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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男人入房,看我姐开放

 凌霜降 2020-07-18

原创故事

NEW STROY

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网络


宝宝们,这是一个古风故事~喜欢这个故事的话,请在文章右下角给婶儿点个在看吧~

优昙

楔子
昙花原是一位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
她还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后来此事给玉帝得知,玉帝于是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
玉帝将花神抓了起来,把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年轻人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多年过去了,韦陀果真忘了花神,潜心习佛,渐有所成。而花神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小伙子。
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
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她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
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
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所以昙花又名韦陀花。
 
我,是住在扬州城外的一只狐。我住在一处废弃的宅院里,夜晚对月修炼,白日则休息及照料我那株曾救过我一命的花。
三百年前,我被一个道士追杀至一片荒漠,我虽为妖,但身受重伤,眼看干涸至死,这株花会讲话,她说:你摘下我的枝茎,便可得活命的水。
这株叫优昙的怪花,茎不似茎,叶不似叶,却倒是善心。我活了下来,见那荒凉地方实在不适合生存,便将她移回中原。这样善心的花,理应该生长在江南才好呢。
这烟雨江南,气候温暖如春,水份亦这样充足,到处花团锦簇绿树成荫。这样适合植物生长的地方,优昙却长得并不好。
不管我照料她有多细心,她总病恹恹的没有精神,那个自我认识她始便长出来的绛紫色花苞,已经长了一百多年,若是凡人,早已经活过一遭投胎再世了,可她,却仍没有开花。
大约是优昙并不喜欢江南。
那就去凡人聚集的最繁华的都城好了。那里四季分明,总有一个季节她会喜欢吧?
 
我猜优昙的修行要远比我高深许多。
寻常花妖,哪里有将自己一手一臂生生剥落给我解渴活命的气度。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何仍不能幻化成人形。做人多好,可自由行走,想要什么,可以以人的方式去得到。
可是优昙不。优昙只是静静地生长在一个角落。或者檐下,或者墙边,甚至是,干燥荒凉毫无人烟的戈壁大漠。那个地方,荒草不生,她在那里做什么?若我是一个花妖,断不会到那样的地方去修行。
优昙终于说:我在等一个眉间有痣的男子。
唉,优昙果然是一个为爱伤神的花妖。
我决定开一间客栈。将优昙种在后院的一角:这个位置,比较安静。又可透过门廊看到大门。
若上天眷顾,说不定某天便可看见她要等的人。
 
也算我长袖善舞有些本事,我这天仙客栈渐渐客似云来。
优昙这样说:媚好,来这客栈的人多半是为着你的美貌。
我笑着回她:他们倒是想来看你呢,但我不许。
优昙渐渐有了生气。静静紧靠屋檐下数月。自春入夏,岁月无声,只有偶然翠绿,显示出她对环境慢慢的适应。新叶缓慢自旧叶中长出.黑斑渐褪,她渐渐有一些淡定雍容的气度。只那绛紫色花苞,仍是不见将要开放的痕迹。
据说,人在相思郁结时,会不顾形象,不吃不喝,甚至会快速衰老或者停止衰老,永远地停止在一个时间段里,直到死去。
大概,优昙虽不能幻化人形,却也是一个相思郁结无从寄的花妖。
 
夜里无事时,我会把优昙搬到窗下,与我一起聊天。客栈的掌柜伙计渐渐由先前的诧异转为寻常,知晓他们的老板娘我,最爱后院那株怪花,还给那花起了名字,叫优昙。
我莫名其妙地坚信,优昙若幻化人影,我这狐妖,必不及她三分。
优昙说,不管她修行多深,在未开花前,她不能轻易移动自己,亦不能幻化成人。
我问她为何仍不开花,优昙低垂着花蕾,默默不语。
我问她:来京城已三年有余,你要等的人,可曾来过?
优昙轻轻地叹息:未。
大约是一直见不着她要等的那个人,所以郁结难解,因而心花不放。
 
