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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艳 || 十九岁----长大

 艺笋 2020-07-22

“他婶子呀!这是咱大闺女吧,老长时间不见了,出落成大姑娘了,以后可以享福了”这是邻居王大娘在跟妈打招呼。

“是啊!上学呢,经常在外面,有啥福能让咱享啊!豆‘福’”。妈应景地笑着说着。

这是上大学以来第一次挽着妈的胳膊出门,听到别人夸自己长大了,心里一阵窃喜。

随着后来需要自己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发现期待已久的长大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慢慢地,惧怕长大,也不想长大。

于是“长大”悄悄搁置在了心底,任岁月雕琢,任时间打磨。

今天,闺蜜的一篇随感《长大》又引发了我对长大的思考。是啊!我真的长大了,独自出远门、自己照顾自己、心理的成熟、外表的稳重都标示着我长大了,可是仔细想想长大真的有那么好吗?

我的答案是不好,因为长大不仅仅是个子长高就长大了,它没有那么简单,长大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还有一些别的。

打开记忆的阀门,脑海里忆起了……

妈妈的疼痛病已经好久了,脖子困,胳膊疼,中药西药吃了一大堆,一点儿效果没有。在我的劝说下,妈妈跟我去了医院,医生让做个CT。看着片子上黑乎乎的一片突出的一块白,医生说那是颈椎间盘突出,简单说是颈椎错位,建议住院观察,做手术。听到这句话做女儿的心颤了一下。后来听医生的话,妈妈决定住院。

第一天是妈妈一个人在医院,爸爸在外地,我不得不照顾上学的弟弟妹妹。第二天我收拾好准备赶去医院,妈妈却回来了,偷偷回来的,拿了生活用品急急忙忙回医院,临走时她把存折塞给我,还给了我几张红色毛爷爷,交代我照顾好弟弟妹妹,告诉我不用着急去陪她,她第三天才做手术,我的心颤了又颤,然后故作镇静地说“好,我知道了”。

第三天我把弟弟妹妹安排好后赶到了医院。医生让家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因为爸爸在外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只能是我签。我硬着头皮在签字书上扫了一眼,用自己感觉最成熟的字体写下了我的名字。不一会儿,我扶着妈妈进了手术室,小县城里手术室没大医院的那么高级,但看着门上“手术室”那三个大字,我的心瞬间不颤了,而是疼。站在手术室外,我紧张地冒冷汗,脑袋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又强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妈妈做完手术就好了。二十几分钟的手术,我感觉过了两个多小时,第一次感觉二十几分钟那么漫长,那么煎熬。

手术室的门开了,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学着电视上的家属一样询问医生手术怎么样,医生朝我一笑,心底的石头好似落地了。

可是,出了手术室的妈妈似乎并没有那么好,刚进病房妈妈就被一群医生护士围着,插上了氧气管,心电图,脉搏,血压测量仪,还打着吊瓶,一堆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奇奇怪怪的管子插满妈妈全身,我着实被这阵势吓着了。从小到大,这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家里人身上,那时候的我,想哭,但不能哭。我用大人的口吻对妈妈说:过几天就好了,就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妈妈做手术的这一天刚好是我的十九岁生日,没有礼物,没有惊喜,甚至因为妈妈要做手术爸爸把女儿的生日也给忘了,但是我并不失落,因为这一天我真的长大了,我承担了一个女儿该承担的责任。其实长大也没有那么令人害怕嘛!只是学会了承担,懂得了责任的分量。

这一天,我十九岁,妈妈在手术室里,我在手术室外,一墙之隔的母女,血肉相连的亲情,都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这一刻是“疼在娘身,痛在女儿的心”呐!

十九岁,我长大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作者简介】李欣艳 , 笔名沐梓 ,网名暖人心, 现就读于河南科技学院新科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 。 喜欢摄影 ,喜欢旅行, 喜欢古典诗词 。爱幻想 ,爱生活 ,是一个乖巧的零零后 。 座右铭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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