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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梦,心中蕴藏已久的真爱 | 闫玲月

 深圳文学 2020-07-17

导语

我愿意用自己手中的笔,继续以写作的方式抒写我眼中的人生。因为文学梦,是我心中蕴藏已久的真爱。

文学梦,心中蕴藏已久的真爱

作者:闫玲月

闫玲月,笔名冰凌花,柴火,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深圳市作家协会会员,福田区作家协会会员,《证券时报》专栏作家。有百余篇作品发表于《作品》《山东文学》《章回小说》《椰城》《青春》《文学港》《小说月刊》《东方剑》《短篇小说》《佛山文艺》《女人坊》《深圳青年》《黄金时代》《爱尚生活》《金山》《天池》《文艺生活精品小小说》《羊城晚报》《证券时报》《晶报》《深圳特区报》《河北青年报》等报刊,并被《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月报》《微型小说选刊》《中外文摘》《当代文萃》《今日文摘》等刊转载。曾连续五届荣获全国微型小说(小小说)年度评选二、三等奖,“文华杯”全国短篇小说大赛二等奖,第五届深圳原创网络文学拉力赛入围奖,首届“中国移动杯.全国青工网络写作大赛”三等奖,广东省“我心中的海洋”征文三等奖,第二届“我和深圳”网络文学拉力赛“青工精短文学大赛”银奖,“中国梦诚信中国”征文大赛三等奖,深圳市首届福田区“睦邻文学奖”, 2015年度深圳市群文作品(散文)评选二等奖等多个奖项。作品入选《中国微型小说名家名作百年经典》《2009年中国小小说精选》《2011年中国小小说精选》《中国微型小说百年经典》《最受中学生喜爱的散文全集》《2015中国年度微型小说》《深圳文学双年选中短篇小说卷2013-2014》《深圳文学双年选非虚构卷2013-2014》等年度选本及各省市高中试卷。已出版小小说集《幸福跷跷板》。拟出版短篇小说集《接吻鱼的爱情》。



 

人生就像一列火车,有始发站也有终点站,每个人都是这列火车上的一名乘客。我们上了火车,目的是按部就班驶向下一个站点,在漫长的旅途中,我们希冀欣赏沿途的美好风光。而这美好风光,就是一路陪伴我们成长的梦想。

每个人都曾有过梦想,一个甚至无数个。孩童时代,女孩的梦想可以有一只漂亮的布娃娃,男孩的梦想可以有一把塑料的小手枪。少年时代,女孩的梦想可以有一条碎花连衣裙,男孩的梦想可以有一双回力运动鞋。青年时代,女孩的梦想可以有一个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男孩的梦想可以有一个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中年时代,女人的梦想可以是一个称职的妻子和母亲,男人的梦想可以是一个骄傲的丈夫和父亲。老年时代,女人的梦想是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大家庭,男人的梦想是可以拥有一个健康的好身体。

那么,我的梦想呢?我的梦想就如一枚枚光泽圆润的珍珠,用岁月的丝线把颗颗珍珠串成一条美丽的珍珠项链,挂在我成长的颈项间,无论在明媚的阳光下抑或灰暗的阴霾里,它都会熠熠生辉。

高中时的学习空前紧张,我的梦想就是考上一所大学,学自己喜欢的中文专业。因为我发现,我对文学的爱好远远超出了对英语的喜欢。在初三时曾获得全县作文一等奖的历史,让我对自己的写作能力有了认可,而且高中期间我的语文成绩一直优于其它科目,特别是作文经常作为范文被老师表扬。高二暑假时,我把一篇习作寄到报社,没想到开学后就收到了一份样报,发表了我的第一篇习作,题目下印着我所在学校班级和我的姓名。而且,那张报纸刊登的几篇文章里,只有我还是一名学生作者。这个动力让我整日捧着《红楼梦》废寝忘食,爸爸提醒我说,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是高考。黑色的七月七啊,每天清晨走进班级,黑板上方的数字都会提醒我,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仿佛现在的奥运会倒计时一般。文学梦的鼓点被敲乱了,我只好先投入题海,要么游到彼岸,要么就此被淹没。

严重的偏科让我饱尝了落榜的痛苦,爸爸将我送进省城一家电力学校自费学习,我本来学的文科,现在却要学理科,失落痛苦啃噬着我脆弱的心,家乡补习班好朋友的来信更让我以泪洗面,难道我的文学梦从此就要被埋葬吗?我不甘心!一个月里母亲来了四次长途电话,我哭了四次,不只为第一次离家的无助。母亲懂女儿的心思,于是不顾父亲的阻拦,硬是自己坐车来接我回家复读。我在犹豫中挣扎,与其被埋葬,不如奋力一搏。回到家乡走进文科补习班,我认为,只有考上大学才是实现文学梦的唯一通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考取的学校不是很理想,但中文专业却为我的文学梦如虎添翼。大量的阅读名著让我汲取了丰厚的养分,第一次作文我就拿了全系最高分,当时擅长写的文体是小小说,老师的评语是“趋于成熟的小小说”。我喜欢徜徉在书海,偶尔练笔也不晓得投稿,只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与一群爱好文学的同学交流。师范院校毕业后的去向自然是学校,我很从容地猜想着以后既可为人师,又可利用业余时间写作。或许哪天,我也能写出令读者喜欢的作品。


