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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礼让 图：来自网络 一 今年5月，老家的侄女结婚，于是，我自己驾车回到了一百公里外的老家。晚上休息，母亲让我单住一间，但我坚持和老父睡一床，享受一次作孩子的美好感觉。半夜被一阵声音弄醒，仔细一听，原来是老父在为我掖被头，声音是他的手摸被子发出来的。 老父已80有余，近两年，曾有两次病重，但在我们的全力抢救下，都转危为安，这对我是很大的安慰。竭力让老人延长生命，是我尽孝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我还有这样一个情结：那就是，父母在，老家在，根就在。父母走了，回老家的机会就很少了，即使回到了没有了父母的老家，那还算真正的老家吗？ 二 上个月，老家兄长打来电话告知，父亲摔成重伤。我当然一刻不敢耽误的驾车回去了。父亲年过80岁了，近年来一直体弱多病，靠吃药养着，这次摔成大腿三处骨折，无疑是雪上加霜。我回去的当天下午，就给做了手术。然后，他就在十几个小时的昏迷状态中度过的。 昏睡中，他一直说着糊话，一生很少骂人的他此时还不断说着脏话，让我们很好笑。更好笑的是，他不论是在昏迷中还是在清醒中，一直念叨着我的母亲，埋怨她不来陪他。晚上，我不敢离开父亲的病床，实在坚持不住了，让他们看护，我到车上睡了会。 老父住院，不但他自己遭罪，而且也给我们做儿女的带来不小的麻烦。但这种麻烦，我们应无怨无悔。正是我们的孝心，延长着老父的生命，而随着父亲年龄的一天天老化，麻烦会一天天增多，可这些都是我们心甘情愿得到的。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说，父亲是在为我们做儿女的活着，有几次，病痛中的他说不想治病了，但想想如果因此去世，会给儿女造成不好的名声，只有再坚强的活着了。从这方面更证明了父亲的伟大了。 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老父却在病床上度过了，多么希望老父快点康复啊。 三 在我的记忆里，从上初中到娶妻生女这一段长长的时间里，由于升学的压力，工作的烦恼，生活的窘困，就没有象样的过一个中秋节。 调到这个城市第二年的中秋节的前夜，也许是身在异乡的诸多不顺，心里忽然产生了想回老家过节的强烈冲动，于是，就不顾一切地回去了。乡村的中秋节，因正处在农忙时候，人们是很少大张旗鼓的过的，酒饭很简单，可吃月饼的形式还是很有团圆情调的。 已经是深夜了，难以入眠的我，独自来到了村前的打谷场上，此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感觉中，明亮的月亮，仿佛只为我独享似的，我霎时感到无上的荣光。四周响起的虫鸣，那是悦耳的天籁音，滋润着我的心田，让我周身的舒坦。 向远处望去，月光下的田野，披一层银光，寂静里透着大自然的神秘，令我油然产生了许许多多美好的联想。在我整个童年时代，我曾在这里几乎度过每一个夏天的晚上，乘凉、听故事，捉迷藏，当然，最享受的是在这里看电影，享受乡村最美好的文化大餐。 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或许真正让我暂时摆脱了世俗的喧闹，就这样在我心灵深处留下了永远的记忆。 近年来，我曾在心里多次问过自己，在外工作大半生，何处是我最后的归宿？是老家的月亮地，还是城市的霓虹灯？反复比较，似乎还是月亮地对我更有吸引力。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打算：离岗后，回老家盖一处茅屋，一年中，一半作城里闲人，喝茶、看书；一半作农夫，种菜、钓鱼，更重要的是方便看乡村的月亮。 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回老家选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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