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人人阅读 · 如果历史是被掩埋的巨人，你是选择牢记还是遗忘？

正午文化 2020-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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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记忆的伪命题，却没人可以逃离

一片奇怪的“遗忘之雾”充斥着英格兰山谷，吞噬着村民们的记忆，让他们的生活变成了一场毫无意义的白日梦。年迈的夫妇想要在记忆完全丧失前找到在脑海中已经逐渐模糊的儿子，他们渴望迷雾散去后重拾两个人相伴一生的回忆。所以你以为我要讲述一个关于亲情与爱情的温馨故事？在这片雾霭背后隐藏着的，却是黑暗而血腥的历史。撒克逊武士谦逊的外表，完美地隐藏了其秘而不宣的动机，他的使命给这个国度带来的是宽恕的橄榄枝还是复仇的利剑与烈火？亚瑟王最后的骑士高文下定决心守护国王的遗产，因为守护它就是守护最后的和平。四个人的命运相互交织，在这片吞噬记忆的迷雾中，复仇与和平、记忆与宽恕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是一个公元六世纪发生在英格兰的传说，或许会因为年代久远、地域差异等各种原因，让人们很难产生强烈的共鸣。然而《被掩埋的巨人》恰恰是运用这样巨大的差距，吊起了你的胃口，又在不知不觉中安利了一道关于记忆的伪命题——“如果杀死这条导致你失忆的巨龙，能让你找寻到关于过去的美好回忆，可与此同时也会引发过去的仇恨和不愉快，你要不要杀？”

黑石一雄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以第一人称进行叙述的。在刻画人物内心世界的孤独压抑、自欺不安方面更是细腻至极，在许多人物形象的创作中都能看到他的个人体验。然而在这本《被掩埋的巨人》中，黑石一雄却努力跳出这个模式，开始更多的讲述历史。尽管如此一来人物的复杂性被弱化了，但第三人称和第一人称叙述方式并存的写作手法，却不留痕迹地缓解了推理上的难度，以及随剧情推进产生的焦虑感。事实上，中世纪古老简洁的语言营造出来的，是让人们感到陌生又充满神秘美学意境的另一份细腻。

正是关于记忆的这个伪命题，让这本充满历史厚重感的小说更为吸引人。无论是讨论关于记忆与个人，还是记忆与历史的关系，都是前文提到的伪命题。选择失忆可以忘掉忧伤与痛苦，同时也等于抛弃了美好与幸福；选择“杀死失忆这条巨龙”，就意味着保留过往的美丽瞬间，代价是不堪回首的伤痕会一一浮现。然而这个看似矛盾的抉择，其实根本不存在，因为没有人可以主动选择自己是否“走入英格兰山谷的这片能令人失忆的迷雾”。

即便这样，读者依旧愿意翻开书本一探究竟，其原因大抵是因为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还有得选吧。人总是有这样的小小的期望，期望着留住美好的回忆，期望着让所有的伤心渐行渐远。然而历史的记忆却永远不会如人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