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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 怀念母亲的方式：好好活 ——读史铁生文章有感 李会霞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金钟歌王费玉清，在双亲离世后顿失归属感。孤独和失落迅速将他包裹，面对绚丽的舞台，热烈的掌声，他再也唱不出欢快的旋律。宣布退出演艺圈，过侍花弄草，云淡风清的生活。转过身去，放慢脚步，欣赏沿途风景，体味人生真谛，这是费玉清在父母离世后的顿悟。卸下皇冠，褪去光环，抖落风尘，平静生活是他怀念父母的方式。钢铁汉子史铁生怀念母亲的方式相比费玉清，更为朴实。即使是残缺的身体，也要在苦难的日子里好好活。史铁生是作家，他把写作与生命完全同构在一起，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表达出明朗和欢乐，照亮读者幽暗的内心。这便是他怀念母亲，好好活的有力证据。 史铁生的人生之路很崎岖，崎岖到极点他的人生便成了传奇。苦难似乎和他结缘，一个挨一个步步紧逼，20岁起病痛就一直和他不离不弃。21岁他双腿瘫痪，身患绝症的母亲用后半生陪他走过这段艰难之路。所以他一生最自责，最愧疚的人就是母亲。21岁是这个世界都装不下的年纪，也是最会做梦的年纪，史铁生梦想着上山下乡大有作为，可是在他最骄傲，最狂妄的时候，忽地残废了双腿。对于不能站起来，甚至连走路都成奢望的事实，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瘫痪的是他，而不是别人，上天对他为什么如此残忍。不幸和不甘让他脾气暴躁起来，他曾经对医生说“如果你治不好我的腿，我会拿刀劈了你。”医生最终也没治好他的腿。他的心情从忍耐、等候、希望、失望再到绝望。精神不堪重负乃至完全崩溃。看着看着北归的雁阵，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有时候为了逃避，他会发了疯地离开家，摇着轮椅到附近的地坛，从那园子里回来又中了魔似的什么话都不说。 此时，他的母亲已是肝癌晚期，常常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的睡不了觉，但母亲却没有将自己生病的事告诉他。而且在他发脾气时悄悄地出去，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听着他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春天母亲想推他出去走走，希望美丽的花能激起儿子生活的信心，可他拒绝了。秋天母亲想陪他去北海看菊花，希望傲霜绽放的菊花能让儿子坚强，可母亲没等到明天就走了。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写到“在她猝然去世之后，我才有余暇设想。当我不在家的那些漫长的时间，她是怎样的心神不定，坐卧难宁。兼着痛苦与惊恐，与一个母亲最低限度的祈求。那时他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最不幸的一个，却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母亲的无限思念和愧疚之情。 每次他独自摇车去园子，母亲知道儿子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知道要给儿子独处的时间。但又不放心，总是偷偷地来找又不想让儿子发觉，只要见儿子还好好的在这园子里，就悄悄转身回去。“有一年，十月的风又翻动起安详的落叶。我在园中读书，听见两个散步的老人说‘没想到这园子这么大’，我放下书想‘这么一座园子，要想在其中找到他的儿子，母亲走过了多少焦灼的路。’多少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史铁生对母亲的那种压抑在心里，让自己又悲痛又愧疚的思念全在文字中。 张海迪和史铁生 母亲把合欢苗移出盆，栽在窗前的地上，有时念叨，不知道这树几年才开花。刚出土的绿苗，母亲很大程度寄予了一种生命长青的愿望。她在料理合欢树时定是充满了对儿子痊愈的希望。母亲发现史铁生在写小说，就到处借书，顶着风冒着雪推他看电影，母亲对他写作是抱了希望的。他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在颓废之后，在精神上站立起来。即使后来又患肾病，发展到尿毒症，需要靠透析维持生命也没中断写作，一部部作品在轮椅上涌现。《我与地坛》《务虚笔记》《病隙碎笔》在文坛上影响巨大，他的作品也被译为日、英、法、德等文字在海外发行。他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知道好好活才是告慰母亲在天之灵，怀念母亲的最好方式。 有生之年，好好活。离世之后，捐献器官让别人好好活。史铁生用自己的方式阐释好好活的内涵。他把肝脏和眼角膜捐给需要的人，又把脊髓捐给了医学。正如他说的“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扩展它的宽度；不能改变天生的容貌，但你可以时时展现笑容；不能期望控制别人，但你可以好好把握自己；不能全然预知明天，但你可以充分利用今天；不能要求事事顺利，但你可以做到事事尽心。”职业生病，业余写作的他，在洗净自己灵魂的同时，也在安慰着其他陷入困苦的灵魂。史铁生在生命结束之时，升华了母亲的遗愿，给他的人生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最后让我借用当代保尔——张海迪的话结束本文。史铁生是精神上的钢铁汉。在当下喧嚣浮躁的社会，史铁生文学作品中的那份沉静更显珍贵。他从容地阅读了生命这本大书，坚守着自己的文学立场。他的生命痛苦，灵魂却是那么纯净。他总是让我们那么感动。现在他累了，要去休息了，我们不要打搅他。 【作者简介】李会霞，网名墨竹，洛宁县第一实验中学教师。爱读书，爱工作，爱生活。力争做一个不痴不慧，会生活的闲人。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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