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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缘为兵》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打架的两个老兵，还在地上的两床被卧那儿滚着，没分出个胜负来。 这时，一排长大声儿喊着： “搞啥子名堂嘛，都给老子站起来！” 一排长一边儿喊，一边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一排长是四川人，一九六八年当的兵，提的还挺快。就是个子太矮了，走路必须大步流星的，因为步幅小了跟不上队伍。 陆军璞目测了一下儿，似乎一排长的身高，根本就达不到当兵的标准。可是，人家偏偏就当了兵。而且，当兵不到两年就提了干。 两个老兵，谁都没理会一排长的喊声儿，还是抱在一块儿，在地上来回地滚着……滚作了一团，滚得难解难分…… 自打分到了这个连队，四个排长里，陆军璞就见过一排长。 这个连队，在那个时期，正在执行着那个时期特有的“三支两军”任务。 连队二排和三排的排长，正带着自个儿的战士，都在“三支两军”的工作点儿上住，没事儿不回连队来。 连部这里，只有一个半排的兵力。 那就是一排的三个班和四排的一个半班。 四排为什么只有一个半班哪？ 四排是个新组建的排，又叫“炮排”，有两个班。是由一个六〇迫击炮班和一个四〇火箭筒班组成的。 六〇迫击炮班，装备两门六〇迫击炮。编制是四排十班，也叫炮排炮班。 每门六〇迫击炮由四名炮手和一名炮长组成。两个炮组，十个人，组成一个班。正副班长由两名炮长担任。 四〇火箭筒班，装备两具四〇火箭筒。编制是四排十一班，又叫炮排火箭班。 每具火箭筒配正副两名射手。两具四〇火箭筒，四名射手，再加上一名班长，五个人组成了一个班。 所以，四排全排只有十五个战士，也就是一个半班的兵力。并且，在当时，四排只有编制，没有武器，迫击炮和火箭筒都还没装备上。 在陆军璞的印象里，四排好像也没有排长。自打来到这个连队，他一直就没见过四排长。排长里，他就见过天天吹哨儿的一排长。 一排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一排长走到了那两个老兵的近前儿，那个穿着军装的老兵的屁股正朝着一排长。一排长抬起穿着三接头儿皮鞋的“大”脚，朝着那个屁股使劲儿地踢了一脚。 矮个子一排长，由于个子矮，穿着那双军队干部配备的，黑色儿的三接头儿皮鞋，就显得脚特别大。 那一脚是踢在穿着军装的老兵屁股上的，够狠的，陆军璞站在新兵班里，都听见了三接头儿皮鞋和屁股接触的声儿。 我管一排长那一脚叫“临门一脚”。临门一脚是足球运动的术语。只是一排长不是临足球门儿踢了一脚，而是临那个老兵的肛门踢了一脚。 屁股挨踢的老兵，腹部猛地往前一挺，愣是把没穿衣裳的老兵，顶的“哎哟”“哎呦”地叫了两声儿。 两个老兵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穿军装的老兵，朝着一排长笔管儿条直地站着，不说话，也不动。 没穿衣裳的老兵，一只手捂着卡巴裆，另一只手提拉起地上的棉袄和裤子，抖搂了两下儿。他即没看穿军装的老兵，也没看一排长一眼。而是在门框上摔打摔打棉袄和裤子上的土，说了一句“顶倒老子锤子喽”，就没事人儿似的走进了宿舍。 一排长跟着进了宿舍。 那个穿着军装的老兵，弯腰儿捡起来地上的一床被卧，拍打了几下儿，跟在一排长的屁股后边儿，前后脚儿进了宿舍。 另有个他们同班的老兵，拽起来地上的另一床被卧。即没抖搂，也没拍打，裹巴裹巴，连同在地上粘起的灰土，两只手托着，迈着夸张的正步，很滑稽地跟着穿着军装的老兵，也走进了宿舍。 陆军璞看着这个场面心里想，看来老兵打架在这个连队不是什么稀稀罕儿（北京土话。指新鲜事儿）。 廊子下边儿的战士，都走回了各自的宿舍。 廊子下边儿没人了，平静了，战士们都回去接着整理内务卫生了。 班长跟大家伙儿说： “紧到整理内务卫生，哈哈儿就要检查哒，莫得时间喽。” 陆军璞赶紧关上了窗户，准备接着整理内务。他刚一转身儿，“啊”——吓了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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