京城举试将至,天仙楼里日日客满,仍不断有读书人进京来,我将优昙搬到我的卧房的窗下,开放后院供那些举子读书。
只望优昙要找的人,就在这些举子里。
那个落拓书生来的那日,天阴微雨,他一身旧青衫,衣着落拓,神情却淡然:各家客栈已满,听闻天仙楼收留无处可居的举子,山西举子韦陀特来投宿。
我看着他眉间那粒朱红的痣,惊喜过望:你终于来了!
我站在他的面前,仔细地看他,眉间这粒痣,若长在女子脸上,便算是美人痣,长在他这样俊俏的男子脸上,便算是美男子了。
只是他的双手却也不似其他读书人白皙细嫩,想是因为家贫需做些粗活谋生。那双眼睛,倒是特别的,人人见了我天仙楼老板娘叶媚好这样的美人,眼神里多少都生出些内容,只他不是,他的眼神,难得的纯净如水。
我疑心他只是伪装的君子,试探他:是你一直都如此心如止水,还是媚好不够美丽?
姑娘十分美丽,不似人间女子。
你讲了大实话,我赏你一间上房如何?
不,不需要。姑娘只需给一角遮雨之处安身即可。
这样的一个男子,不卑不亢,沉稳拓落,难怪是优昙等了千百年的那个人。
 
我自然是不会让他住走廊的,我把那间原本准备给优昙的闺房让给他住:走廊人多嘈杂,不适合温书应考。这间房原为我在乡下的妹妹准备,她一直未来。望公子不要嫌弃安心静读考取功名。
我还吩咐了下人,好生侍候韦公子。平日我不在房里时,便将窗户打开,优昙可从窗户看见专心读书的韦公子。
优昙那个绛紫色花苞这几日渐渐丰盈美丽。她等的人来了,她要开放了。
今晚月圆。优昙问我:可否去帮我请韦公子来?
我自然满心欢喜地去请,优昙一直郁郁寡欢,难得见到她如此生活灵动,情之一字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
 
韦公子三更才来,我引他至花前:这株花,是我从大漠边缘带回来的,只在夜晚绽放,特请韦公子前来共赏。
他十分诧异:这花十分奇异,韦某孤陋寡闻了。
优昙一如以往,我不问她的时候,她默默无语,只是今晚,似多了几分娇羞。
月光渐渐明朗,我将灯烛吹灭:韦公子,月光下的她,定然更加美丽。
那韦公子盯着正缓缓绽放的花苞,十分入神: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花。
是的。我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优昙。她是如此单薄。是一种柔弱得令人心折的白色。洁白无暇的花瓣,一层层,一片片,完美的重叠,如大雪纷飞,那么的绝美,柔美的月光轻拂于她的身躯也映着她的白,神秘,绝美,楚楚动人。有幽幽动人的花香,直入心田。优昙原来这样美丽,直教人朝夕亟待。
难怪凡人常说,花如女子,女子如花,花开最美时,往往便是懂得欣赏的人在面前时。
月光洒落在这纯白色的美丽花瓣上,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光晕,优昙的美丽,令人眩晕。我听见优昙的声音,忧伤而无奈:媚好,你何苦骗我?
月光越来越亮,月光似被优昙的花凝聚,高洁的光华闪闪发亮,直刺得我的眼睛,坐在我对面的韦陀,更是不能忍受,痛苦伏地,变回一只幼狐窜入了黑暗。
 
我回过身,正要对她解释,却看傻了眼睛。
原来,她是这样一个遗世独立的绝世美人。这腰身纤纤的女子,她自月光下向我走过来,眉若远山,翦水双瞳,比我想象中的远要美丽
优昙终于幻化成人。她不愧是一朵在月光下绽放的花。我差点大叫:我的天我的天,有了你,我这天仙楼才算是名副其实呢。
优昙低头淡淡地笑:我只有遇见他才能开花,花开了,方可幻化成人。
哼,这些凡人呀,活了几十年便死,死了又不知在何处投胎,要等他们自动来找你,谈何容易。更何况,你在那样荒凉的一个地方等。
优昙幽幽地问:他不肯来,是不是?
是的。那韦公子不肯来。他说,客栈里住客众多,他不便深夜来我的闺房,不能坏我名节。他还说,他必要高中,才不至辜负我的一番美意。他在讲后一句话时,眼神里多了一些别样的东西,我不太能看懂。但也隐约知道,定然不能跟优昙讲他不肯来的理由是怕坏我的名节。这呆子,我一只狐妖,要那名节何用?
韦公子不肯来,为了不令优昙失望,我找一只幼狐,变出一个韦公子,想讨她欢喜。可优昙何等聪慧,已经看出这韦公子是我的把戏。
那韦公子,实在可恶,令这样美丽的优昙相思空寄。
 
