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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的吆喝声:“打——豆腐喽”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心灵熨斗1968

图:来自网络

早上赖在被窝没起。忽然,一阵熟悉的悠扬的叫卖声,轻柔地飘到了耳际:

“打——豆腐喽!”

我不禁打了个激灵,顿时毫无睡意。

住在城郊,很容易听到这种带有乡间气息和泥土味道的叫卖声。

曾经跟老婆探讨过形形色色的叫卖声。如今的叫卖,也鸟枪换炮,体现了与时俱进。许多商贩,在车头绑一个小喇叭。一摁开关,叫卖声就源源不断地从喇叭里传出。手提式的小喇叭可以录音。这些流动的小商小贩,选定的是自己的淳朴的原生态的声音。

“为什么不用标准的普通话呢,或者找寻一种和谐动听的声音呢?”我时常这样纳闷。

“每一种叫卖的声音,都跟特有的商标一样,凝结在商品中,铭刻在人们的心底。听到熟悉的叫卖,如同看到了熟悉的商品。这种叫卖文化,是朴素而深刻的,也是原汁原味的。”老婆分析道。

她接着补充说:“还有的叫卖声,本身就含糊不清。不仔细分辨,的确不知道他究竟卖的什么。但,正是这种含混的叫卖声,更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是啊,每一种叫卖声,大抵都是一种特定的音符,同时也凝结着一个特定的面庞,固定着一种特定的商品。

然而,我更钟情于弥散在村头巷尾的叫卖声,更怀恋于童年时代的叫卖声。

“打——豆腐喽!”

“打醋打酱油喽!”

“打爆米花喽!”

现在的叫卖声,很多带有“卖”字;而记忆中的叫卖声,则更多的是“打”。

特定的年代,最原始的商品交换,似乎更能激活沉闷的乡村市场。

记得小时候,隔三岔五的,常有打豆腐的从小巷经过,那个遛乡的老汉,我至今还能清晰地记住他的模样。矮小,干瘪,但人很温和,好说话。黄豆,玉米,高梁,红薯片儿,甚至家里的废旧物品,都可以拿来换豆腐。在分量上,也从不亏人。

老汉在称好豆腐后,没容你说话,便麻利地抽出刀子,从豆腐盘中再划上一小块给你搭上。老汉的从容淡定,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那时,我竟很羡慕这些做生意的小贩。羡慕他们的宽裕,羡慕他们的自在,羡慕他们的能说会道,羡慕他们的生活形态。甚至把自己的崇高理想都定位在一个自由的商贩上。

但是,自我感觉最大的障碍,是不会叫卖,或者说是羞于叫卖。每当有卖东西的经过,听他们铿锵激越富有磁性的表达,总觉得津津有味,艳羡不已。避过人,还偷偷地模仿过两句,却大煞风景,羞得自己满面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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