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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轶事 我的家乡是个洛河南岸公路沿线最大的村庄，依山傍水，风光秀丽，清山綠水，景色宜人，山川参半，层次分明，尤其南山顶上两棵千年古柏，树高数丈，枝盛叶茂，四季长青，牵手屹立，象征家乡人民，和偕相处，团结友爱，民风纯朴，勤劳良善。在这芸芸众生，错综复杂，性格各异，形形色色的村民中，大都过着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平淡生活，但也不乏一些奇闻轶事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调侃谈笑的有趣话题。尤其让我难以忘却，铭刻在心的当属村民老凡的点滴。 说起老凡其人，在过去上年纪人的眼中可是个虽名不见经传，却有些传奇色彩的”怪人’。他出身贫寒，家徒四壁，地无半分，是地地道道的贫雇农，在解放土改时，政府为照顾穷人把当时本村一家大地主的豪宅分给了他家，一座方三丈的大上房（长十米宽十米）十分显赫，无不羨慕。在我的记忆中，老凡身材高大魁梧，由于长年劳累稍微有点驼背，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只眼睛邪视，宽厚的嘴唇，给人的印象是忠厚老实，不善言辞的老好人。但了解他的人却说他是个“看着闷敲着灵，外老般，里捣蛋”的主。他时不时做出一些出乎意料，荒诞不经，啼笑皆非的怪事。让人们作为笑料广为传颂。 一，盗粮度荒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学习外国先进经验成立了“一大二公”的人民公社，开展了史无前例的大跃进，全民皆工大炼钢铁，砍毁所有树木，没收带铁的所有厨具，实行以生产队为单位的大锅饭。加上极其严重的浮夸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出现了亩产千斤地，一吨田，一夜实现共产主义，加上三年严重自然灾害，粮食绝收，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忍饥挨饿，树皮，草根，雁屎，野草都用来充饥，很多老年人患了浮肿病，青少年学生饿得走不动路。可人们发观老凡整天面带喜色，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样子，觉得很反常，就有人问他为啥不饥，他却诡异的说：“守着国家恁大一个粮库还能饿着我家”，人们半信半疑，说得多了传到公社领导的耳朵，随委派粮所的人去查库。这一查不打要紧，发现仓库粮食塌了一个大坑。原来老凡家的大房被粮所占用了仓库，他家搬到隔壁一座小房里。老凡偷着在墙上打了一个小洞，让粮食自然流出成了他家的口粮。在当时成了一个惊天大案，看来老凡过去说的确是实话，国家粮食养活他全家。老凡被判刑入狱，成了阶下囚，但他依然乐呵呵的无悔罪之意。刑满后，法院通知他家属去领人，他一反常态，赖在监狱不走，说是政府对他不赖，管吃管住的，去接他的侄儿好说歹说，就是不回家，最后还是法院人吓唬他，若不走带枪押送他，他无奈才跟着侄儿老老实实回到了我村。 二，下神扰局 老凡出狱后依觉得填不饱肚子，饥饿难忍，就去离家乡十几里的上关公社混几顿饱饭。上关公社地处深山区，人烟稀少，居住分散，一个生产队方圆就有十几华里，地多人少，又有林区收入，相比之下吃饭不是太困难。这里人很厚道实在，热情好客。有一天，老凡来到龙王沟。这里的人大都认识他招待他吃了晚饭住了下来。大概是冬季长夜难眠，几家住户都有下神习惯。那天人少就邀请老凡参加。她们那时下的是天上圣母。经过一番焚烧香火，有个老婆装神弄鬼自称是圣母下凡，口中念道：“我本洞中仙，唤我老母为哪般？”，别人都还没开腔，老凡却毫不顾忌地说：“闲着没事叫你湊球哩”，一句话把局给扰了，装神人见话不投机立马说：“三言两语回宫院”，谁知老凡接着说；“说球怪美，烧了半天咋能说走就走，太便宜了！”弄得在场人十分尴尬，哭笑不得，下神人只好草草收场，不欢而散。但老凡还自鸣得意，逞能自己能混上饱饭。 三 、“根治“牙疼 老凡所在生产队有个栗姓老二，人甚为老实，可能因常年劳累，加上生活困难，稍微上火就牙疼。有次生产队社员都在地里干活，栗老二说起牙疼病，老凡一听狡黠的眼晴一动，就说；“栗老弟，你买一盒先锋烟，我保证你一辈子不会牙疼”，先锋烟当时是一毛八分钱。老二信以为真急忙买了烟交给老凡，他把烟分给了大伙，大家都期待他治牙疼的灵丹妙方，老凡故弄玄虚，神秘地对老二说：“你回去喝一口1059，保证一辈子不再牙疼-”，逗得大家哄堂大笑，老二这时才猛然醒悟上了老凡的当。原来1059是剧毒农药不戴口罩闻闻就会中毒。又是一场搞笑作剧，给贫困生活带来了一时快乐。 四，荒唐批判会 那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文革期间，还是发生在上关公社。由于山区偏僻，消息闭塞，在他们眼中生产队长就是走资派批斗对象。刚好那天老凡没事又到山上混饭吃。晚上刚好生产队召开会议批斗生产队长。山里人都觉得老凡是山下人见多识广，能说会道，就邀请他去主持会议。会上，社员揭发生产队长作风霸道，派工不公，多开工分，按劳计酬等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滔天罪行”，并让队长做深刻检查。会议快结束了，大家一致拥护让政治觉悟高的老凡做表态发言。这时老凡想饭也吃了，烟也吸了总得放个屁说两句呀。于是，他清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我听了大家的发言，你这个队长太恶了，比毛主席都恶”，谁知话音刚落，生产队长怒气冲天，气势汹汹追问：“毛主席是英明领袖，人民救星，你竞敢诬蔑他老人家作恶，恶到哪里了？攻击毛主席罪该万死！”，这时，社员们也幡然醒悟，认为老凡攻击毛主席“极为反动”，大家义正辞严纷纷批判老凡的反动言论，老凡也自知理屈，授人以柄，只该低头认罪，向大家做出触动灵魂的深刻检查。有人戏言说：“山上开会真捣蛋，一天晚上俩批判，前半夜斗队长，后半夜斗老凡”。又成了社员街谈巷论的趣事。 当时，我们大队南边山沟里有一片树林，由于长期无人看管，不法群众乱砍乱伐，毁坏十分严重。派人去看独居深山，荒芜淒凉，生活艰苦，恐怕派谁都不会去，反复讨论找不到合适人选。会上，不知谁忽然想到了老凡，觉得他人高马大，有胆有识，鬼点子多，又不怕得罪人，非他莫属，但也觉得他很难缠不一定会接受。谁知第二天找他一谈竟痛快地接受了这一艰巨任务。自从老凡主政山林后，再无人敢去偷伐林木，树林长势喜人。老凡保护集体财产的负责精神受到广大社员的交口称赞。因长年独居深山，条件艰苦，寒暑侵蚀，老凡患上了严重风湿心脏病，最终把生命献给尽职尽责护理的这片山林。 以上是仅凭回忆，撰写了老凡的点滴轶事，以期给读者带来一点乐趣，人物事件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应为巧合。 作者简介：唐新智，笔名清平雅士，网名梦笔生花，在宜阳县农业银行工作，副科级，曾任县行办公室主任、党委办主任、机关支部书记。业余爱好:广交朋友，喜欢打羽毛球、乒乓球，爱旅游、品茶、写小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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