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读到乐小米的《天已微凉》中的诗: 南方有嘉木,北方有相思。 嘉木风可催,相思不可断。
今日忽又翻到故纸堆,心中蓦然一动。
上海、杭州……南方一座座我以为灵魂是水做的城市,都下起了大大小小的雪;而北方,昏黄的路灯下,行人裹紧行装和心境,归心似箭,仿佛不曾注意到,那漫天飞舞的是雪还是雨。
南方有初雪。
只是,那个说要扫雪烹茶的人,今又在哪里?诚然,今天的雪,是断断不能烹茶了,只是那个能在雪日与我煮茶共饮的人,却又要等上多少时日?
我们生而破碎,于是用感情来缝补自己。我以为我们能彼此拯救,到后来才发现,这世间,谁也解救不了谁。
即使彼此懂得那么一点点,也终究隔着肚皮,隔着万水千山的人和事。于是,我只想在初雪的南方冬夜,红壶白盏,煮一壶热茶,静静地与你共饮。你我万千心事,不如都付与茶烟。
只是,知交半零落,流年又一冬。
终究,我们都是自己生命的主宰,享受着终极孤独和幸福;连这一壶茶,也是我在北国,你在南方。
你在南方的嘉木,可有落上初雪? 你在南方的流年,可知北方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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