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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赏梅 人梅合一 文 / 董新明 梅因在隆冬之际傲然开放，而被无数人视为坚贞、高洁的象征，因此涌现了众多咏梅佳作。“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是王安石心中的梅，它不与百花争艳，却独具芳香。“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这是毛泽东眼中的梅，它美丽、积极、坚贞，颇具傲骨。年逾古稀的陆游又是怎样来表达对梅的喜爱的呢？我们来一起看看。 【诗歌先读】 梅花绝句（其一） ［宋］陆 游 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前一放翁。 注释：闻道：听说。坼（chè）：裂开，这里是“绽放”的意思。雪堆：指梅花盛开有如雪堆。何方：有什么办法。 【诗意放送】 这是公元1203年的冬天，梅花开放的季节。这一年，陆游年满78岁。 对了，这里要简单交代一下这位老人的生平：出生于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先后担任过镇江、夔州通判等职；戎马半生，极力主张抗金、收复失地，却遭到投降派的压制，他只好闲居故乡山阴，姑且以写诗作词打发时光。 好啦，言归正传。 一天清晨，正睡得香的陆游被屋外的一阵叫喊声惊醒。老人带着坏他美梦的怨气，也带着好奇，慢腾腾地起身披衣，移步至窗前，推开窗户，嗬，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伴着冽风打着旋，似在舞蹈，你追我赶地纷纷落下。那吵醒他的叫喊声来自在雪中奔跑追逐着玩耍的孩子们。 目睹如此美景，即将步入耄耋（mào dié）之年的陆游心花怒放，他笑着离开窗前，急急地找外衣，手忙脚乱地穿好，忙不迭地出了门——他要去踏雪赏梅。 四周大山的山坡上，莹洁一片，远远望去，陆游心里不禁犯嘀咕：那片洁白到底是梅花，还是银雪？ 近了，近了，只见朵朵梅花正在晨风里绽开，仰着迷人的笑脸，继而是一片片、一丛丛。如果没有阵阵浓香扑鼻，你哪里知道它们是梅花呢？ 诗人可喜爱梅花哩！他在这棵梅树前站站，打量刚刚开放的花朵；又疾步过去，在那棵梅树前瞧瞧，捧起一朵梅花闻闻，满是皱纹的脸上漾起笑容。 眼前就是一个梅的世界。 可是，老人不免心感遗憾:这么美丽的景致，我一个陆游，一双眼睛，哪里看得过来？有什么办法把我化为千万个陆放翁，让每一棵梅树前都有一个我呢？ 大雪中，梅花朵朵怒放，芬芳一片。 陆游不禁感慨：梅花啊，你不仅养眼，给人美感；而且你不畏严寒、卓然开放的风采，难道不可以养心、催人奋进吗？我虽然已是暮年，但“尚思为国戍（shù，防守）轮台”，应该是我的雄心和豪气！ 健步回到家中，陆游抖落一肩雪花，铺纸，磨墨，饱含激情地写下《梅花绝句》（其一），正是开篇您看到的那首诗。 （作者系海南省儋州二中特级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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