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电脑前叙写自己心情了，都有点想不起来“心情”为何物呢？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感觉开始变得这样的迟钝，对生活与心情已经没有了感觉，是不是就如同一句歌词所写“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我们都不应该低估时间的力量，沧海桑田不需要那么久，可能就是在你我恍然回首的那一刻，便觉得已是沧海桑田。 初入律所的那些时候，还写过许多心情，一晃已是三年的光阴，叙写心情的文字越来越少，甚至几乎没有了，只剩下枯燥的【律师手记】，以及偶尔干涩的【感悟生活】，岁月留下来的那些“心情”，即便是“情绪”，都好似流失殆尽，没有能力再将其写成文字，留在自己的空间里。这样的生命大概是不会有光彩的吧，是很可悲的。 这三年，遇见不少的人，遭遇不少的事，对自己的心绪也会有所触动，但看得久了，见得多了，大概也是习惯了。听到过一句“人间不值得”，说这句话的人好像是吐槽大会的李诞，我觉得这多半也是有着“吐槽”人间的味道的，没有太宰治“生而为人，很抱歉”抑或“回首前尘，就是可耻的过往”，来得深沉，来的绝望。这些具有强烈否定意义语汇，在我看来也已平常。 有时候，听蒋勋先生的讲座，无论是他讲的《红楼梦》，还是《中国艺术史》等，我都会听到蒋先生对生命的感叹，一个生命如何在一种文化中完成自我，我的心又会悄然苏醒——我们该如何让自己的生命丰饶与富足？我在一个案子所能见到的人与遭遇的事，我看了更多的卑微，甚至是一种生命的荒凉，这是最考验人性的地方，让人不忍直视。 我原本以为，律师的职业会为我积累更多写字的素材，但这三年下来，我越来越对这其中的“人与事”讳莫如深，他们成为留在我心底的东西，我甚至很少为外人所道。“成为一个像律师的人”，我记得某律师在一次讲座中戏言，直到他看到这个世界有比律师更无耻，更无底线的人，他才承认自己是律师。我想这样的生命，如何完成自己？ 我将自己的许多光阴都耗费在了律师实习的阶段中，这几年，就这样一事无成。当然，我活得更卑微的同时，我思索得更深。有时候，想想自己的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经历了律师生涯中很多至暗的时刻，我怅然若失的迂回在这一条没有光亮的路上，看着春花在秋天里凋零，看着一年的碧绿又跳上枝头，我总是想起两年前的一个春天，一只蝴蝶落在肩上，闭着眼睛休憩，然后摇摇晃晃飞走的情景，那一刻，我迎风而立，泪流满面。 当年，我毅然辞去教职，踏入律师的洪流之中。我没有认为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更有可能是一个旧的延续。我从一家所到另一家所，生命却逐渐钝化，忙的时候为案子而忙，闲的时候为专业而忙，想看一部电视剧，想看几本想看的书，都感觉会是在浪费时间而心中不安，心中总有一个声音，你必须专业，你必须更专业，这样才能活下来。 写到此时，就要十一点了，我不知道该写一个什么样的题目，思来想去，无法定夺。索性就叫“子夜絮语”吧。学生时，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写一段话，才肯入眠。夜已深，就此停笔。晚安，每一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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