第二日,我安排优昙白纱蒙面坐马车来到天仙楼,虽不见面目,但优昙的风姿吸引了大堂里所有的宾客,我原想那韦公子也会为优昙心折,不料他只看过来一眼,对我微微地笑,然后便低头看书。
这书呆子,他看到优昙了么?
优昙整夜不能合眼:媚好,他的微笑,一如当年。
优昙的美,引得许多举子想一睹芳泽,书也不再看,明地暗地在后院转悠。那韦书呆却守得住,日日读书到深夜,不为所动。
我跟优昙说:你这心上人,品质是十分好的。
优昙微笑,极美,眼里却忧伤深重。
来天仙楼用膳的人在门外时时排长龙,只因天仙楼那个美艳老板娘的妹妹比天仙更似天仙。
天下好色之徒何其多,天仙楼客满,便只招待酒食。酒食好坏已经被人忽略,人人都只记得,来天仙楼是为了美人,不是为了食物。那些公子贵族送来给优昙的礼物,渐渐无处可放。
只是,优昙仍不开心。只因那韦书呆日日埋头读书,不曾看过她一眼。
 
优昙闭门不出,不收任何礼物。来求亲的人却越来越多,我每日应付回绝他们,便要花去许多时间。我爽性放话出去:我的妹妹优昙已有婚配,请各位公子少爷自重。
回到后院,在走廊遇见那个韦书呆,他自书中抬头对我微笑,这厮倒也长得十分俊朗,笑起来眉目有情,十分好看。
叶姑娘近日似有清减,望多保重。
哦。多谢关心。
我懒得理他,匆匆回房:优昙优昙,那些来向你求亲的人,就快要把我烦死。
美丽的优昙轻轻走过来,温柔地帮我按肩膀:媚好,许多人,宁愿喜欢你这样七情上脸的烟火性子。
优昙今日似十分忧伤。就似发现了那韦书呆爱上别人一般的伤感不能自持。
我只望举试快快结束,不管那韦书呆有无功名,我皆作主将优昙许配与他,择日成亲,共结百年之好。我呢,就安安心心开我的客栈,看人间悲喜且当是修行。
 
举试那日,晴空万里。优昙坐在窗下读书。
即便已经幻化成这样的可人儿,优昙却仍似过去那般,喜欢安静地坐在一角,看书,或者刺绣绘画。凡人女子会的,她样样精通,这样灵秀的女子,那韦公子见了,也是应当动心的罢?
我拿着优昙刚刚绣好的那对鸳鸯欢喜地笑:这一对鸟儿,真是十分恩爱。韦公子金榜题名便更好,若是不能,也可洞房花烛。到时我作主,将你许配与他,即日成亲。
我讲得欢喜,优昙却不笑:媚好,你可曾想过,韦公子他并不心仪于我?
你是那个等了他千年的人,他不心仪你,心仪谁?不必担心,明日举试结束,我便请他来喝酒。
 
十一
一身白衣的优昙宛若月下仙子,我在后院摆了酒席,又请了韦公子。
那韦书呆這次应约而来,月光下,他仍一袭旧青衫,却自有风华翩翩。
韦公子看见了我,自然也看见了优昙,他的微笑,十分迷人。
我就说嘛,优昙这样的美貌,谁会不动心?
一席酒下来,倒也宾客相欢,优昙本来话便不多,约那韦公子也不好意思多与她讲话。我借故走开,留人家一对有情人私语到天明。
可优昙很快便回房来了。一夜独坐窗边无语。
第二日一早,她对着我笑:媚好。这韦公子,不是我等的那个人。
她在讲谎话。可是,她为何要讲这样的谎话?
优昙沉默刺绣,不愿多讲一句。
 
