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是所有民俗节日中最隆重的,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物质生活的富裕,经济条件的好转,过年的习惯和往年相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年味也发生了变化,并没有冲淡,反而更浓烈。 别人是怎么过年的我不知道,对于我来说,我觉得从我有记忆开始到现在,过去的过年吃到的美食或者所做的事情,现在几乎每天都能办到。 我记得我上小学那阵子,村里人过年,最大的任务就是到邻居家排队压挂面,压面机是那种很笨重的手动机械,一个村只有三两台,要安装在木制的架子上几个人同时操作才能压好挂面。当然过年了嘛,平时吃的玉米面就可以告一段落,每天有肉吃,也有白面挂面吃,还能吃几顿米饭,那种日子就是一种幸福。 老古董压面机压出来的面吃起来有股铁锈味道,那种味道一直留存在我记忆深处,也许是因为很少吃白面的原因,过年时候,突然吃几顿白面挂面,兴奋之余感觉口感难以适应。 听父亲说,他们小时候,过年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到半沟排队水磨上磨面,由于磨面的人多,要熬夜排队才能行。 从半沟到小河要经过鹿沟坝,半山腰有几股泉水,到了冬天就结冰,道路湿滑,骡马步行相当艰难,时常有马摔下山坡的情况发生。 路上遇到鬼火或者“棒客”的传说也经常有老人给我提及。 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过年时候到池坝赶年集购置货物成了一种风俗,尤其是接近年关的几个集逢,街上人很多,大多数人都背着背篼,人来人往挤来挤去,弄不好就被背篼上的竹篾划伤脸或者划破衣服。 那个时候交通条件差,货物种类少,加上物流不发达,经济来源有限,过年时候,人们购置的货物也比较单一,消费能力有限,每家每户囤积的年货主要有白菜、粉条、豆腐、木耳、糖茶瓜子等最常见的物质生活物资。而今这些东西只要生活中需要便可以买到,根本不需要过年才去买了。 当人们的物质生活非常丰富的时候,物质需要就会变得不那么强烈,精神需求反而显得重要。 过去的人们,过年讲究的是吃和穿,还有玩和乐,吃的东西就是现在每天吃的家常饭,穿的衣服还没现在人扔了的质量好,玩的娱乐活动也有限,除了看公演电影或者录像之外,就是打麻将或者喝酒,没有好的文化娱乐活动满足群众生活,喝酒麻醉神经,赌博满足虚荣,说大话安慰可怜的自尊成了农村的一种普遍现象,曾经风靡多年,那些情商较低,智商有限,辨别是非能力较差的人成了农村自发形成的娱乐圈最大的受害者,荒芜了青春年华,荒废了学业或者事业,成了人生的遗憾。 电视流行的时代,过年追剧,看新闻或者春晚成了群众文化娱乐的主要内容。 手机流行的时代,过年已经离不开手机,更离不开无线网,至于电视,那是孩子和老人的娱乐工具,即便是年三十看春晚,大多数人都是拿着手机等着几个公司老总发红包的。争分夺秒,虽然抢到的钱不多,年也就糊里糊涂地过了。 娱乐的方式也简单了,再也不需要虎头牌的手电筒打上到别的村子看公演电影去了,也不用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划拳行令地比谁的胃大,能吃能喝了。 智能手机在手,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有人装懒充大款,就有人勤俭赚钱:不做饭了有跑跑送,不转街了有网购快递。 亲朋好友遇事情,红包往来也能当人情。 年味淡了,是因为太多的虚拟生活弥补了现实,生活的过程少了人的参与就缺乏了很多人情味。 年味不浓,是因为过年吃的东西已经没有新鲜感,各类食材,各种烹饪方式在平时的生活中早已玩了个遍,已经折腾不出新花样来了。 有人说过年其实就是待在家里休息几天,给自己全面放假,也有人说,过年就是临时关门打烊,缓冲几天之后,为更高的利益追求积蓄力量,更有人认为,过年就是暂时把烦恼放下,放慢活的节奏,给大生活减压。 农村人过年,有些风俗也早被人遗弃,比如接灶王爷,扫霉,蒸馍、贴对联、祭祖上坟、闹元宵等,这些传统文化,是人民的信仰,缺少了这些东西,就失去了民俗的本质,取而代之的是人内心的浮躁和焦虑,攀比和自卑,以及对生活的冷漠和无趣。 过年是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习俗,然而现在人对过年的仪式感已经不及以前了,这是因为现在人压力大,欲望更大,人民不断膨胀的精神需要无法得到满足,便丧失了本真的追求。 精神世界的空虚,娱乐方式的转变,文化舆论导向的教育作用,这些都是导致人们对过年丧失兴趣的原因。 年味不能减淡,更要加强,年味可以发生改变,但是绝不能丢弃。 留住传统习俗,还原民族本真,我们还需要探究传承民俗文化方面的有效措施来改变这一现状。 本文仅代表作者自己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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