔了一下，平静地没有其它反响。我想,，老人家大约是为了避免我的尴尬，真可谓用心良苦！这只是一件极其细微的事，谁也不知晓，它却铭刻在我记忆的深处。 还有，这时我们的外孙三、四岁了。老人家最喜欢逗这可爱的曾外孙玩。客厅里，他常常用拐杖去钩小家伙。虽然我们颇为担心，但是老人家留有手位,，小家伙也相当机灵，阵阵悦耳的笑声每每让我们释怀。 真正用得上“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这句古老的名诗句，岳父关心我们一直到他生命的最终。那是他最后一次来县城，离开时，老人家硬催着我将我妻子出生的时辰、地点(小地名)以及出生地土地神名一 一用笔记下。意思是,按照我们家乡风俗，今后我妻子百年了要用。你看，老人家想得多么周全，尽管我们并不怎么看重家乡的一些旧俗，但是当年记下的那一行字却至今醒目地保存着，因为它凝聚着浓浓的父爱! “瓜老蒂熟” 。没有料到,，一九九四年十月六日，我的岳父以九十四岁的高龄无病而终,，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我一直深切地怀念着我的岳父岳母！ “张家湾火塘旁”的画面至今那么清晰，‘’打仗，你们就回来吧！” 这份量重过千斤万斤的嘱咐声也每时每刻回响着，而且我与两位老人分别有着三十年左、右的共同生活，那一件又一件普普通通而又绝非平凡的往事同样是我刻骨铭心的终生的记忆！ 我至亲至爱的岳父岳母，当你们一百二十岁冥寿即将到来之际，我唯一可以告慰您俩的是，目前我们已经拥有一个共一十二口人的美满和睦的家，也和当年的你们一样，见着了自己的第四代！ 我怀着最高的敬意，早早写就此文，届时谨祭奠于您俩的灵前。坚信，你们的英名和精神是永存的！ 二O一九年八月十日 注：此文为作者投稿作品，文责作者自负，如有任何问题可联系主编处理，微信：li923887813 回顾 投稿作品奖励规则：（1）投稿作品有20位读者留言或阅读量500以上的，将再发表于搜狐新闻（或者今日头条）。阅读量800以上，将再发表于今日头条、搜狐新闻、一点资讯、凤凰新闻、网易新闻，含微信平台一共6大媒体平台推广您的作品。多个不同类别的平台发表作品会让作品在网上可以容易搜到，慢慢积累知名度。（2）作品有二十五位读者留言或者阅读量八百以上还将获得‘作家美文·人气作者’称号，再次在平台发表时将注明该荣誉称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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