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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昭新|曹雪芹秘史(连载之三)

 百花驿站 2020-07-16

    

作者   蔡昭新

当夜,姑嫂俩分别做了一个内容相似的梦。女娲娘娘走进曹银燕的梦中对她说:“我将赐给你一个金贵的女儿,这个女儿将来和一位天下第一的奇男子、伟男子有一段难解之缘。”女娲娘娘同时又走进隆氏的梦中,对她说:“你将诞育一位古今天下第一的奇男子、伟男子,一位古今天下无双情种!一定要好好爱之育之教之!此子乃吾当初炼石补自然之天时,所炼就的一块最珍贵最神奇之宝石,当时舍不得用,现在吾用之补人间之天。”不久,曹银燕姑嫂俩差不多同时怀孕。

曹银燕怀胎将满十月,产期将届。这几天太子胤礽府内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事忙碌着,产婆已经请好,就养在府内。胤礽已听银燕说起过:女娲娘娘早已神谕,这次她将诞育一位女婴。他嗤之以鼻,以为纯是无稽之谈;不过他已有一名儿子弘皙,是福晋生的,他倒也希望这次能生一个女儿,那他就儿女双全了。

这天清晨一起来,胤礽正要出门去办大事,突然右眼皮剧烈地跳起来。他心里立即“咯噔”一跳,心想:右眼跳灾,左眼跳财。现在我右眼跳个不停,肯定有什么灾祸即将加于我身!莫非银燕生产将不顺溜,会难产?还是什么别的……?他索性不出门,坐在家里等着,看有什么灾祸敢来招惹他堂堂的当朝太子爷!

突然,从大门外传来一声悠长而宏亮的吆喝:“圣旨到,胤礽接旨——!”接着有仆人气喘吁吁地跑到胤礽面前,慌慌张张地说:“太…太子爷,圣…圣旨来了,赶紧接旨!”

胤礽刚排好香案,就见四阿哥胤禛带着一帮侍卫趾高气扬地闯了进来。胤礽不知是福是祸,只好领着家人、奴仆全跪了下来,心中忍不住直嘀咕:怎么父皇不派太监而派老四这个浑蛋来宣旨?

胤禛看都懒得看胤礽一眼,昂着头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胤礽不守臣节,且违孝道,结交大臣,图谋不轨,欲害朕躬。朕深失望,心甚厌之,今废其太子之位!钦此!”

胤礽刚一听完,简直气昏了头,竟然忘记了礼节:应当叩头说,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立即不服地跳起来,像个疯子似地拍着手,跳着脚,大叫大嚷:“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儿臣并未结交大臣,并未图谋不轨,欲害父皇!父皇!父皇!…”好像父皇正站在他跟前似的,他要向其伸冤。

胤禛带着极其轻蔑的冷笑,像欣赏猴把戏似地看着他手舞足蹈。直到胤礽闹够了停了下来,胤禛才脸上布满冰霜,用冷冰冰的声音说:“你闹什么闹!父皇天纵圣明,从来不会冤枉人!你要不要人证物证?”

胤礽觉得他的人他的声音真是冰冷得可怕,一直寒到了骨头里,不自禁地浑身哆嗦起来,可是,还是要为自己强辩:“我为人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半夜鬼敲门。你有什么人证物证只管拿出来,拿出来呀!我看你是拿不出来的,虚张声势而已!”

胤禛不屑地撇撇嘴,辛辣地嘲讽道:“哟,我的‘好太子爷’哟,您可真逗,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皇上和我可没有闲工夫逗你玩,当然是铁证如山才来向你问罪!隋赫德何在?”跪在奴仆丛中的隋赫德倏地站起来:“奴才在!”

“隋赫德,你且将胤礽如何结交大臣,图谋不轨,谋害皇上的事详细讲来。”

“是!” 隋赫德清了清嗓子,将胤礽结交曹頫及其他几名大臣的事实供了出来,又道出了几件胤礽不利于皇上的隐秘之事。他讲的件件事是真,句句话是实。胤礽一听完,顿时像一只空了的面袋子,软得瘫在了地上。

胤礽的家人和奴仆,一听完圣旨,个个呆若木鸡。经过短暂的发愣之后,他们清醒过来,顿时跳起来,像炸了窝的马蜂到处乱撞,有人想趁乱逃跑。胤禛厉声喝道:“众侍卫,快将这些不法的家伙严厉看管起来!”众侍卫得令,像驱赶牲畜似的,将废太子府上的人驱于一室,看管起来。

胤礽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又痛又悲,又悔又恨,真是五味杂陈。悲伤的是,他几十年要强、好胜,为此付出的心血,到头来全部付之东流,皇位成了镜中花、水中月,真好比一场梦啊!他好悔,悔不该轻信隋赫德这个该死的奴才,好多重要的事都让其参与,到头来却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他好恨,恨自己,不禁用手连扇自己耳光;不过,他更恨隋赫德这个该剁成肉酱的奴才!他双眼血红,像一头嗜血的猛兽恶狠狠地盯着隋赫德,突然,嗷嗷叫着冲上去一把抓住他,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乱撕乱扯。隋赫德痛得“哎呀哎呀”地乱叫,用双手乱打胤礽。可是胤礽就是不松口。最后,众侍卫上前才强行将胤礽拉扯开。可是胤礽已将隋赫德的半只耳朵咬掉了,犹自含在嘴里。

胤礽吐掉半只血淋淋的耳朵,对隋赫德戟指大骂:“你——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奴才!想当初你走投无路投靠我,是老子好心收留了你,又恩养你的家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全不思报效恩主,竟然出卖恩主!老子只恨当初瞎了眼,没有看出你是个全无心肝、朝秦暮楚的卑鄙小人!”

