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溪云斋  散 文   父亲，您还在我身边，真好 作者：东篱 xi yun zhai chupin    HAPPY FATHER'S DAY  父亲，您还在我身旁，真好 文/东篱 我一直认为，父亲体格健壮，不会像母亲那样多病多秧。但是，灾祸总会在不经意间侵扰你的生活，容不得你多些思考，它就能将原有的平稳生活击垮。 父亲早年间烟抽的厉害，因为咳嗽的缘故，医生建议戒烟。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戒掉了几十年的烟瘾，原本黑瘦的面容也变得白胖起来。年龄将近七十三的时候，父亲依然侍弄些小生意，有一次，我们爷俩一起吃饭，他念叨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我嗔怪他胡思乱想，我说你身体这么好，一定会健康长寿的。 有一次，母亲告诉我，他咳嗽的厉害，痰里有血丝，我开车接他到县医院做了胸透，医生只说是肺部纹络增粗，是感冒引起的，消消炎就会好了。大家也就不再担心，我叮嘱父亲要坚持吊水，把炎症消了。他也应允了。 几个月后，母亲又打电话说，同样的症状又出现了，似乎比先前还要厉害。我有一种不详的预兆。我立即带着父亲来到医院，幸好有在医院任职的同学帮忙，CT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同学把我叫到跟前，脸色凝重，说是肺部有肿瘤，情况不好。我并不清楚她这句话的严重性，只是心里一紧。随后同学的一句话，让我再也绷不住神经。她说这种情况最多能坚持一年多……我觉得天要塌了。 我召集家人一起商议，我们决定带父亲去市医院再做全面检查，约定不让父亲知道实情。其实，父亲是有学问的人，然而，他一直都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虽然他偶有疑虑，总会被我搪塞过去。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没有意外，一切都是不愿接受又不得不面对的结果。手术要不要做医生说取决于我们，思想的挣扎痛苦地折磨着我们姐弟，亲朋好友都说保守治疗吧，这个年龄不能折腾了，有几个朋友、同事用亲身经历给我建议，保守治疗，让父亲安享晚年。可是，愧疚之心让我难以自持。弟弟说，只要能给父亲看，可以把他的婚房卖掉。我知道，做儿女的我们，谁都不愿意背负不孝的罪名。万千感念于心，一时难以抉择。母亲说，你们都不要有负担，我当这个家，手术不能动，这不是花钱的问题，我怕他下不了手术台…… 我不知道我们所做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我们没有为父亲做手术。随之而来的大量药物，让父亲很是疑虑，我们一再安慰，疏解。父亲的深信不疑其实会让我更加自责。  我们姐弟五个比过去更喜欢回老家，过去总以为父亲是个过于严苛，粗心大意的人。其实，现在才发现，那些想法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每次回家，我不知道该为父亲买点什么，他爱喝酒，可是我不让他喝，因为医生反复强调，不能再饮酒了。父亲这一生唯一的嗜好也被我无情的剥夺了，父亲没有争辩，因为母亲说他最听我的话。过去有什么话总喜欢和母亲说，而现在，总想坐在父亲跟前，有意无意的和他说说自己并不感兴趣的话，有时目光也会短暂停留在父亲苍老的面容上，我总要强忍眼里闪烁的泪花，还要强带笑容地假装一如往常。可是，我心里无时不愧疚啊，或许，我根本没有资格欺骗父亲，让他对于自己的余生时长毫不知情。或许，他也有自己的畅想呢。 过去从家里离开的时候，从来不曾在意父亲的目光，而现在，不论阴晴雨雪，车子反光镜里总能找寻到他不舍的目光，或者，我人生的四十年，错过了太多这种幸福的感受。其实，父亲的目光一直凝结在我的身后。有时，我会流泪，说不出的感念，表不明的愧疚。或者，我穷尽一生也无法补偿。 我们问父亲，最想去哪里，他说，北京！父亲的前半生是传奇的光荣，入伍转业、做代课教师、做联队会计……或许，七十多年来，他心中一直有个未了的梦。 弟弟陪同父亲去了北京，我能感受到父亲溢于言表的兴致。他兴高采烈地给我们讲他在北京的见闻，给我们说遇到毛主席纪念堂政策性闭馆的遗憾。我第一次学会了倾听，不忍心像过去那样简单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自己的改变是良心的发现亦或是愧怍的补偿，我只是觉得能陪着他的时日已经不再漫长。 从父亲确诊到现在已时隔两年多，他依然如常人无异。我不知道父亲心里对自己的情况会有怎样的揣测，我只想他能在我们姐弟五人的簇拥下，幸福的过活着。 亲爱的父亲，您还在我身旁，真好。 end 溪 云 斋  特邀顾问：乔延凤 顾问：李立 冯岩 王相华 铎木 项见闻 总编策划：风剪云 编辑制作：风剪云 沙上舟 特邀主播：安心 朗诵嘉宾：水晶·简 天宝宝 李磊 三月 小暖 诚谢友情支持：雪馡儿 豆丁 夕眉 翡儿 随缘用稿 随缘用稿：投稿作品需原创首发，以纯文本方式发送，并附100字内作者简介，投稿三日未收到用稿通知可另行处理。所有作品稿费由赞赏产生，发文七日为限，限期内稿费70%与您，30%留于斋用，低于十元及七日后续赏皆作斋用。合辑作品赞赏稿费留作斋用。朗诵作品赞赏稿费，平台留用30%后，余归作者、朗诵者均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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