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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值得依靠的男人,都自带这种属性

 走在世界 2020-07-22
当年洛水边,名士高门定期聚众举办酒会,清谈阔论,极兴而归,形成了一个极其风雅的传统。

此时众人遥想当年盛况,不由悲从中来,唏嘘一片。王导及时打消了北方士人们的消极情绪。

后来,众士人团结一致,使东晋政权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很快建立起来。

这便是史上著名的新亭会。

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走进千古名局“新亭会”背后的故事。

诗仙李白有诗云: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在中国历史上,“酒宴”的影子随处可见。

古人之酒宴,或惊心动魄,或极尽风雅,或拔剑恸哭,或纵情高歌,遥想昔日盛况,令人悠然神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的历史可以看作是由一场场酒宴串联起来的。

这虽让人难以置信,但却又不得不承认:

酒宴在中国历史发展的进程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它甚至可以决定历史的走向。

我们今天要讲的“东晋新亭会”,便是一次决定历史走向的酒宴。

衣冠南渡

试问域中,竟是谁家天下?

公元280年,随着江东孙皓的归降,长达百年之久的三国乱世,终于宣告结束。

而亲手结束这乱世的晋武帝司马炎,也成了继秦皇、汉高之后,中国历史上又一位重建一统的雄主。

灭吴之前的司马炎是个大弘节俭之道、重视民生、善于纳谏的明主。

在司马炎的英明领导下,盛世的来临似乎已成定局。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切都随着东吴的覆灭烟消云散了。

统一天下后的司马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开始变得贪图享乐,开始变得任人唯亲。

更糟糕的是,司马炎为了巩固皇权而大封宗室,使得诸王统率兵马,各据一方。

司马炎去世后,诸王为争夺中央权力,开启了中国历史上最为混乱的“自相残杀”模式,史称“八王之乱”。

卖官鬻爵、大肆屠杀、到处抢劫,八王的“窝里斗”使得都城洛阳几乎变成了人间地狱。

永嘉元年,东海王司马越在八王之乱中脱颖而出,成了笑到最后的“幸存者”。

当他站在洛阳城皇宫大殿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那便是:他已经被包围了。

包围他的不是自己的同姓兄弟,而是来自北方的异族——“五胡”。

所谓“五胡”,是指当时北方的五个少数民族:匈奴、羯、氐、羌、鲜卑。

这五个少数民族趁着西晋朝廷内部诸王攻伐争权的时机,逐渐于北方崛起,并发动强大的南侵攻势,一举摧毁了司马氏的中原政权,相继占领北方长达四百年之久。

在这些侵略中原的外族人眼中,汉人就是那待宰的羔羊,于是,他们开始大肆屠杀北方士族。

《晋书》记载:

“北地苍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被屠戮殆尽”。


在这种情况下,北方士族为了避祸,纷纷渡过长江,徙居江南,“洛阳倾覆,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之六、七”。

这是中原士族第一次大规模南迁,史称“衣冠南渡”。



新亭对泣

风景不殊,举目有江河之异

南渡后的北方士族,虽然躲过了异族的追杀,但却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因此很多南渡的北方士族心中都很缺乏安全感。

南渡士人桓彝在初到建康时,看到晋元帝司马睿势力单薄,便忧心忡忡地对名士周顗说:

“我因为中原多故,想到江南寻个安身立命之地,不料朝廷如此微弱,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此时的北方士人们,大有一种寄人篱下之感。

他们无比怀念故土,所以每逢闲暇,名士们便相约到城外长江边的新亭饮宴,隔江远望故土,以解相思之苦。

新亭在东吴时期便是饯送、迎宾、宴集之所。

在一次新亭宴会上,名士周顗不由得叹道:

“风景不殊,举目有江河之异。”


想当年,他们也曾在洛河之滨幽会雅集,清谈阔论,然而此时举目远望,山河不在,风雨飘零,怎不令人痛惜。

在座众人感怀中原落入外族之手,一时家国无望,不由悲从中来,唏嘘一片,纷纷落泪。

正当众人哭泣呜咽之际,一位名士果敢地站了出来,厉声道:

“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泣邪!”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现在正是我们报效国家的时候,怎么能像监狱里的囚犯一样抱头痛哭呢?