十二
官府报喜的人敲锣打鼓来天仙楼向韦陀公子报喜的那日,我终于知道优昙因何说谎。
韦公子高中状元,当场向我求亲:韦陀家贫落拓,在这京城处处受辱,只得你不分贵贱盛情以待。若蒙不弃,愿与叶媚好小姐结百年之好。
我虽惊诧,仍有理智,将他拉至一旁:状元应该有状元样,不可酒醉乱讲话。他笑着讲:我不是乱讲话,那夜酒宴之上,我已跟优昙姑娘讲,若高中,便向你提亲。
难怪优昙对我讲违心之语。
那些喝酒的宾客亦纷纷过来恭喜我。也是,凡人皆以身份地位论婚嫁,韦生他一朝高中便是跃了龙门的骄子,配我这个迎来送往的客栈老板娘算是我高攀了。
我逃也似的把韦公子拉到后院:你应该迎娶的不是我。是优昙。
他仍是纯真地望我:我心仪于你,为何要我娶优昙姑娘?
我急得大叫:我不管你心仪谁,总之我要你娶优昙。
这韦书呆急急地解释。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呵,优昙等了他千百年,他却当着优昙的面说心仪于我,这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我终于知道,优昙眼里的忧伤,为何那样深,她每一百年遇见他时,他都在爱别的女子。这一次,更惨烈。这个她心心念念地等着的男子,爱上的,是她这些年来视为知己姐妹的我。叫她如何不心伤。
 
十三
那韦公子却并不放弃,在朝上做了官,时时来天仙楼,送一些礼物来,也约我去赏花喝酒。我并不应他的约。他也并不放弃。
优昙想必是知晓这一切的,她那样聪慧灵动的心思,怎么可能看不出这韦少卿意欲为何?我是决不会应承的,我与他,是人妖殊途。
许多次韦公子来时,我皆叫人请他至后院喝茶,期间只有优昙出来相伴。只是听店小二讲,这韦公子,对优昙客气有加,眼睛只瞟着在大堂这边长袖善舞招呼客人的我。
优昙眼里伤痕累累,却对我笑:媚好,他世世遗忘我,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什么天意,我偏不信什么天意。凭我叶媚好五百年的修行,还促不成一段等了千年的姻缘么?
 
十四
我赴了韦公子的约,他自水边亭下等我,眼神里,仍是纯净的欣喜:媚好,你美丽得不似人间女子。令我不能放弃。
回想起初见他时,他亦是对我讲这一句。我的心里,也不是不欢喜的。
只是,这样的欢喜,我断不能要。
优昙在那荒漠,几乎舍命救我,她这一份情意,我怎可辜负。
我趴伏于地,变出真身:韦公子,请恕媚好辜负你的情意。非媚好不愿,只是媚好并非普通女子。媚好是一只狐妖,因对你动了情,而获罪不能再以人形存活于世,又怎可与你成亲呢?
我以为这书生不被吓死都会被吓走,他却弯腰低头,将我轻轻抱起:虽书中有讲人妖殊途,可叫我如何放弃这样善良诚实的妖呢。都怪我,你明明已经拒绝,我却不肯放弃,累你至此。
他倒是真的伤心,一滴又一滴的泪泌入我的毛皮,似要穿透我的皮肤,令我的心丝丝作痛。但戏已至此,无论如何也要演完:韦公子,媚好命不久矣,有一事相求,望韦公子答应我才好。我的妹妹优昙,是一个孤苦的人间女子。媚好去后,请你代为照顾。
我的真身渐渐隐去,韦公子叫着我的名字,声凄清,泪俱下。听得我也心悲戚。
但我强忍住了泪水。
 
