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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坟头遐思  稷山 赵志新（之心） （2020.4.4） 庚子清明，举国同殇。春雨消毒，草木迸发。家祭国祭，香燃九州。笛鸣长空，国旗低垂。祭祀致哀，悲情尤甚。逝者安息，生者奋进。家祖护佑，国昌民安。吾心祈愿，天下洪福。 今年的清明当天，没有呈现杜牧诗下的“雨纷纷”（ 清明时节雨纷纷），但见中南海里“欲断魂”（ 路上行人欲断魂），华夏大地难如黄庭坚笔下的“桃李笑” （佳节清明桃李笑），却城乡处处“只生愁”（ 野田荒冢只生愁）。 凌晨五时忙起床，驱车百里回故乡。老父已在巷口望，急盼儿孙归家中。七时许，父亲携我兄弟三人及孙辈男郎乘车赴祖父母坟茔敬奠亡灵。4月1日的一场小雨让田园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返青的麦苗郁郁葱葱，迎风舒展。路上、地头、田间处处三五成群，一家一户一门一族，在村的在外的都集聚在一个血统下，共同举行祭祖仪式。 在祖父母的坟前，父亲说前几天他做了个梦，我的爷爷告诉他他在下面有点冷，父亲一大早骑车到地里看了看，果真发现爷爷坟的左前方十几米处塌陷了一个很大的窟窿，应该是浇地时水钻进了一个坟穴。父亲说这个坟已经不知其主了，只有耕种此地的人把窟窿填埋填埋。 今年清明前，国家和地方各级部门多头下文倡议“文明祭祖”，并提出多条具体要求。父亲说：“我是一个有63年党龄的老党员，要带头响应国家号召，咱们也要遵守规定”。我当然拥护，所以我说，咱们不烧纸不放炮，新时代以新方式怀念先祖。所以我提出，一个是站在坟前念一念我3月4日写的一篇回忆爷爷的文章《爷爷炕角的那个小纸箱》，一个是三鞠躬代替四磕头。就这样，我家今年的上坟来了一个大改革。 今年是我爷爷去世45周年，我们也是第45次来到坟前祭奠，每一次我都思绪万千感怀无限。有人说我们站在这里应该多想一想：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来干什么，我们将去往何处？这可能也是最古老而又最为现实的哲学命题。其实，我们凡夫俗子走过人生一段路，包括我们的名字能被人记住知晓也不过仅仅150年而已，即使血脉传承不断，最多150年之后我们的尸骨和名字都将化为乌有，重孙曾重孙们能知道我们名字的人已是寥寥。这似乎不被很多人思考。 就拿我们家来说，爷爷去世时我家八口人，1981年我奶奶去世时是七口人，父亲一辈家境好转，到了我们手里赶上了改革开放好时代，现在父母健在，儿孙绕膝，四世同堂，人口剧增，目前已达25口人，其乐融融。这也许是千万家庭普通人家的发展写照，正如《愚公移山》里北山愚公说的“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作为百姓之家，几十年一帆风顺，平平安安已足幸矣。虽无官宦光宗耀祖却香火不断居之泰安，虽无状元衣锦还乡却多为书生通情达理。爷辈终生务农，父辈任职村干，本人书生立户，下辈多中科举，一改苦难门庭，实现了由乡而城由农而工的华丽转身，先祖如有灵知定必欣慰了。 古人说“天道忌全”，广袤宇宙唯“平衡”是真理，是最大法则。地球围着太阳转，月亮围着地球转是平衡法则；人类的百万年繁衍，男女性别基本平衡是自然法则；大自然有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大草原，就有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食草动物，因而也有了狮、虎、豹、狼、狗、鹰的食肉动物；大海里因为有鱼、虾、蟹，就有了鲸、鲨、龟的生物链；植物界也是如此，大山里人迹罕至，却生长着坚强不屈的万年松柏、千年古槐，庭院里有桃、李、果、木、梧桐树春夏的姹紫嫣红，也有松、竹、梅迎寒开花的“岁寒三友”；有四季常青的冬青，就有妖艳一时的昙花。人亦概莫能外，有的人旺财不旺，有的财旺人不旺，有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有的“一封朝奏九重天， 夕贬潮州路八千”，所谓的人财两旺少之又少，而且“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三代，三代必有变”。“十全十美、万代昌盛”只是人民美好的愿望而已。初春有萌芽新绿，盛夏有枝繁叶茂，深秋则落叶纷飞，寒冬则乌枝傲雪，大自然大法则大凡此理，各有各的景致，各有各的价值，一切皆为过往，快乐才是人生。 小时候上学最先学会的可能就是“毛主席万岁”，后来有人又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寿无疆”。那时候小小的我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邻村坞堆一个没有文化的老农民，大概也不懂得“万寿无疆”的意思，但是稷山方言说这4个字读音就是“软瘦无精”，老农就给社员们解释成了“毛主席软的瘦的没有精神”，结果被判刑做了三年班房。其实毛主席很清楚，万岁是不可能的，就是千岁也不可能，百岁就不容易了。