这位名士便是有着“江左管夷吾”之称的王导。

众人听王导说得大义凛然,都深感惭愧,精神也随即振奋了起来。

王导豪迈的一席话喊出了南迁士族的最强音,同时也稳定住了南迁士族的人心。

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新亭会。

新亭也从此成了后世文人笔下不畏挫折、刚毅奋发的精神符号。

宋代陆游便曾在诗中写道:

“新亭对泣犹稀见,况觅夷吾一辈人。”


在后世咏叹国破家亡的诗词歌赋中,常常可见“风景殊异”、“新亭会”、“江河”等词汇,而这些词汇便来自这“新亭会”。

(王导画像)

王马天下

江东仲父,再造山河

其实,早在永嘉之乱时,王导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晋元帝司马睿,本是西晋的“琅琊王”,封地在徐州。

徐州虽然暂时远离中原战乱,但从本质而言,仍属于中原地区,并无险可守。

战火一旦蔓延开来,徐州是毫无抵御之力的。

因此,当时担任司马睿行军司马的王导,便劝说司马睿放弃徐州,立刻渡江镇守建业,即如今的南京。

建业,曾被刘备、孙权赞为“有帝王之气”,诸葛亮也曾言此地“虎踞龙盘”。

东吴孙氏的几代经营,使得建业成为南方最具规模的大城市。

司马睿听从了王导的建议,立即率众渡江,来到了建业。

由于历史原因,吴人似乎对逃难而来的司马睿一行人相当排斥。

司马睿在建业重新组建官署、建立制度,然而几个月时间过去了,竟没有一个吴人前来依附。

这使他很忧愁,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有吴人的支持他就无法在江东立足。

不过万幸的是,初来乍到的司马睿得到了以王导为首的琅琊王氏的支持。

琅琊王氏的渊源虽然可以追溯到汉宣帝时的御史大夫王吉那里,但其真正发迹却是在魏晋之际。

“二十四孝”之一“卧冰求鲤”的王祥,就是王氏家族发迹的先导者。

王祥、王览兄弟凭借着存粹的德行,在魏晋交替之际登上了三公高位;

其后,家族中更是英才辈出,竹林七贤的王戎、信口雌黄的王衍、平子绝倒的王澄三兄弟,都曾位列三公,且才名冠绝天下。

帮助司马睿立足江东的王导、王敦则是王戎等人的同族兄弟,二人在晋室南渡之前,便才名夙著。

王敦早在西晋未乱之时,便镇守扬州,素有贤名,在江东士族当中很有威望。

于是王导便劝王敦尽心辅佐司马睿,吴中子弟见王敦居然对司马睿如此忠心侍奉,便纷纷前来示好。

王导便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准备将江东士族尽收麾下。

当时正值当地的禊节,百姓和官员都要到江边祓禊,以此求福消灾。

王导让司马睿坐上华丽的轿子来到江边,前面有仪仗队鸣锣开道,王导等北方名士则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后面,排成一支十分威武的队伍。

这一天,在建业江边看热闹的人本来就多,大家看到这种大排场,都震撼不已,就连江东名士顾荣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从门缝里偷偷张望。

王敦的威名再加上王导的精心安排,江东士族彻底被司马睿的声势震慑住了,于是司马氏在江东的威望与日俱增。

为了安抚江东士族之心,司马睿听取了王导建议,大量任用江东子弟为官,不仅顾荣、贺循、纪瞻等江东望族得到了重用,就连一些原本不得志的小家族也纷纷踏入了仕途。

自此,吴地之人望风归附,司马睿终于在江东站稳了脚跟。

为了表彰琅琊王氏的功绩,司马睿尊王导为“仲父”,并委以国政。

甚至还在接受百官朝贺时,请王导同坐御床受贺,但王导却始终恪守人臣之礼,坚决辞让,司马睿见他如此坚决,这才作罢。

王敦统兵马,王导掌政事,此时的江东在王氏兄弟的辅佐下,逐渐安定了下来。

吴人渐渐依附,北方名士也纷纷渡江来投,司马睿的基业渐趋于稳定。

由于王氏一族在东晋立足江东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以致当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王与马,共天下。”

(司马睿画像)

李白曾在《金陵新亭》中这样说道:

金陵风景好,豪士集新亭。

举目山河异,偏伤周顗情。

四坐楚囚悲,不忧社稷倾。

王公何慷慨,千载仰雄名。

王导虽是一介文人,但却拥有超越一般文人的英雄气魄。

他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引领历史潮流,凝聚天下人心,为华夏正统保住了一丝血脉。

沧海横流,往事千年,当年的新亭早已面目全非,但“新亭会”的故事,仍随着那绵绵的酒香,飘荡在历史的记忆里。

即便是在那个“一番风雨,一番飘零”的乱世中,也有“数不完的英雄本色,览不尽的名士风流。”

参考内容:

《晋书·卷三·帝纪第三》

《晋书·卷六·帝纪第六》

《晋书·卷六十五·列传第三十五》

《晋书·卷六十九·列传第三十九》

《晋书·王导传》

《晋书·温峤传》

《世说新语·言语》

《资治通鉴·晋纪九》

《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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