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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阅读 · 用一场大雨洗涤心灵,随后欣赏一份清新的晴朗

 正午文化 2020-07-17

洗澡到底洗掉了些什么?

“人生就是这样吧,你努力洗掉的尘垢,在某个时刻,又会劈头盖脸朝你袭来,但无论如何,我依然会怀揣着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欣赏暴雨后天空那辽阔的晴朗。”

如果不是立秋后的连绵秋雨,很难说酷暑会不会让人继续心烦意乱下去。这是一本关于洗澡的书,然而洗掉的却并非都是体表的尘埃。越是繁杂的心灵,越需要一次不留余地的洗涤。

《空色林澡屋》收录了当代作家迟子建以“洗澡”为主题的三部小说。以勘察小分队的一段离奇经历,讲述了一个女人的坎坷命运。在东北密林的空灵夜色中,一个长相丑陋的女人通过导游的故事走进人们的视野,然而这个闪亮如清水般纯洁的女人,在颠沛流离了大半生后依旧一无所有,留下的只是满身的伤痕。年迈的她,孤独地守着一个船形的澡盆,为旅人们洗掉风尘,同时也用心底一丝丝纯洁的善念,进行着一场场灵魂的摆渡,既渡漂泊的自己,也渡路上的旅人。

如果看惯了迟子建的长篇小说,再回头看看这本《空色林澡屋》,不免会有些单薄的感觉。三个关于洗澡的故事跨越了18年的时间,《清水洗尘》是执着的少年为一盆过年洗澡的清水而不断的斗争;《泥霞池》是大众浴池里中年的贪恋痴迷;《空色林澡屋》是老年人无法回避的污浊岁月勾勒的回忆。三个故事串联起来,更像是生活在社会底层市井小民的一生。而善于描画富含寓意场景的迟子建,总会让人觉得她的文字并非是书本上打印出来的白纸黑字,这些文字会随着你的阅读浮起来,拼凑组合成一幅幅立体的场景,无论是山川湖泊,还是市井深巷。

“要说黑,心呆的地方是最黑的,可它不怕黑。它怎么不怕黑呢?它跳,咚咚咚咚,不停地跳,这样它住的黑屋子就亮了,光也出来了。”

在《空色林澡屋》中不得不提的,便是皂娘了。然而直到故事终了,人们都没有找到这位传说中的皂娘。到底是传说还是现实暂且不提,只是这皂娘的形象,成为迟子建作品中老妇人的经典形象之一。她比《逝川》中喜欢河流与打鱼的吉喜更勇敢,比《黄鸡白酒》中乐观坦然的春婆婆更不幸,比《布基兰小站的腊八夜》中心胸宽阔的云娘更世俗,比《晚安玫瑰》中把异乡当做故乡的吉莲娜更坦荡。相貌丑陋是她的人设,也正因如此,才有了之后的故事,才让人觉得为漂泊的旅人洗尽纤尘是一件更为传奇的事。

如果说这是本能洗涤心尘的灵魂摆渡书,倒是一点不为过。在表达作者愿望的同时,也将这样的观点倾泻给读者——到大自然中,到澡盆中去清洗一下这高速与高压生活中浮躁的功利心,和压抑已久的精神维度。单看一个故事,似乎并不会让人产生深深的认同感,然而三个故事串联起来,又不免产生芸芸众生匆匆而过的小伤感。如果这场潇潇秋雨能带来心灵的清新,倒也不负这一场来自自然的清洗。

《北京文学》第八期刊登了迟子建的中篇小说《空色林澡屋》,很快被《小说月报》转载,并被认为是近年来最优秀的中篇小说之一。

——《北京文学》常务主编杨晓升

迟子建

女,1964年出生于漠河。1984年毕业于大兴安岭师范学校。1987年入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联办的研究生班学习,1990年毕业后到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工作至今。1983年开始写作,已发表以小说为主的文学作品600余万字,出版有80余部单行本。主要作品有《伪满洲国》、《额尔古纳河右岸》、《逝川》、《我的世界下雪了》等。其中《额尔古纳河右岸》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空色林澡屋》获第十七届百花文学奖中篇小说奖。


《空色林澡屋》

作者: 迟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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