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这个问题,需要说明白三个理论: 1 不同的人种,第一思考器官是不同的 2 中国人第一思考器官是心,不是脑 3 中国人最讲情,讲情胜于讲理 1 不同人种的第一思考器官是不同的 人们往往以为思维活动全部都是用脑子完成的,其实未必。从生物学的角度讲,人体各器官都具有思考功能。越是反应灵敏的器官,越是聪明的,也越是神经细胞较发达的。 就人类而言,主体思考器官是大脑。因为大脑神经细胞最发达,越是大脑发达的人种,逻辑思维能力越强。 但主体思维器官,并不意味着是第一思维器官。如同战场上,打头阵的不一定是主力,一个道理。现象学研究发现,虽然所有的人种主体思考器官都是大脑,但不同的人种,第一思维器官是有区别的。 黑人,第一思维器官是肢体。同等条件下,黑人的肢体反应最快最强,黑人运动员在人类运动史上总是那么出色,基因是主要原因,并不是他们的训练条件有多优越,训练方法有多先进。 白人,第一思维器官是大脑。同等条件下,白人的逻辑思维能力相对强,白人IQ不一定很高,头脑思维简单,但逻辑能力总是缜密无间,所以处理程序化操作的能力特别强。西方社会科技发达,除了社会环境外,与白人的逻辑思维能力较强也有直接关系。 黄人,特别是中国人,第一思考器官不是脑子,也不是肢体,而是心。中国人认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都不能算是聪明的,更谈不上智慧。相反,脑子聪明的人一般会被说成“小聪明”,很难成大器。在中国人的认知里,只有心才有智慧,所以叫“心智”,或叫有“慧心”。而民间判断一个人IQ高低最直观的方法,看脑袋的比例。我们有一个颠簸不破的逻辑是:脑袋比例大的比较聪明。所以中国人判断一个人是否聪明都是先看脑门儿,认为脑门儿比例大的人都很聪明。据说,有人算过,马云的脑门占整个脸的比例比常人要高出三分之一,超过地球人的比例,被大家戏称是中国最聪明的商人。于是经常有人拿他和外星人ET相提并论,连他自己也拿自己长得像ET说事儿。 而在中国人的传统概念中,聪明让人羡慕,并不一定让人佩服。只有智慧的人,才值得去尊敬,有心量有情怀才是大智慧的体现。所以,中国文化中最崇高的器官礼赞,不是脑子,而是心。我们甚至还把思维能力细分为智商和情商,大脑的发达程度叫智商,而心的发达程度叫情商。在所有的民族中,中国人是最重视情商培养的民族。一个人不管智商几何,只要有一颗真诚良善的心,处处感人,就前途无量,未来可期。在中国生存,情商比智商要来得重要。 2 中国人首先用心思考 中国人的“心文化”远远领先于“脑文化”。表达最真实的想法叫“说心里话”,而不是“说脑里话”;思虑开始叫“起心动念”而不是“起脑动念”;表达礼敬,说“这是我的心意”,而不是“这是我的脑意”;要说一个人怎么坏,一般说“坏心眼儿”或“居心叵测”,而不是“坏脑眼儿”或“居脑叵测”;情感崩溃叫“心碎了”而不是“脑碎了”;思虑过度叫“心事重重”而不是“脑事重重”;特别宝贝的人叫“心头肉”而不是“脑头肉”;表达愉快之情,用“开心”表达,不用“开脑”;激动时说“心潮澎湃”,而不是“脑潮澎湃”;对一件事或一个人热切思念或追求叫“上心”,不说“上脑”;最大的悲哀是“心死”而不是“脑死”;最诚的表达叫“手捧明月心,来到你门前”,而不是提头来见...这都是因为,心才是中国人的第一思维器官,“用心”的事总是靠谱的,“拍脑门儿”的决策总有点不安全。中国人对心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了大脑。 西方哲学区别中国哲学最大的特点,就是逻辑在其中,推理严谨。