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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户外纳凉的美好时光,好怀念!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似水流年

图:愚伯的自留地

这个夏天似乎比以往来得早。六月还没到,30度以上的气温,闪烁着白花花的光,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似的,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蹦跳着频频拜访人间。于是,短裙、短裤、太阳帽、太阳伞、太阳镜,防晒服……一件件隆重登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教室里的电扇也开始悄无声息地,非常敬业地转动起来。刚刚跑进教室的那几个男孩子,红扑扑的脸蛋上爬满汗珠,短短的发丝间蒸腾起氤氲的热气。他们虽然已经安静地坐在了座位上,可仍然不由自主地拿起书本偷偷地,轻轻地对着脸颊扇动几下,以驱赶脸上不断的出现的汗水。

我是一个不怕热的人,对热向来没有这么敏感。又因为颈椎病的原因,脖子稍微感觉到任何丝丝缕缕的凉意就会不舒服,即使在炎热的夏季也要有条丝巾缠绕颈间。

晚饭后,走在楼下,不知谁家的空调已经发出嗡嗡的声音。突然意识到:天气它没有在开玩笑,真正的夏天已经来到了。

行走间,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农村纳凉的情景。

小时候,完全依靠土地吃饭的乡亲们把庄稼,把土地看得和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他们绝不允许自己的庄稼因为自己疏于管理而受半点委屈,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

每天早上,天一亮,人们就早早起床,趁着清晨的些许凉爽去地里劳动,尽管露水打湿了衣衫和鞋子也毫不介意,等到太阳的光线逐渐炙热起来,实在经受不了烈日的曝晒,便开始收工回家。

那时候,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午饭后,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村西头小河边的河岸上。因为河岸比其他的地方要高出很多,两旁植栽了许多粗壮的柳树和高大挺拔杨树,因此,无论采风还是遮阳都是最理想的场所。又因为村民们的光顾,长长的河岸上经常被扫得干干净净。

每一个夏日的午后,河岸从南到北,断断续续坐着许多纳凉的人们。他们有三五一群,两人一伙,在兴致勃勃聊农事,聊孩子的中年人;有独自一人,默默在一边打瞌睡的老年人;也有三两个静静地跪在岸边的树根旁,看一群小小的蚂蚁是如何搬走那只断翅的鸣蝉的孩子们。


他们有的坐在从家里带来的小板凳上,有的坐在就近捡起几片宽大的杨树叶上;有的顺手脱下脚上的那双千层底布鞋垫在屁股下;还有的找准一个光滑的地方索性一屁股就坐下。虽然炽热的太阳像火球一样烤着大地,可小河旁的河岸上依然凉风习习,茂密的树冠像一把把大伞遮住了骄阳。

热风吹过杨树叶,发出阵阵哗哗啦啦的声音,经过绿荫的过滤已不再那么逼人,却显得无比凉爽和惬意。劳累了一上午的人们在这里聊聊天,打个盹,恢复一下体力,等到暑气渐弱,又开始投入下一轮的劳作。

晚饭后,虽然热气较正午弱了很多,可房间内,依然蒸笼似的,难以入眠。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又开始走出家门。男人们继续去河岸上聊天,妇女们则各自从家里携着凉席,拎着孩子来到村子中间的大路上。那时,村里没有汽车,完全不用担心席子占道,影响车子通行。

她们把凉席挨边铺好,接好缝隙,然后坐在席子边上,一边摇动着蒲扇,一边没完没了地聊天。孩子们先是热热闹闹地互相追逐着,嬉笑着,玩耍着。等到玩累了,则一个个挨着母亲,横七竖八地躺在席子上,仰望着浩瀚的星空,数星星,看月亮,或者缠着家人讲故事。

那些星星不知疲倦地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调皮地和我们对视交流。我们伸出手指,不停地数啊数,可总也数不清。

就是那时候,我知道了《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是那时候,我知道了有个数星星的孩子叫张衡;也是那时候,我认识了北斗星、北极星、银河和牛郎星、织女星……那满天星斗,曾引起我们无穷无尽的幻想。在幻想中,在母亲手中蒲扇轻轻扇动下,调皮好动的我们一个个响起了均匀的鼾声,渐渐进入甜蜜的梦乡……

夜已深,天渐凉,各种虫鸣也越来越响,母亲们把我们一个个叫醒。她们又一手拿着凉席,一手牵着睡意朦胧、迷迷糊糊的我们,把我们领回家。

往事历历在目,温柔了岁月,也一次次温暖着我。有时也问母亲,晚上还出去纳凉吗?母亲说,天不太热的时候,大家会出去走走,真的很热了,谁还出去啊,家家都有电扇、空调!

突然,好怀念小时候室外纳凉的那段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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