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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平散文：儿时金鱼续三 儿时金鱼续三 好像是在我六七岁时，在那个特殊时期（文化大革命后期），西安的街道上，经常能看见有伙人在打架，听大人们说，那是帮派间在武斗。 记得母亲说过，有次她抱着我走在大街上，突然就有两伙人打了起来。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吓坏了，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退到路边的墙根下。母亲说：当时的场面吓的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不到打斗的声音，母亲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地旗帜、棍棒和破碎的安全帽。 小的时候我还记得：也看见过很多人，身穿蓝色工作衣，头戴藤条编的安全帽手持棍棒坐在大卡车上从我面前经过。 自从那次看见武斗，母亲真的害怕了，再也没有带我出去过，还给在河南的父亲发电报让来西安把我接回去。在哪个时期很多家长都把孩子送回老家或着农村，因为农村里没有派别争斗。 父亲是位老师，因工作被调到河南，母亲独自带着我和姐姐在西安生活。 母亲曾给我讲过一段故事：“在六七十年代单位经常搞义务劳动，那时姐姐才两岁，有次义务劳动，看着母亲一个人带着两岁的姐姐太难，厂领导经研究决定不让母亲去，可是在那个年代谁不参加义务劳动都被视为思想落后的分子。母亲说什么都不愿意领导的决定，毅然跟着队伍后面坚持要去。可是母亲抱着姐姐又走不快，追出去三四里路，还是被前面的队伍远远的丢在后面，母亲看着远去的队伍无奈的只好向回走去。回家的路上却遇到了大风，母亲说从没有遇过那么大的风，真是走两步被风吹回来一步，急的母亲也哭、姐姐也哭……” 看见父亲回来的当天，我非常高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他了，因为父亲已很久没有回来了。我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父亲身后，缠着让父亲抱我，闹着让给我讲故事。父亲很慈爱的搂我在他那温暖的怀抱里，问我。听妈妈话没有？调皮捣蛋了没有？ 父亲没有住几天就带着我和姐姐坐上了回河南老家的列车，母亲因工作原因只能独自留在西安。 第一次坐火车感觉特别的新鲜和稀奇，不停的在车厢里跑。时而趴在车窗边向外看着，慢慢的人多了起来父亲不让我乱跑，我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当时火车上的座位还是木制的长条座椅，车也很慢，咣当。咣当的走了近二十个小时才到河南许昌车站。 父亲领着我和姐姐走出车站，找了个食堂匆匆吃点东西就又赶向长途汽车站。接着领我们上了一辆很破旧的公共汽车。车上人很多，我们只好坐在最后一排，车缓缓的开出车站行驶在土路上。车子很颠簸，人们坐在位子上就像簸箕里的豆子不停的跳着，好几次我差点从座位上掉下去。 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站了，可父亲却说还要坐小火车。当我第一眼看到小火车时感觉真小，窄窄的铁轨，小小的火车头和小小的车厢。小火车一共拉了五节车厢，前面三节是客车箱，后面两节是当地人称的，闷罐车。就是铁皮车厢里面没有座位，人们只能席地而坐，车厢里没有照明设备，只能借着窄小小的窗户透进的光线看着模糊的人和物。小火车一天就两趟所以人坐车的人很多，父亲带着我和姐姐没法去挤客车，我们只好登上了闷罐子车厢。 等进了车厢发现里面人很少或坐或躺着。车厢底部是用木板做的，木板间缝隙很大能看见车下的铁轨和枕木。实在感觉太累了躺在车厢里不一会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父亲叫醒我说：到了！跟着父亲来到车门前向下一看，妈呀！因小火车不能靠到站台上，觉得离地面好高，还得跨过两条铁轨才能登到站台上面。这是一个很小的车站，没有围墙和大门，只看见两间平房。 跟着父亲走出车站，听父亲说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住的地方，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闹着父亲抱我 ，父亲只好背着我领着姐姐走向住处。爬在父亲的肩头感觉走了好久才听父亲说，快看，到了！我急忙从父亲背上溜了下来看见不远处，有一大片绿绿的树丛，围墙和一排排红瓦平房。 父亲说：这是个农场。父亲是教师当时被定为“臭老九”，被下放到这里的的！ 父亲的住处很简陋，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大木箱，房间里几乎再没有什么了。 一路上的奔波使我感到又累又困，爬上床就要睡觉，父亲赶忙打了盆水给我檫洗了一下脸和手，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很香，直到被人们的说话声吵醒，才睁眼一看，原来家里来了好多大人在和父亲说话，看我醒了，一位阿姨走过来摸摸我的头，操着我听不太懂的南方口音问，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因为听不懂，我害羞的低着头没有回答。 父亲的同事们都很特别热情，看我和姐姐来了，都把家里平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舍得给吃的糖果点心拿给我和姐姐吃。我一看到这些好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往嘴里塞。看见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南方口音阿姨急忙喊，孩子，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 这时，突然一群小朋友跑了进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手中的食物，我看了一眼他们自顾自的吃，这时父亲走过来拍了我头一下说，小伙伴来看你，你也不和他们打声招呼就知道吃，说着父亲拿起糖果点心给每个小伙伴分了一些。小伙伴们拿到吃的呼啦一下又都跑出去，父亲对我说还不去和伙伴们玩去，我抓了一把糖果就向门外跑去。 ——待续 作者：高山 真名：李建平 陕西省西安市人，生于1963年2月份，驾校教练； 喜爬山爱旅游，爱好文学；工作之余喜写随笔、散文、游记，用以陶冶情操，补充一下精神食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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