逻辑学是西方哲学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所以他们在教育中也更注重逻辑思维的培养。逻辑推理靠的是固定程序,这不需要太多的智商和知识积累,只要会推理方法,一切可以推导出来。于是越推导他们的大脑越得到训练,就形成了西方严谨科学的思维基础。 中国人第一思考器官是心。由于用心思考,所以中国人的思维特点就是,不重逻辑,不喜欢讲理。 为什么中国人不重逻辑呢?因为不需要。中国人用心思考,心的反应是最快的,完全跳跃式的,形而上的,逻辑推理跟不上,也即是,大脑的思维速度跟不上心的切换速度。相对于逻辑推理,中国人更注重心的感知。从医学角度上讲,心处于身体的中心位置,向全身各器官传递指令是最快捷的,大脑要向全身传递指令要经过颈椎那个狭窄的通道,所以,颈椎不好的人,思维相对就会慢些,就是因为颈椎处的卡堵。不仅是信息传输慢,各种营养也输送不上去。颈椎病严重点的人,较容易会引起脑梗,因为血液供不上去,大脑里缺氧,从而导致瞬间昏迷。脑昏迷、脑瘫甚至是脑死亡的人都还可以生存,但心死了就立即结束生命。 关于心的“超能”思维,道家哲学家庄子讲了一个故事最能说明这一点: 夔怜蚿,蚿怜蛇,蛇怜风,风怜目,目怜心。(《庄子 秋水篇》)。 大意是,有一个独脚的动物夔,很羡慕百足虫蚿,因为蚿比它脚多走得快;蚿却羡慕蛇,因为蛇没有脚,却走得更快;蛇又羡慕风,因为风连形体都没有,风吹动起来更快;风羡慕眼睛,因为目光所及,尽收眼底,风都来不及到达;眼睛却羡慕心,因为目光不能到达的地方,心可以到达,一念天南,一念地北;一念眼前,一念千古,游离难测。人跟一个人在一起,心可以跟另一个人在一起。心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穿越时空。所以,王阳明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王阳明,《传习录》)人的心是最快的,也是最难驾驭的。所以,中国传统学术中,各家的修行,都以修心为要。 中国哲学的显著特点就是“心性”直达特征,省略逻辑推理过程。这在学术上也有反应。西方学术讲究实证研究,假设、推理、验证,步步紧扣,少一环都不行。而中国古代到近代学术,一般都是思辩学术,虽然也有义理假设和考据证明,但细想来,那些当作证据的材料,又有多少是经过实证后的观点? 从先秦诸子,到宋明理学,都讲“心统性情”。中国各家哲学特别是儒道两家,都对感而遂通进行了较深的思辨研究,而总的哲学根基还是在《易经》: “《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易经 系辞传上》) 心学、理学与情学,是中国哲学中最发达的分支。理学家中程朱学派和陆学派争执的重点,就是在于是否心外无物?心学认为心外无物,所以心外无理,心即理,这个理就是良知,是一个主观的判断标准;理学则认为理是客观存在的。新儒家针对这个问题,已争论了几百年。上世纪哲学大师冯友兰先是“照着讲”,然后“接着讲”理在哪里?他以理学正统接续,给他的书命名为《新理学》,层层递进的分析“理”到底在哪里。然而,对中国人来说,“讲理”还是停留在哲学家的形而上思辩层面,而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中,幸福生活还是“不讲理的”,凡是“讲理”的事,都是不愉快的,闹矛盾了才去讲理。 而中国哲学的另一个组成部分---禅宗,是佛教中国化的典型形而上,最是主张“明心见性”,或“不立文字,直指人心”。一个广为流传的禅宗公案是: 当年禅宗二祖慧可向初祖达摩求安心法。慧可问:“我心未宁,乞师与安。”达摩祖师说:“将心来与汝安。”慧可沉默良久,然后才说:“觅心了不可得。”达摩祖师说:“我与汝安心竟。”慧可当下觉悟。 