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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彭荣辉） 一日是周六。按逗逗早先的预定，晚间七时左右她约了两位同学一起去游泳馆游泳。 这是还在周二时候，逗逗就计划了的事。但天不作美，这个早晨逗逗醒来就接到一位同学的微信通知，说因为身体不适来不了。而及至晚间，另一位同学也突然微信过来通知，说是因为上午外出在山上把脖子划伤了。说不失望是假的。好在，逗逗还有爸爸。爸爸没什么好，不过，只要答应过逗逗的事，爸爸就一定保质保量能做到。 是的，同学都去不了，爸爸还是如约陪逗逗前往游泳馆游泳。该是已然入秋天气转凉的缘故吧，这一晚过去，游泳馆人少得可爱。以至，逗逗不论什么泳姿往来其间，都显得很是自在。只是，水有点儿凉。至少，爸爸这么觉得。 也不知游了几个来回，爸爸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左脚脚踝处似乎不得力。尤其是蛙游的时候，两只脚同时用力，左脚脚腕处很明显有些不适。所以，有一回游到头了，情不能已，爸爸就和逗逗汇报：“宝贝，爸爸左脚好像出了点问题。” “怎么啦？”逗逗适才还在扑腾，可爸爸的话音才落，她立马便停了下来。 “左脚脚腕有点痛。”爸爸站定身子，一边反手扳了扳左脚，一边向逗逗如实相告。 “还严重啊？”逗逗有点紧张，“如果严重，那就不游了吧。” 可是，才下水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呢。爸爸笑了笑：“没关系。不过，爸爸想休息一会再游。” “好。”逗逗点点头，“你不许再到深水区了。你先休息一下。再游的时候，你就在浅水区游。” “呵呵，好。”爸爸很乖巧地应道。 “我给你划一条线。你看到我们进来的大门了吗？就是那个白色的区域，你后面再游，就只能游到那个地方。不准超过啊？” “好。”爸爸笑着点了点头。 “你记清楚了啊？”逗逗还是不放心，“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跟着我。你记清楚了啊，你不许再到深水区了。” “嗯。” “那我去游了啊？你不许跟着我。你就在这儿休息。等休息好了，你再游。但是，不许再到深水区了。你记清楚了啊。” 直看到爸爸再次“嗯”一声并点了点头，逗逗才放心地转身而去。逗逗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没有搞任何花哨的东西。进了泳池，就一直在游。仰游，蛙泳。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没有讲究，全凭了她的喜欢。然后，不论哪种姿势，都游得有模有样。所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爸爸便很是欣慰。 到底还是力量小了一些。所以，自由游和蝶游虽然都有尝试，但很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是蝶游，不几下，便会沉下去。但是，爸爸有的是耐心。古语有云：功到自然成。爸爸相信，假以时日，只要逗逗哪天愿意，她很自然就会上道，然后成绩斐然。只是，爸爸确乎没有想要把逗逗培养成游泳运动员的想法，于是，一切顺其自然，由逗逗去。 逗逗真的就离开了。小脑袋，小手，小胳膊，小屁股，还有小腿，呵呵，游起来，甚是好玩。特别是蛙泳，那手脚协调起来，远远看去，可不就是一只青蛙。 泳池的水有点凉。可是，看着逗逗在水里忽上忽下，爸爸却很是喜欢。眼看，一个来回结束，逗逗又站在爸爸的眼前：“爸比，脚还好一点啦？” “好一点了。”爸爸想了想说。其实，还是差不多的情形。不过，爸爸不想逗逗总是担心。要不，原本很期待很开心的一件事，结果因为爸爸突然出了状况却毁了所有心情。 “真的好些了吗？”果然是逗逗。这不，说着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直盯着爸爸的眼睛。 爸爸忍不住笑：“真的好些了。还有点不舒服，不过，比开始好多了。”这个爸爸没有说谎。也许是因为稍作休息，脚腕处的痛感已有明显缓解。 “那你如果准备再游的时候，你不许再到深水区了。”逗逗再次强调，“你看到那个黄色柱子啦？你只能游到那儿去。” 爸爸看到了。那是深水区与浅水区的交界处。于是，爸爸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你不许跟着我。”逗逗仍不放心，“你让我自己游。你只能在浅水区游。” …… 逗逗又游走了。然后爸爸呢，就很听话地在浅水区溜弯。不知道的，一定以为爸爸水性不好。不过，爸爸并不介意。逗逗说自己游，不许爸爸跟着，说实在的，爸爸好不欢喜。因为爸爸知道，逗逗这不是盲目自信，重要的是她有这个底气。问题是，过往爸爸不放心，多半总要不近不远的一路跟着，以便保驾护航。而逗逗，也一直乐在其中。但是今天，逗逗主动提出让爸爸远一点，再远一点啦。 所以，有时候，爸爸就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爸爸眼看着逗逗游到尽头。然后呢，逗逗略作休息，又游回来。甚至，有时中途休息也省了，游到尽头即刻转身，又游回爸爸的身边。 不变的是，每一次游到爸爸的身边，身子才在水里站定，小嘴巴总要这样发声：“爸比，感觉还好些啦？” 其实，到后来，爸爸有好几回都想往深水区里游，但半道总被逗逗截住：“爸比，你不许再到深水区了。” “我脚好多了。没关系的。”爸爸想坚持。 可是，逗逗更执著：“不行。如果游到深水区，腿又受伤了怎么办啊？很危险的。我不想爸比有危险。” “好吧。”爸爸只好顺从。 “爸比乖啊！”逗逗走近了，把爸爸搂了搂，像是安慰，“如果你实在想游，最多游到那根蓝色的柱子。” 顺着逗逗手指的方向，爸爸看到了那根蓝色立柱。比先前指定的柱子往前稍稍推进了一些。不过，仍旧确定是安全区域。这个泳池，爸爸和逗逗已然光顾不下40次，所以具体深浅位置，父女俩早烂熟于胸。 “好。” 爱一个人，就不要做让人担心的事。——这是爸爸从前教给逗逗的句子，爸爸向来身体力行，可不能今天坏了坚持。 很难忘的一个晚上：父女俩一起游泳，看似各游各的，却是你住在我心里，我又住在你心里。即便入了夜再脑海里回想，仍旧有点妙不可言。 2016年9月10日星期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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