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永刚 “呦!俺们二小子这回可是长出息咧呀!真不少啊!”母亲笑着夸我。 “妈,怎么吃?”我迫不及待的问。 “嗯!等着呀,一会儿妈给你煎煎吃。你把他们倒盆儿里抓把盐让他们吐吐青泥去去腥气味儿。” “啊哦!”我答应着蹿进了屋里。 我回头喵了一眼,那半脸盆黄秋秋,滑腻腻的家伙也正乱窜呢! 说完,母亲走到土墙根儿柴垛下扯下几把麦根儿抱回来堆到灶火口。散了生产队以后,家家的柴火都够自家用的了。母亲也再不用担心没柴烧了,冬天再也不用起大早去堤坡儿搂树叶儿了!麦根儿垛、棒子桔垛、花生秧垛一个个大大小小柴火垛分布在场上、村边或自家院子里。麦根儿易燃,火也绵软,是熬粥,烙饼最合适的上好的柴火。母亲掀开盖垫,从灶台边的水缸里舀了半瓢水倒在锅里,拉了一下板凳儿坐下来,抓把麦根儿擩进灶火口里。哧的一声,洋火燃起的红红的小火苗往上窜着。母亲把洋火梗儿伸进灶火口点着了麦根儿,灶火口便传出噼里啪啦麦根儿被烧爆裂的脆响。水冒出了热气儿,母亲又站起来在锅台靠墙的碗架上拿来炊帚,弯着腰蘸着热水刷起锅来。母亲有说过的,刷锅需得用热水,那样才刷的干净。转眼锅沿儿,锅帮儿,锅底没有了油污。母亲用一只瓷碗把水淘【二声】出来倒入锅台左边的泔水桶里,再用炊帚把残余的水扫净也甩到泔水桶里。母亲接着扯一把麦根儿续填进灶火口,红蓝相间的火苗舔着锅底。锅烧干了,没有了水迹。母亲揭开碗架旁的黑瓷罐的盖子,把勺子伸进灌口搲【wa三声】出半勺荤油来贴着锅边儿手腕一扣荤油便滑入了锅底。青烟从锅里冒起来,伴随着一股幽香钻进我的鼻孔。 那些个可怜的滑溜的家伙已经直挺挺的不再动弹了。母亲用笊篱(zhao四声)捞起几条,掂了掂,把水淋下去,笊篱边沿儿贴着锅边儿手腕儿又是一扣,那几条小家伙儿就滑到热油里了,紧跟着又是一阵儿煎炸的脆响,那响声里夹杂的一股一股的煎鱼的香气便又钻进我的鼻子里。我蹙着鼻子有点贪婪的呼吸着。 “妈,你尝尝!” “妈不吃,妈看你吃!” 那年夏天,村南常年流淌的小河居然断流干涸了!河尽头连接南拒马河的那个倒虹吸的四孔大闸没有了哗哗的流水声,完全都提起到最高处。河床没有了水,河底污黑的青泥裸露出来。低洼地儿还能看见小片的水,几个伙伴儿正穿着裤衩用脸盆往外淘水【四声逃】,周围是用青泥挡好的沿子【四声燕】。脸,背已经晒得黝黑,浑身是干了的污泥点子。水越淘越少,伴着伙伴儿们的笑声我看见鲫瓜子在乱蹦了!没水的地方青泥也还尚未完全板结,光着脚仔细寻找就会发现某处湿泥表面会有一个个指甲盖儿大小的凹陷。双手在凹陷周围直插下去,连同青泥一起搲起来扔到一旁,便会看见一条或者两条黄的,滑溜的泥鳅在那里乱蹦了!我还记得那次居然挖到一条黄鳝,细长细长的以为是蛇,吓得一脸蜡黄,一下子扔出去老远…… 那是我唯一一次挖泥鳅的经历。 那是我唯一一次吃的煎泥鳅的经历。 泥鳅被认为是水中人参,应该也算的上美味吧!泥鳅不稀有,人人皆可食。我也如此,但每次食之都会想起母亲为我煎泥鳅的情景,还有麦根儿被烧爆裂的脆响,连同那油煎泥鳅的香味都永远的镌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舍不得去忘记。 作者简介 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找到了共同爱好者而相得益彰!待如今,有风景则相携而赏,有心意则相印而通!高山流水遇知音,趣味相投,雅俗共赏,有文朋诗友一齐在《新京都文艺》欢聚,不亦悦乎?临沧海则思其深,看高山则望其远,立大地则叹其广,秀林于森,润田于心,悠然于心境,收获之快乐!花儿在阳光下绽放,鸟儿在蓝天上飞翔,文学爱好者在这儿展示才华!每一天的清风丽日 ,每一天的欢歌笑语,每一天的吟诗赏文,日子就是这般充实着的。从此,有您有我有大家在这儿赏心悦目,皆因之文艺欣赏与交流:风雅荟萃,博采众长!才情涌好诗,才华写美文,远与近宜相邻,古与今本贯通,而新时代则出新佳作!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新京都文艺》与文艺爱好者相约在每一天携手前行! 《新京都文艺》欢迎原创首发佳作来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