前几天写了首诗,其中一句是我研习佛道两家哲学最深切的体悟: 学佛究竟随心性,悟道终归顺自然。 而道家主张,自然即是天道,天心即我心。中国人深信终究天人合一。 宋朝心学家陆九渊就提出“我心即宇宙,宇宙即我心”的观点。中国思考问题的角度是自我为中心,“唯心唯我”。只要你让我不开心,你说得再有逻辑,再有理,都不好办。只要你让我开心,一切好商量。跟老板相处、老婆相处的人都知道这其中的玄机。你的话让老板不开心,你的工作方案再完美,都难以顺利通过评审,你的工作效率会大大降低,甚至白忙活。你把老婆惹着了,接下来的沟通成本有多高,男人们都清楚。中国人不讲逻辑不讲理,在女人身上尤其明显。那些试图把女人的行为进行逻辑推理,或总是跟女人讲理的男人,基本上都是不懂女人的,也是沟通成本最高的。 3 中国人最讲情 不讲理,那讲什么呢?当然是,讲情。这是一个讲情的民族,也是重情的民族。无论是感情、性情、或是国情民情。 对情学研究最有深度的是道家,而道家精华的艺术表达叫“道情”。 “惟圣人究道之情,唯道之法,公政以明。”(《鹖冠子》) 道家认为要顺其自然即可以保持人内心的本然真情。庄子说:“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下也”,只听说任天下人自由自在地生活可以保持其本真的性情,没听说通过治理而让民众保持本真性情的,所以他认为“无为也,而后安其性命之情”(《庄子 在宥》),只要不违反人性地横加干涉,让百姓能宽松安适,就可以让人们各安其本真性情地生活。(摘自杨子《中国形而上》) 中国人判断是非的标准,永远是“合情”在前,“合理”在后,叫“合情合理”。如果一件事“于情”说不通,“于理”就意义不大了。因为我们相信“通情”才能“达理”。管理的前提也是通“民情”。 所以苏东坡说: “天下治乱,出于下情之通塞。---听政之初,当以通下情、除壅蔽为急务。---古之圣人将有为也,必先处晦而观明,处静而观动,则万物之情,毕陈于前。”(《宋史》《苏轼列传》第九十七) 人们追求的幸福状态,都是讲情的局面。这就是“人情”社会的文化根源。 如果把人际关系分为上、中、下三等,那么: 上等关系,讲情; 中等关系,讲理; 下等关系,讲法。 一般到了讲法的地步,就不好收拾了。在社会上如此,在家里尤其如此。 家,是一个讲情的地方,不是说理的地方。一个家里如果开始评理论理了,就麻烦了,你有理我有理,论来论去,不开心了。理多情必寡。如果情在,谁有理谁没理无所谓,让着你,一切安好快乐;如果情没了,谁有理谁没理,也无所谓了,讲来讲去,都是你的理,就是不理你。在家里,应记得一句话:我没理,因为我爱你。等到一家人开始讲法了,那就面临破裂了。夫妻俩如果开始按婚姻法处理问题,那家就不能称为家了,那是法庭。 而对心与情的关系定位,朱熹的定位是比较合适的。朱熹认为情是发动之后的心,但发出就不能再称为心,只能称为情。他说: “心本善,发于思虑则有善有不善。若既发则可谓之情,不可谓之心。譬如水,只可以谓之水。至如流而为派,或行东或行于西,却谓之流也。”(朱熹,《近思录》) 朱熹认为心如水,动起来后为流,不能再称为水。心不动时为心,心动之后发出的意念就称为情,就不能再称为心。这是情较清晰的定位。 所以,中国人先是重“心”,然后就是重“情”,于是我们就格外的在乎“心情”的好坏。 最大的智慧,莫过于让自己有个好心情;最大的善举,就是让别人有个好心情。 餐餐好味口,时时好心情! 杨子 2017.6 (注:本文文献中所指的“情”是从形而上讨论的,含义外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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