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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的愿景 听说北方人称谓的“穷讲究”——是因为太穷，所以讲究：腊月初八，富家施粥，普天同乐；稍富了不求粥了，又在自家粥里加这加那，加进强烈的祈盼和诚挚的祝愿，既庆丰年又迎来年。 这，不知是从哪个年月开始的。 偏偏，我家在川东，地理上不南不北，从小虽穷，却没这讲究。 偏偏，三十九年前，爷爷选择这天，走了。 爷爷走时特叮嘱我表叔：“我(的道场)不要他们做八经八灿(一天两夜)，做个四经四灿(一天一夜)就行了——你两个老表(我伯父和我父亲)太穷。” 爷爷那时齿音已不清楚，临走时仍呼出了两声清晰的“管！管！”奶奶说那贯“官！官！”是希望我们能当官。在当时，“升官”与“发财”是联姻的。 只可惜，我们这一代兄弟姐妹六人，竟没一个遂他老人家的心愿。 从那时起，我们记住了一个日子：腊月初八。 从那时起，我朦朦胧胧地感觉到，“穷”是如此地深入生活渗透骨髓，哪怕是临死前对自己的最低要求！爷爷四岁丧父八岁丧母，靠大姑婆(他大姐)一家拉扯大；一生苦过累过，却始终没摆脱一个“穷”字。他无能为力又心有不甘，临死也不忘交待子孙努力避开“穷”运。 腊月初八，北方人的生活习俗与腊月初八爷爷的临终遗言，我不相信二者有什么必然联系。我只知道它们都在同一天，都在诉说同一个心愿：摆脱贫穷祈求富有。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这简单、朴素的愿望，原来竟跨越地域完全一致！ 一晃，近四十个腊月初八，悄然而过。 又站在腊八门口，回望先人们的“富”愿，历经拼搏，北方南方，不是早实现了吗？展望“强”景，我们又会对腊八粥和爷爷的愿望，赋予一些什么新注释呢！ 【作者简介】 晴空鹤，本名范天万，喜静好读爱涂鸦，偶有作品见于各平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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