但是，他还是喊出了“人民万岁”，他说这是可以的，因为人民永生，为人民服务的人是不可以的。2000多年前的秦始皇，自统一天下后唯恐一日西去，千秋万代基业落入他人之手，于是广招天下神奇之人探求长生不老之药。但最终秦始皇没吃到长生药，既没有长命百岁，就连秦王朝也早早灭亡了。“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应是人生修炼的格局；清代史学家赵翼“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才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宋文天祥《过零丁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更是人生追求的真谛。 记得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自命不凡好高骛远，不能正确面对地位比较低下的教师职业。在痛苦地挣扎中时常表现出扭曲的心灵，在工作后第一个教师节庆祝大会上，我就幼稚地表露了自己的“三观” ：“忆往昔风华正茂两个大学生，看今朝穷酸臭腐一对小老九”（妻子也是老师）；“一张床铺一套碗筷一贫如洗，两个书生两位先生两袖清风”。 这两副对联可能也是道出了广大教师的心声，得到了热烈的掌声，但是站在领导的高度，一下子就认清了这个年轻人的面貌，从此领导们对我是爱恨交加，爱的是他们对年轻人的包容和期望，恨的是我的不成熟和错乱。从此，班主任、教师、干事步步不易，经历十年，心路艰难，惜无贵人相助，挣扎枉然。进入工作的第二个十年，慢慢地对教师工作产生了感情，当时写了一首小诗明心志：“我是一只小鸟，校园是我的窝巢，教书是我的左臂，育人是我的右翼，向着我的理想，永远永远地飞翔”。在中学工作了20年后，组织调整我到了教育机关，虽能赋闲，但还是深深的留恋工作的“初恋”，时赋诗一首：“ 人生约数三万天，一中走过二十年。如烟往事难忘却，仰望星空天地宽。生活苦辣咸酸甜，世事沧桑当乐园。进退生死寻常事，但把深情存心间”。2012年已经48岁的我被卫泳涛主任推荐，市委组织部任命我担任了曙光小学校长，百感交集。“常忆玩小童趣多，但知垂老作为少”，“心中还有一团火，眼看自灭奋力救”，这两句可能是当时我的真实心情，但“信任比黄金更可贵”“责任比泰山更沉重”，绝不辜负，全力以赴。想起当代大诗人臧克家的咏牛诗作“块块荒田水和泥，深翻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 想起唐代大诗人李商隐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所以当时又写下如下的感慨：“从小心中萌生过一个梦想，（那）就是长大要当县长，喜欢那为百姓整天的忙；从小心中还有一个方向，（那）就是从军保国防，喜欢那解放军绿色的装。一天一天慢慢成长，背起书包入了学堂，书山攀爬16年时光，最终还是台上开讲。一路把真理颂扬，教书育人是双飞的翅膀，祖国的花朵在心底开放，县长军长都在手中诞生”。当我把这首小诗读给时任襄汾县委书记的王国平老同学时，他赞扬道：“最后两句境界很高！”。 今天我们的祭奠就是缅怀，就是传承，先辈们的“勤劳朴实正直诚恳”的高尚品格应该是一面明镜，照亮后人的自励坦荡循序而进，切莫仰望星空沾沾自喜，多点脚踏实地低头做人。在此可以告慰先祖的是，我已经告诉我的孩子说了“三个不要”：不要当大官，因为高处不胜寒；不要做大事，因为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要发大财，因为健康才是最大的财富； “四个全面”： 全面提升综合素质，全面争取工作佳绩，全面建好小康家庭，全面遵守党纪国法；“五平一体”：平平安安的日子，平平静静的岁月，平平和和的性格，平平常常的心态，平平顺顺的人生。 庚子新春，新冠肆虐，全民参战，天地自宽。已经奔六的我如何迎接“人生一甲子”？站在先祖的坟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也正如一现代诗人所言“人生到老犹知味，往事成陈尚有天。草木荣枯皆是命，红尘一路且随缘”。 当军长当县长原是孩童时代梦想，做真人做善事乃成一生执着追求。人生如梦或喜或悲皆随风，若能重来还照旧；德才应修有成有败须泰然，必将宽和可追风。 《论语》里有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唐孟浩然有诗“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一个家庭的生生不息才构筑成这个民族的生生不息；也是因为有无数烈士的大爱无疆视死如归，才有了我们百姓的幸福安宁健康快乐。今年的祭祖，同样把深深的缅怀和敬仰献给那些在“新冠”战争中牺牲的白衣天使们，功德云天，永垂不朽！ 后 稷 文 苑 赵志新，稷山人，现在山西铝厂曙光小学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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