胤禛得意洋洋地笑着拍手称赞:“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你真是瞎了眼睛!不过,他可不是朝秦暮楚的卑鄙小人,他是一位忠仆,是我的心腹!我为了刺探你的底细,才派他去你那里卧底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无珠,没有看出他的本来面目!怎么样?我的‘太子爷’,现在后悔了吧?这北京城可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也许瓜哇国有,你到那去买吧!哈哈哈——,真他妈的爽啊!”他越说越兴奋,禁不住一脚踢翻了一把椅子,然后,仰天狂笑起来。

胤礽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悻悻地发泄心中的怨恨:“不过,我奉劝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这皇位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哩,说不定你最后也是为他人做嫁衣,白忙活一场,也许你的下场比老子更惨。”

胤禛知道他这只是一只落水狗最后的挣扎、哀怨,不屑于再理他,转头对隋赫德说:“赫德,咱们走!待本王叫一名太医来替你包扎一下。”走到大门口,他又回头对侍卫头目命令道:“你带领侍卫好好看住废太子一家,不准他们任何人外出!待本亲王请示皇上,看怎么处理废太子一家。”说完,和隋赫德一起昂头扬长而去。

这时,胤礽的众妻妾和儿子弘皙全都围着他嚎啕痛哭,哭声震天。哭了一会,曹银燕抬起红肿而又迷濛的泪眼,挺着一个大肚子,哀怨而又凄切地望着胤礽。胤礽心中像有一万条虫子在啃咬,痛苦到极点。他不敢面对而又不得不面对她那双凄美到极点而又可怜到极点的双眼,禁不住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伸出双手反复地摩挲她圆滚滚的肚皮,默默地说:我可怜的孩子呀,不知你是男是女。你爹我无能,让你一出世,就有可能被圈养,沦为囚徒!不行,我说什么也要将这个孩子送出去,不让其作囚徒!只是送给谁代养才好?谁又敢冒天大的风险接受这个孩子呢?

想到即将出世的孩子的未来,他心头的哀伤略减,焦虑地思索如何处置这个孩子。突然,他心头灵光一闪:对,就送给曹頫吧!想到此,他立即走到侍卫头儿那里,犹豫了一会,突然心一横,双膝跪下向他叩头,忍不住心头泣血:想不到我堂堂太子今日落难,竟要给这个狗奴才叩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太子虽然被废,但毕竟还是皇子。侍卫头儿连忙双手扶起他,连称:“不敢当!不敢当!”

胤礽硬挤出满脸讨好的笑容:“这位爷,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借一步说话。”

侍卫头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胤礽将他带入一间静室,从一口箱子里拿出一个装满东西的袋子,将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倒在桌上,屋子里顿时珠光宝气闪烁,原来是一袋子的金银珠宝。珠光宝气闪花了侍卫头儿的眼睛,他忍不住“哎呀”一声惊叹,恨不得喉咙里伸出爪子来,将这些宝贝攫为己有!

胤礽见了他的贪婪之态,顿时心中有数了,故意吊他的胃口,不露声色地说:“这些东西都是爷您的。只要……”侍卫头儿不等他说完,立刻猴急地问:“太子爷,您有何吩咐?只要用得着在下,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您答应让我府内一人外出办一件小事。”

侍卫头儿心头好生为难,刚才四阿哥明明已经命令过,不准废太子一家任何人外出!他可不敢公然违抗四阿哥的严令!只是这些金银珠宝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撩得他心里痒痒的。他心中的天平称量了好久,最终天平的指针往金银珠宝的那边坠去。他牙一咬,心一横,斩钉截铁地说:“好,成交!只是太子您不能外出,其他任何人都可以!”    

胤礽连忙出去叫来一贴身男仆,附在他身边小声交代几句。男仆从马厩中牵出一匹健马,跨上马。马儿冲出太子府,踏碎了北京城的平静安详,如一阵疾风,往金陵狂飙而去。

十天之后的清晨,曹银燕生产在即。她从昨晚就开始了阵痛,痛苦叫唤了一夜,可孩子总不肯出来。产婆一直忙得焦头烂额,这会子还在手忙脚乱。胤礽在产房外来回乱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爱莫能助,无奈之下,只好双手合十,抬首向天祷告:“老天啊,老天爷,求求您大发慈悲,让孩子快点下来吧!只要孩子赶在宗人府来人查封太子府之前生下来,我就有办法将其偷运出去!”

昨儿一早他就通过秘密渠道得知:宗人府奉皇命将在今天派人查封太子府,将他全家及其仆役强行迁往别处圈养囚禁起来。只要胎儿抢在宗人府人来之前落草,他胤礽就可派人将新生儿偷运出去,然后对宗人府来人谎称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死婴他已托人从养生堂弄来,冰起来藏在家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偏偏这个孽障迟迟不肯落草!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胤礽只觉五内如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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