人生总是有无数个可能和不确定,毕业后适逢报社招考编辑记者,我的文笔让我顺利过关。只是,要从事与文学并无关联的新闻写作。新闻写作于我是陌生的,我要让陌生变得熟悉,变得熟能生巧,几年的新闻写作让我成长为这条战线上的尖兵。其间又经历结婚生女两地分居,我的文学梦就此搁浅,我不知是否还有能力将它从记忆的港湾驶向大海。

当一个男中音从电话线那端飘来时,我简直不敢相信。他说,“十年前,我们曾相约……”真的是他吗?我手中的锅铲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敲开了记忆的闸门。 “你打错了”,我缓缓放下电话,一层薄雾渐渐弥漫在长长的眼帘……

记得我们的母校是一所年代久远而名字却鲜为人知的大专,大家度日如年。那里是一片陈腐的静土,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喧嚣,没有丰富的校园生活,有的只是老教授那蚊子似的照本宣科和毕业分配的无望前途。为了打破难捱的寂寞,好多同学选择了最能燃放青年男女激情的方式。在校园恋情开展得如火如荼时,也有那么一拨人不赶潮流,来了个标新立异,打起文学救校的大旗,自发创办起当时各大高校很流行的文学社。而他,恰恰就是这个文学社的“泰斗”级人物。我被同学们称为中文系的才女,由于对文学的热爱,我很热切地递交作品,希望加入这个文学社团,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一个飘雪的午后,我懒懒地躺在宿舍的床铺上,看那让人昏昏欲睡的课堂笔记,寝室里的姐妹撞开门兴奋地嚷着外面有人找我,眼里带着神秘。我推开门见走廊里没人,只好走到宿舍楼外。一阵北风让我缩成一团,风雪中只见一个人在原地不住地跺脚。“是你找我?”我试探地喊了一声,“雪人”回过身来,原来是他,那个“泰斗”。他从薄薄的夹克衫里掏出一沓手稿递给我说,“这里有你的作品,我仔细拜读过了,又写上了自己的一点拙见。还有我的习作,烦请你这位中文系的才女不吝赐教!”不等我回过神来,他已冲到风雪中朝教学楼方向跑去。手稿在风中颤抖,我的心底忽然有一股热浪涌过……

他的“拙见”时而如春风拂面,时而似利剑无情,我对自己的文章有了新的认识,虽觉得痛可有种裂变后的酣畅。在他的文中,我读出了一个诙谐、奋发、俭朴又略带自卑的吉庆,一个性格的矛盾体。真是文如其人吗?我在心里一遍遍问,不仅叹服他的文笔,更想解开心中的谜团。

那个冬天我过得异常温暖。同寝的姐妹说我们是以文传情,高雅的浪漫主义,我笑而不答,继续把 “情书”圈点得斑斑驳驳。他还是来去匆匆,只是在送稿时眼里多了一丝异样,让我似懂非懂。我期盼能在他的文章里找到蛛丝马迹,可是没有,我的心有些失落。

又是一年春草绿。眼看着同寝的姐妹都已成双入对,我有种说不出的伤感。我早就得知他一直没有女朋友,而我无论从相貌、文才、家庭来说都能吸引很多追求者,竟没让他动心过,他那眼神又该做何解释呢?难道第六感觉出了偏差?我是个腼腆而自傲的人,绝对不会主动出击,虽说女追男一层纸,可我不想去捅破,我喜欢男追女隔重山的感觉。是他不愿跨过这重山,还是望山生畏呢?

在一个春雨濛濛的傍晚,他来找我,第一次空着手,眼睛望着远方,说了些文学社的事后,突然问我毕业后打算去哪儿。“自然是回家了”,我随口应了句。他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眼神仿佛被雨水打湿般迷离,“那我们就相约报刊上见吧,但愿你不要失约。”他一字一顿吐出这句话,像一枚枚钢针刺在我心上,我还没来得及敞开的心扉就这样被封死了。

他没有再来,我也退出了文学社。毕业临近,大家都在为考试备战,为分配奔波。一对对鸳鸯被无情棒打散,曾经的花前月下成了伤心的回忆。我翻看着他的“拙见”,心里隐隐作痛。一切都要结束了。

十年了,他还好么?我望着窗外,又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可自己像一只笼中的鸟儿无法享受美好的大自然。不知他是否展翅高飞了?

