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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藻:最早的女权者,一卷离骚一卷经

 林歌作品 2020-07-15

在封建社会,妇女处在社会的最底层,饱受封建礼教的束缚,封建思想意识、道德规范的桎梏。

男女极不平等,“女子无才便是德”,不知扼杀了多少有才华的女性。

女子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不能做官,也不能享有与男子同等受教育的权利,甚至女子不可抛头露面,深藏闺阁,不得自由。

很多天赋极高的女子,不得不默默无闻,了却一生。

能够冲破封建束缚,有所成就的才女,只不过是风毛麟角。

她们要比男子付出数倍的艰辛还仍受到诸多限制。

于是许多才女叹惜自己是女儿身,梦想能成为男子汉,清代著名女词人吴藻就是其中一位。

吴藻,字苹香,号王岑子,浙江仁和(今杭州)人,父亲和黄姓丈夫都是商人,而且两家之中均无一文人。

唯独她极富文艺天才,既能绘画又善抚琴,尤其对词曲有极浓厚的兴趣,广泛阅读,手不释卷,对不少词曲能倒背如流。

人们见她喜爱词曲,便鼓励她自己创作。

她经过精心构思,终于写出了处女词作《浪淘沙》:

一卷离骚一卷经。十年心事十年灯。芭蕉叶上几秋声。

欲哭不成还强笑,讳愁无奈学忘情。误人犹是说聪明。

此词一出,一鸣惊人,广为当地名流所传诵,对她自身也是极大鼓舞,从此开始了词曲的写作生,并得以结交诗人词客。

道光六年,吴藻赴苏州参加碧城女弟子笔会,初识将门之女张襄。

她俩在一起剪烛夜话,读曲吹箫,举杯痛饮,挥剑起舞,策马过市。

回杭后,她写下了一组寄怀张襄的《忆江南》词江南忆,最忆绿荫浓。东阁引杯看宝剑,西园联袂控花骢。儿女亦英雄。

“儿女亦英雄”的铮铮豪言,似乎传递出近代妇女觉醒的一丝信息。

那个时代,文学思潮激荡,女性文学开始从“足不出户”的闺阁走向社会。

更幸运的是,当时著名的大诗人陈文述正广收女弟子,她得以拜门受教,在名家指点下进步很大,成为陈门高足,得与词坛俊秀、耆宿相唱和。

吴藻著有《花帘词》和《香南雪北词》两部词集,获得诗词界很高的评价。

她的老师陈文述亲自为她的《花帘词》作序,赞美道:“疏影暗香,不足比其清也;晓风残

月,不足方其怨也;滴粉搓酥,不足与其缠绵也;衰草微云,不足宣其湮郁也;顾其豪宕,尤近苏辛。”

称她的豪宕之气,近似宋代杰出大词家苏东坡、辛弃疾,可见其评价之高。

然而,她对封建束缚极为不满,哀叹自己出身女流,梦想能摆脱“束缚形骸”的女儿身,变为英俊豪迈、叱咤风云的男子汉。

因此,她特创作了杂剧《饮酒读骚》,又名《乔影》。

这部短剧只有谢絮才一个人物,美词作及其人生情怀剧情也并不曲折复杂,写的是才女谢絮才边饮酒边读《离骚》的故事。

剧中的谢絮才是一个“生长闺门,性耽书史,自惭巾帼,不爱铅华”的才女。

她悲愤慨叹:“若论襟怀可放,何殊绝云表之飞鹏。”

无奈自为巾帼,备受束缚,“竟似闭樊笼之病鹤”,要想飞也飞不起来了。

实际上剧中的谢絮才就是她吴藻的化身,借剧中的曲白以发泄自身的愤懑情怀,也是对封建束缚的抗争。

“恐须眉少此才。”许乃谷则赞颂:“须眉未免儿女肠,巾幅翻多丈大,用画欲变巾帼为须眉的心境。

这幅画得到一些名人的题词咏赞,如齐彦题词云:“一卷《离骚》酒百杯,自调商徵写繁哀。”

她的性格的确很豪放,颇具大丈夫气概。

愿换男儿身的志向根本不可能实现,充其量只能聊以自慰自怜,有时触景生情更增加自己的哀伤。

有一天,她换成闺阁女装,来到书房玩阅,“借消愤懑”,对着自己的男装画像读《离骚》,不禁狂饮痛哭,泪如泉涌,借酒浇愁愁更愁。

她伤心自我凭吊道:“能几度夕阳芳草,禁多少月残风晓!题不尽断肠词稿,又添上伤心图照。俺呵,收拾起金翘翠翘,整备着诗瓢酒瓢。呀,向花前把影儿凭吊。”

哀怨之情溢于言表。

她晚年移居南湖,万念俱灰,潜心修道,不再写作,以度忧患余生,享年6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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