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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蒹葭苍苍 又是一年星期二！还记得三年前也是这样的日子，也是一个星期二，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那天一早，天还没亮就接到老婆电话，说咱爸不在了，你快起来回老家吧，我很惊讶，也很悲痛！因为周日的下午我刚从老家回来，那时的老爸精神还挺不错，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 那个周末姑姑和姐姐们都在，父亲旧病复发后虽然卧床有一个多月了，但和前几周并没有什么不同，中午时我还端了碗鸡汤给他喝，下午临回城时去看他，他还嘱咐我路上小心，别担心他，他没事，可没想到这竟是最后的告别。 到家时家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乡下生活的姐姐们都在，而父亲已经没了呼吸，但余温尚存，看着被病魔折磨消瘦的父亲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好像睡着了的样子，我真的不敢相信爸爸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母亲说爸爸是凌晨1点多走的，由于是半夜便没有给我们打电话，天微亮时才通知的我们！ 父亲的病是在2014年的7月才被确诊为胃癌，之前的几年偶尔的胃疼，吃点药就好了，并没有太在意。2013年冬，胃疼的厉害时在母亲一在的劝说下，他才同意去我们那附近一个有名的诊所去看看，当时被诊断为胃溃疡，也只是打了几天针吃了点药。现在想想真的很后悔没能早点去医院做个细致的检查。 在被确诊为胃癌后，我们并没有把真相告诉父亲，而只是说是胃溃疡，面积有点大，需要住院好好观察。 在以后的几天里，在医生的建议和家人的商议下，经过艰难的决择，我们选择了保守治疗，吃药加放疗！当我们把决定告诉父亲时，我想他应该已经清楚他得的是什么了，只是没有说罢了，在刚住院的那几天里父亲曾几次告诉我和姐姐，说“如果是良性的做手术可以，但如果是恶性的就不要做了，你爷爷就是个例子，做手术后没半年就过世了！” 在随后的一年里，父亲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一如从前的生活着，还不时带着妈妈来城里看我们，看她们的孙女慢慢的长大，叫爷爷奶奶！现在想想，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那一刻，永远永远！！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多么希望父亲的病就这样好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看着儿女们围绕在他的身边幸福的安享晚年…… 父亲是家中的老大，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听姑姑们说当年父亲的成绩很好，本想初中毕业就去淮北找在那教书的爷爷继续读书，无奈奶奶不舍，爸爸为了不使奶奶伤心，便决定留下，从此爸爸便留在了老家，再也没有出去过。 那时，爸爸在农村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曾当过生产队长和人口普查员，在后来就结婚生子，有了我们姐弟三人，小时候觉的父亲就是村里的能人，什么都会修，什么都会造，那时农村电视机还很少，谁家的电视坏了，大老远就跑来找我爸去修，十有八九总能修好。 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缺少成粮食的缸，爸爸从外面拉来土和灰，一上午就造出了两个又大又漂亮的甏出来，到现在都还在使用。上世纪九十年代，爸爸是村里少有的几个在家养鸡的人，从雏鸡烧炕一直到下蛋都是爸爸一人照料，妈妈和我们也只能帮个下手。 再后来，爸爸还开过拖拉机给人耙地，给人收小麦，机器坏了也都是他自己修，那时候我真的很佩服爸爸，他就是我的榜样！我们的依靠。虽然那时候农村很穷，但我们家却从来没有落过后，总是比村里大多数先拥有！ 父亲年轻时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呆在老家，很少出过远门，上有老下有小，他也不放心！在后来，爷爷去世，姐姐们出嫁，而我在外地上学工作，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爸爸在照应。 2008年左右，看着村里的人农闲都出外打工，爸爸也想去，无论我们如何劝说他还是跟着去了，还记得有次他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一起去甘肃路过徐州，我买了东西去徐州火车站送他，看着已经五十多岁的父亲消瘦的身躯远去的背影，不禁黯然泪下，儿子不孝，让你受苦了。 后来听说由于工作不太满意，其他几个小伙先回来了，而老爸和另一个老乡坚持到工程完工才回来。这次的甘肃之行是老爸最后一次出远门，也是最远的一次。 儿子的婚姻是父母最大的心事，终于在2013年春我结婚了，那年的除夕女儿出生，看着爸爸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也乐开了花，幸福的生活就在眼前，爸爸你就等着在家享福吧，也过过儿孙绕膝的美好生活～！正是要享福的年龄却不料晴天霹雳，劳碌了大半生却换来病魔缠身。 2015年8月，像往常一样爸爸骑着电动车去乡里办事，在一阵颠簸之后突然感觉心搅的痛，停下车子坐在地上老半天才缓过神来，回到家吃饭时也是胃疼的厉害，不能下咽，精神状态也是越来越差，家人开始担心，商议后便带着父亲去了趟徐州做检查，医生说父亲旧病复发，胃已经严重下垂，他们也已无能为力。 从医院出来，想着这也许是父亲最后一次来徐州，便提议吃过中饭去云龙湖转转，看看徐州的变化，也了父亲一个心愿。 父亲早年曾来过徐州，转眼都几十年了，他曾几次给我提过当年来徐州的情景，以及当年云龙湖的情况，世事变迁现在的云龙湖已早不是当年的模样，本想到湖北岸的沿湖大堤去走走，无奈走错了路，穿云龙隧道而过到了云龙山的东面，姐夫开着车顺道南去下来到了小南湖，小南湖视野并不开阔，我们在林荫道下走了一会，在湖边的亭子里歇了会脚，便启程回家。 此后父亲的饭量越来越少，身躯也越来越消瘦，刚开始还能下地走路，到后来就完全下不了床，农历九月是爸爸出生月，叔叔曾担心的说恐怕爸爸熬不过这个月了，因为我们家的人去世，大多与他的生月相同，慢慢的九月也过去了，我本以为你老躲过了一劫，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可没想到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送走了父亲的第二天，天降暴雪，气温骤降到零下十度左右，半夜，我走出户外，才恍然发现，外面已是铺天盖地的白色，不知不觉之间，雪已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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