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湛江教育学院一样,广东教育学院是以在职的教师为主要招录培训对象的学院,是进修学院。通常来说,学生差不多都年满三十岁,结婚了,或是准结婚了。管理成人学生,又是当过学校老师的学生,可不是容易的事。很多道理很多规则他们都懂,有时实在难做到,你又不能撕破脸去叱骂去指责。我还记得当时的李老师这个班主任,经常为此头疼。尤其是考勤管理方面,除了开学第一周满员外,其他时间总会有人缺席,最多达十多个人。班主任,这个社会不算官儿的官儿,上有领导的压力,下有学生的阻力,日子着实不好过。只能严格请假制度,出台一个规定:每个学生一个月请假的次数不能超过两次,而且要认真审核原因。班长也会经常请假,班主任对此强烈批评过,都无可耐何。同学请假的理由五花八门,真假难辨。什么父母生病啦,什么妻子怀孕临产啦,什么孩子重感冒啦。最搞笑的是我老乡禄仔,他请假的次数有时每月多达三次,每次请假的时间长达五六天。有次,他刚从家回校不够三天,就又想开溜。这次以什么理由呢?请假多了,有时理由真的难找。他竟然装出神情悲戚的样子,沉重地走进政法系办公室,对班主任说:“李老师,我婆婆重病在身,拖了很久,昨晚过世了。想请假一周,望批准。”然后把事先写好的请假条放在办公桌上。这种理由能怀疑吗?能不批准吗?他出来后,马上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得知他请假事由后说,你不是告诉我,你的婆婆十多年前就过世了吗?他说,没方法呀,理由一时想不出,只能委屈她老人家,再辞世一次了,我想她在世时总是那么疼爱孙子,不会怪我的。我很少请假。我平生三大憾事,一是不会跳舞,二是不会游泳,三是不会滑冰。而这三项运动是我最欣赏又一直都想学会的。这所省级学院当时都有条件有场所开展这些运动,可惜我全力以赴,刻苦训练,都无功而返。先说说游泳。我童年时跟村里小朋友到附近池塘玩水,当时没有大人陪伴。而母亲因为先前两个哥哥都是因为溺水死亡,绝对不让悲剧三度重演,给我们后面几个兄弟下了死命令,绝对不准去池塘水库戏水。还说,有谁不听话让我知道了,不死也会把你打死。但天热让我一时忘记了母亲的禁约。我想,在浅水区玩一下应该没问题吧。可是,我当时不知塘底情况,就在玩玩闹闹时,脚底一滑,整个身体跌到窖穴里。“救。。。。。。”还没来得及喊出救命,就吃了好几口水。或许是命运可怜我母亲,不想再让她承受失子之痛,或许是我命大福大,我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翻滚到窖穴边缘较浅的地方,然后竟然站起来了。我怪同伴不拉我一把,有的竟然说,我以为你是有意滚下去玩耍呢。同伴见到我的狼狈相时,还嘲笑我“鱼塘水好喝吗?”我不敢告诉我母亲,以后也不敢靠近水域了。见到学院设施齐全的游泳池,心底里埋藏着的凫水瘾被勾出来了。学院新建的游泳池位于风雨体育馆的楼台上面。从楼梯口进来,大门两边就有喷水管往你身上自动喷出消毒水。分浅水区和深水区,浅水区约一米五深,深水区就有二米深。水很洁净,映出蔚蓝色的池底。池两边都设置很高的了望椅,有人专门关注池里的情况,随时急救。在这个地方学,安全应该有保障。阿江和阿新同学全力支持我,陪我去学,甚至也教我。“不怕,不就是呛几口水吗?”“来,动作不要僵硬,放松”“要不你先抓住铁架子,学会蹬水”是不是我已经错过了学游泳的最佳年龄了呢?不论我如何努力,除了吃饱池水外,无法掌握游泳要领。只要头露出水面,我的手臂和双腿就蹬摆不了。有时豁出去,死就死,整个身体沉到水里,然后双手交错摆动,居然也能游出三四米远,可是头一冲浮出水面,整个身体又不知如何摆动了。后来我许出承诺,谁能教会我游泳,即使是最简单的动作都行,我给他一个月的工资。在湛教和广教我都是带薪水读书的,现在恐怕这机会难得了。当然这工资不算多,但是,没人能够从我这拎取。因为我学了好多次,都不能学会,我的同学讥笑我说:再来说学跳舞,我所说的跳舞当然是指交谊舞。毕竟是省城,周末晚上的学院舞池总是灯红酒绿,乐曲动人,旋律流畅,激情四射。再看到人们穿着得体的礼服,庄重典雅的舞姿,严谨规范的舞步,颇具绅士风度。令我动容,令我陶醉,令我神驰。“我也要学。”我对自己说。报名,交费。指导老师带着我旋转。慢三慢四先学。可是自己学了一段时间,还是不知脚步迈向何方,腰臀何时扭转,身体怎样进退。至于进左,退右,倾身,换位,侧行,滑步,都让我如坠入云雾之中。总而言之,无法和对方协调行进,无法和音乐完美合拍。我又打退堂鼓了。阿江同学好像就跳得特别好。看见他搂着舞伴,能跳出千变万化、优美动人的姿势,我只有羡慕不已的份儿。 我听人家说,跳舞也好,滑冰也好,得讲究天赋,既然这样,学滑冰的结果不用我说,大家应该也知道了。况且滑冰也确实危险,我这副骨头承受不起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也是不会结网的呀。只是有空时,经常去观看。由此看来,有些运动不一定会,也不必全部参与,有时,在旁边平心静态地欣赏,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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