十五
当然,这是我的计划。我假装死于韦公子怀里,临死前的要求,他总不好推拒罢。我呢,便从此消失于山林深处,韦公子因挂念我,且答应过我代为照顾优昙,必会时常去天仙楼照看,一来二去,二人可日久生情共结连理。我呢,便算报了优昙的救命之恩功德完满。
优昙常常讲,我实在不似一只有心机的狐妖,总是七情上脸,想事情又特别简单,所以呢,不管作妖作人,都有活色生香的快活。
可自离开后,我便不再觉得自己是一只快活的狐妖了。这几年来,在优昙的帮助下,我的修行倒是深了,只是,心思也不似以前开朗了。我总挂念她。不知她好不好,那个害她吃了这样多苦头的韦公子,是否会对她动情。
亦不是不挂念那个韦公子。我为何会挂念他呢?莫不是我假装死在他怀里时他那滴眼泪灼伤了我的心么?
这几年,我走了许多地方,江南,塞北,西域,东海,通通走过,却始终觉得无处定居。想回到山林修行,好似我母亲那般得已位列仙班,又觉得无甚意思。作一个六根清净的仙人有什么好,不能想念优昙,也不能想念韦公子,还是这样四海漂泊的好。什么时候我实在想念他们时,便可回去看他们。
我越来越想念他们,可整整七年,我不入京城一步。
我怕见了她和他,我便再舍不得走。因一个人的孤独,实在可怕。
 
十六
第十年,我梦见了优昙,如果那还是优昙的话。她是这样憔悴而衰老。我惊诧问她:优昙,你怎么了?你不是花妖么?因何如此?你不是说千年来等了他一世又一世么?他为何属意于我?
优昙幽幽笑,眼凄清,递过来一粒白色的花蕊:媚好。千百年来,眼见他爱上他人的遭遇,并不止这一次。这是天注定的,不管我多美,他都不会爱我。而因为没有他的爱,我只能等了几百年,开一次花,却快速地凋谢。不要管我如何,你若对他有意,也不必担心人妖殊途,这粒花蕊可帮你除去狐毒,与他相欢好。
我冷汗淋淋地醒来,惊觉手里果然有一寸白色的花蕊。
我惶惶不安,决定回京城。
 
十七
天仙楼房子仍在,却已经关门闭户,门前落叶纷繁,早已不似当年的客满为患。
只有优昙仍在。只不过十年,那个美若月光仙子的优昙,竟已红颜苍老两鬓斑白!见了我,已经变成老年女子的优昙淡淡地笑:媚好,你终于回来了。我还怕,我这一遭,要等不到你了。
我冲过去抱住她:优昙,你怎么了?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优昙仍淡淡地笑,似十年前那样轻轻地温柔的拥抱我:见到你,真好。
原来,那韦公子却原来也是痴情的人,他见我死去,竟万念俱灰,他并不似我所料那样,来帮我照顾优昙,他辞了官,把全部的家产银两都送来天仙楼给优昙,自己剃度出了家。而优昙,千百年来辗转世间,几百年才又开花一次,得已幻化成人,却仍是未能得到他的爱。于是,这朵为他而开的花,也因为得不到他的爱而快速地调零。
优昙抹去我的眼泪:媚好。不要悲伤。不要因为我,而变得不快乐。这是冥冥中的注定,我与他,永远相见不相识。
她渐渐睡过去,月光渐淡,优昙终于变回一朵凋谢了的优昙花。
 
十八
我带着优昙,又移居到了江南。
优昙仍是长得不好,但是她没有死。仍会在深夜与我讲话作伴。我开了一间茶馆,卖些茶水点心。一日,来了一个老和尚。他站在门外,站了很久。我端了一些糕点去给他,未料他竟老泪纵横:姑娘长得极似老纳的一位故人。
他不愿进屋来。那晚,一夜风雪,我忽然惶惶不安。清晨,优昙跟我这样讲:优昙,他这一世,已经走到头了。
第二日,听说,城门外,冻死了一个老和尚。我让小二带了些银钱,去料理他的后事。
优昙说:不要悲伤,等他再次投胎转世,若然还有缘分,我们自可再遇见他。
 
十九
明明知即使再与他相见,他却仍是会与自己相见不相识,可是,她仍一世又一世地盼望着,盼望着有再与他相见的可能。
可叹。

<完>

凌霜降

少女心与现实清醒共存的婶儿

但愿晴空有见  但愿你安度一生

好故事|啃狗粮|特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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