“铃——”清脆的铃声响起,我一把抓起电话,“我知道你在等我”,他的声音传来,穿过我的心房。“为什么失约?我一直在报刊上寻找昔日的才女”。“可才女却变成了家庭主妇!”我向电话里吼到,泪水夺眶而出。接下来是一阵难言的沉默。

他说,“对不起,当年是我太自卑,让你失望了。”他低沉的声音震颤着我那颗封尘的心,“你的门第曾让我望而却步,我只是个农家孩子,而你是局长千金,我没能力给你幸福,只好偷偷把这份爱埋在心底。我发奋苦读,从乡村教师到硕士直到今天的博士,命运为我而改变,这一切都源于你,我心中那只美丽的白天鹅。十年后我才敢正视你,可你这十年里又做了什么?你的笔怕是早就生锈了,我痛惜啊!”他的话比当年更刺痛我有些麻木的神经。

是啊,十年了,我都做了什么?我问自己,结婚生女只为当个贤妻良母吗?来到深圳后放弃工作放弃追求,只为平平淡淡才是真吗?可自己的心为何在流泪?“白天鹅怕是变成丑小鸭了。”我对电话里幽幽地说。他说,“不会的,我不会看着你变成丑小鸭,虽然已无法弥补错过的爱,但总可以朋友的挚诚帮你找回自我……”十年啊,让他在逆境中崛起,而我却在顺境中走向平庸,多大的反差啊!我的心在刺痛中一点点复苏。

感谢他,让我的文学梦再度起航。

重新拿起笔不由百感交集,短短的千余字里饱含着自己对人生百态的描摹和思索,对文学的渴求和探寻,也负载着同学朋友一份沉甸甸的期盼。


在写作过程中我还浏览一些文学网站,认识了很多文友,他们来自不同阶层,有打工者、公务员、老板,还有学生。在奥一网里与大家切磋交流,从网上比赛到网下活动,我不再感到孤独,原来深圳并不是文化沙漠,它有这么多和我一样有着文学梦的朋友们。后来我们创办民刊《原创文学》,以后又创办了华文网,将《原创文学》改为《华文》,我做起了掌上小说栏目的义务编辑。靠热心人士的赞助和大家的支持,《华文》这本民刊成了深圳文学的一大亮点,从深圳书城到莲花山公园,都有《华文》的热心读者,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深圳的包容、开放、求知、向上的精神。可惜后来因资金短缺《华文》只有停刊,大家为此深感惋惜,但我们的文学梦仍在,对文学的追求从来不曾停歇。

最初在小小说作家网汲取养分,得到一些老师朋友的真诚指教,我的一些作品开始陆续发表,虽然已是写作多半年后才见的一点曙光,还是按耐不住那份收获的喜悦,暂时忘记了曾为一个个构思夜不能寐,曾为一个个情节反复推敲的苦闷。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是对小小说的生动描述。在写作过程中,我深切地感受到,小小说虽然没有长篇小说的波澜壮阔,却是人生的浓缩,与长篇小说一样有着人物的命运与思想,有着变换的情节和深远的主题,让读者在阅读时体会到形形色色的人生境遇,为之兴叹,为之思索。


我在创作中同样可以感悟色彩斑斓的人生,大到社会现象,小到身边普通人的生存状态,展现讽刺当中的诙谐犀利,描摹爱背后的悲欢离合,用我的笔触抵他们的灵魂深处,与他们进行心灵的对话,并通过他们与读者进行一次无声胜有声的情感交流,给了我一种在现实世界里难以获取的精神财富 。


时光飞逝,转眼十年过去,我在小小说、短篇小说和散文写作上也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绩,出版了自己的小说专集《幸福跷跷板》,作品发表并多次被转载、入选本以及获奖,加入了省市区级作协,令我欣喜催我奋进。面对着高手如云的文学舞台,虽然有过怯懦和动摇,但我愿意用自己手中的笔,继续以写作的方式抒写我眼中的人生。因为文学梦,是我心中蕴藏已久的真爱。


《寻梦深圳——我的文学梦》这是深圳作家关于“中国梦”的文学回答、当代诠释,也是国内首部以一座城市为单位,征集优秀作家呈现个体文学之旅与民族国家、时代社会关系的“自我证明”。底层写作与白领写作、都市叙事与工厂叙事,在本书中实现了四手联弹、和谐变奏。入选作品,讲出了自己的文学故事、追梦之旅,刚健清新,文学性强,富有真情实感,体现了文学从个体经验出发可以达到的理想、力量、爱与美,体现了人文精神和道德关怀,体现了富有创造性的文学表达和具有个性的思想内涵,体现了更多正面能量。

主编 〗罗 烈 杰               〖 本卷主编 顾焕金 李兰妮

编选 〗深圳市作家协会 〖 出版 南方出版传媒 花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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